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凑过去仔细瞧了瞧,然后就愣住了。
乔桥为了出气,借题发挥的故意找茬,蒋元洲竟然真的在帮他写作业。
蒋元洲感觉到动静,抬头看了看乔桥,就又低下了头,继续写乔桥的作业。
乔桥旷了整整一周的课,落下的作业何止一点儿,蒋元洲写了一上午,连课间休息都几乎没离开过座位,就这样,也还是没有写完。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贺俊文跑来找乔桥一起吃饭,常跟着蒋元洲混的何宇几人也过来找蒋元洲,然而蒋元洲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低着头专心写作业,丝毫不搭理旁边等着的几个人。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蒋元洲面无表情的脸色也没敢问。
乔桥总算从书包里翻出了饭卡,一转头发现外面站了这么多人,卡壳了一下,问蒋元洲:“你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何宇几人闻言嗤笑一声,正想挖苦乔桥,就见蒋元洲放下笔站了起来,退开出去的道儿,等乔桥从座位里走出来,也跟在乔桥身后走了。
留下一群人傻愣在后面,跟上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乔桥带他俩去了二楼吃小炒,找了张只坐能下四个人的小桌子,何宇几人自然只能另找一桌坐,但即使是这样,这顿饭还是吃的莫名的尴尬。
吃完饭回到教室,蒋元洲又接着帮乔桥抄作业,一直到了下午快要放学的时候,身旁才传来了笔帽合到笔上的声音。
蒋元洲揉了揉手腕,将作业本按顺序整理好,放到了乔桥桌上。
乔桥小声对蒋元洲说了声:“谢谢。”
蒋元洲略微诧异地看了乔桥一眼,笑了笑,说:“不用谢,你是我大哥,应该的。”
一般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性子,乔桥是欺硬怕软,蒋元洲要跟他横,他能比任何人都更横,但蒋元洲要是这样,乔桥反而不好意思再欺负人了。
乔桥鲜见的有点心虚,好不容易熬到下了课,蒋元洲还在收拾东西,乔桥抱着提前收拾好的书包从前座翻出去飞快地溜了。
乔桥没想再找余欣的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了门。
刚打了下课铃没多久,教室外面人还不多,乔桥把书包往背上背好,正要出教学楼,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了回来。
乔桥被拽的一个踉跄,那人手很细,却抓得很用力,不由分说地拖着他穿过走廊,往教学楼侧面荒草丛生的角落拐进去。
乔桥被人用力掀倒,后脑勺“咚”的撞到墙上,一阵头晕目眩,气得他捂着头就骂了两句。
那人又靠近过来,揪住了乔桥的衣领,乔桥这才终于看清了把他拽过来的那个神经病疯子是谁。
乔桥气得又要骂人,喉咙忽然一紧,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那人掐住了乔桥的脖子,把他抵在了身后的墙上。
“我记得我已经跟你说过了。”
余欣面目狰狞,用力地掐着乔桥的脖子,半点不复那天在乔家栅栏外时面对乔桥的从容:“我跟你说过了,离宋以明远一点,不要再靠近他,不然我会杀了你,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乔桥。”
乔桥涨红了脸,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又气又难受,双手胡乱挥动着,挣扎间揪住了余欣的头发,指甲也在余欣面颊上刮了一下。
余欣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寒光一闪,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精致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乔桥脸上划去。
刀尖距雪白的面颊仅差毫厘,却猛地凭空停滞住了。
淡紫色的光晕闪过,自刀尖竟然燃起了白炽的火焰,顷刻之间将匕首烧成了灰烬,余欣还没有反应过来,匕首上残存的火焰已经他烧到握刀的那只手上。
手心传来剧痛,像是灵魂都被火焰灼伤,余欣尖叫一声,哀嚎着滚进草丛里。
乔桥捂着嗓子咳嗽,终于缓过劲儿来,他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地上打起滚的余欣,无语地说:“你有病?你搁这儿演什么呢?”
余欣猛然抬头看向乔桥。
他的双眼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当怨怼的目光触及乔桥的手腕时,乔欣整个人剧烈地震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恶魔给附了身。
乔桥被他吓了一跳,来不及做出反应,余欣突然疯了一样地向他扑了过来。
乔桥下意识缩着脖子躲,然而预想到的疼痛却没有到来,耳旁反而传来了余欣的痛叫声。
乔桥抬头看过去,才发现这个偏僻的小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而余欣被人掀倒到了后面的草丛里,此时已经被人架着胳膊制住了。
但他的双眼仍还死死地盯着乔桥手腕上的那串链子。
蒋元洲转身走回来,搀着乔桥的胳膊把乔桥从地上扶了起来。
乔桥呼吸很急促,脸因为缺氧变得很红,眼里因为气愤浸了一层薄薄的水光,脖子上也被人掐出了一圈明显的红痕。
蒋元洲下意识放轻了声音,问:“没事吧,乔哥。”
乔桥对蒋元洲摇了摇头,就又转头去看余欣,抬脚就要余欣所在的方向过去,嘴里还气呼呼的骂人,像是只炸了毛的小猫:“疯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