江遥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把疑惑吐了出来：“陆总，明白人做明白事，我们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投他所好送过东西，只是他一直不想插足进混乱的商场，所以几乎所有合作机会都被他拒绝了。
而陆晏昇和这些人不同的是他们遇到的场合和方式。
既然在那之后，陆晏昇还愿意给足他面子，那他无论是装听不懂还是再端着这副态度都不好。
至少江遥自己会先过意不去。
陆晏昇闻言，脸上笑意加深。
“我真的只是想和江设交个朋友，难道江设，我就这么不可信吗？”
江遥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陆总，您自己相信这话吗？”
即使他没踏足过商界，可新陆总掌权后雷厉风行的事情他没不是完全没听说过的。
要真的只是想交朋友，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又是红标，又是试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他江遥是个俗人，也不相信商界的陆晏昇会出淤泥而不染。
到了耳顺之年，江遥看事情清楚多了，他在会场上急得红脸白牙，很多怪异之处回家想想也很快就能弄明白。
陆晏昇的帮助就是其中之一。
江遥越想，神情就越松弛。
一直盯着他的陆晏昇将这般变化纳入眼中。
陆晏昇的慵懒也收敛了几分。
“好吧，既然江设都这么表示了，那我不说些什么反而显得太端着了。”陆晏昇浅笑道，“实不相瞒，最近陆氏有意开发高奢定制链，专为上流圈层提供定制礼服或秀服……”
“陆总是想邀请我加入定制？”江遥眉头微皱。
他不做这个已经很多年了。
虽然定制的大多是设计师品牌，他一个没有自己品牌的人很合适加入，但一想到他要和别人磨合……
“不，江设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做这事，就算是陆氏邀请大概江设也不会同意的吧？关于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陆晏昇戏谑道。
再说了，这条线又不归他管，让他上赶子给姓李的送人？下辈子都不会这么干！
听到这话，江遥有些捉摸不透陆晏昇的意思了。
江遥不自觉地抚摸着杯壁，眉间皱得更起劲。“那陆总的意思是？”
“我知道江设的工作室中有不少有为的年轻人，我希望陆氏能和个中翘楚合作，我想成衣设计对从江设工作室出来的人不是很难吧？”
江遥一愣，没想到陆晏昇打的是这个主意。
但是……
“陆总能提出这个邀请，说明也是了解过我这边情况的。我们常年和剧院合作，设计大多繁复浮夸，怕是和陆氏简约大气的设计方向不太符合。”
江遥话语内外满是拒绝，陆晏昇怎么会听不出来。
但他今天根本没想空手回去。
“那不正好？简约大气久了模式化太过就会变成一潭死水。江设要是介意设计夸张导致销量不好，那么我想我们可以先合作一个季度。”
第34章 关系
这是陆晏昇的真实想法。
曾经他坐在那个位置之后一直管着这几条线，成衣、箱包、饰品都被他做得有声有色。
但回来之后再顺着之前的风格做就不大合适了。
更何况当前市场年轻人的需求变了，对夸张或者小巧思设计需求愈发旺盛。他们之前的成衣面对的人群是小资或者城市白领，可这群人的消费能力这几年呈下降趋势。
这也迫使陆晏昇不得不考虑年轻人的市场了。
不会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会有年轻人愿意为某些东西买单。
而他要做的，就是找出年轻人会买单的东西，然后做出来给他们。
因此，江遥工作室的那些人正好合适去做这件事。
他来之前就打听过，江遥以前带着好几个徒弟和一群设计师，亲自带的徒弟最大也不过三十五，最小才二十出头。
陆晏昇的商人嗅觉告诉他，这个方向有搞头。
“这……”江遥看陆晏昇退到这个地步了，再不答应就有些不礼貌了。
可是让他像赠人情一样把自己的设计师送出去也不大好。
于是他向陆晏昇提出：“陆氏愿意和我工作室的年轻人合作，我自然求之不得。不过这些事情我还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说是征求，其实江遥自己心里也知道始终会有人愿意去的。
他早前清高，流于圈子之外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近几年像陆氏这么珍贵的机会很少。
曾经也因为这事和工作室的设计师闹过矛盾。
因此他并不担心会没有人同意。
和陆晏昇提出这个事情，一来是为了表态，二来是给自己时间挑苗子去陆氏磨练。
毕竟第一次合作，不能搞得太寒碜。
“这样的话，那我就等江设的好消息了。”
陆晏昇一听江遥松口，心里就知道这事成一大半了。
他又和江遥约了时间，让人今晚把红标瑰夏给他送过去。
话说开了，没了心理负担，江遥也愿意尝尝那杯咖啡了。
“陆总，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或许会比较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