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又病了?”慕玄无奈摇摇头,心下也不由担心起来。
他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大师兄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发现我们没照顾好他弟弟,让人在太玄宗缠绵病榻,怕是要气得罚我们了。”
道童拎着扫帚翻了个白眼:“大师兄最疼二师兄,哪一次二师兄闯祸真舍得罚你啦,要让其他师兄师姐听见,二师兄你这段日子估计就不好过了,他们肯定觉得你是在炫耀呢!”
慕玄闻言,闭上一直眼睛,竖起手指放到唇边:“看破不说破。”
“行啦,我去小姜那找师尊。”
他摆了摆手,潇洒离去。
来到小姜公子居住的殿前,正好见到师尊从里面出来,他一脸嬉皮笑脸的凑上去:“师尊好,小姜睡下了?”
仙尊颔首,提起小姜,眉目似有柔和:“他闹了半天,这才睡下,你来找我何事?”
慕玄:“小姜年纪小,容易闹脾气,师尊多担待。我这次来也是想问,大师兄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时不时就要要来问一遍,也不嫌烦。最近宗门不知为何凭空多了许多事务,他们师兄妹几个忙得脚不沾地,完全抽不出空来,去把他们大师兄给逮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师兄刻意躲人才不回来。
他注意到他师尊不知道为什么顿了一下,连语气都严肃了几分。
“往日你们总说我不能总宠着他,现在想想,觉得你们说得对,我是不该这么宠着他。”
“不过是在秘境未顾得上他,就耍性子几日不回家,在外面这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玩得心都野了,连同我的结契大典都不放在心上了。也该吃点教训。”
慕玄莫名觉得师尊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就像师尊知道大师兄真要吃什么教训了一样。
他试探着问:“大师兄这么些日子,都没给您传消息吗?”
师尊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师尊可是生大师兄的气了?”
“我有什么好气的。”
慕玄摸了摸脸,干笑了两声。
这还不是生气了。
以师尊的能耐,兴许早就知道大师兄那边发生了什么。
大师兄鲜少一个人在外面,师尊既然这么说,估计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要吃苦头了。
慕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安。
可既然师尊都不急着去捞人,说是小小教训,那大抵也不是什么大事。
话是这么说,慕玄心里还有些放不下,想等下和同门师弟师妹商量,要不要私下去找找师兄,先跟人通个气,好让师兄回来的时候有个心理准备,去哄哄师尊。
这时,一名道童急匆匆走进来,“禀告尊上,闻家急报!”
第十章
这边姜偃和闻师舟日夜兼程,总算勉强在结契大典之日的早上赶到了太玄宗附近。
和木傀宗一样,太玄宗也有依傍而生的凡人村落镇集。
姜偃把云舟停在郊外的林子里,指着不远处巍峨的城墙道:“你几百年没出来,应该不知道这吧,这里是仙门镇,距离太玄宗最近的镇子,平时,我和宗门弟子们也常来这,到了晚上也到处都是人,可热闹了。”
“你说这是,仙门‘镇’?”闻师舟看着这打眼一看,比一般都城还要繁华热闹的镇子,“太玄宗果然不是一般的豪气,连附庸都比别的地方规格高了一级,这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不过,倒也算克制了。
闻师舟一个魔将,对正道魁首的太玄宗能有什么好脸色。只是阴阳一下,没有破口大骂,修养都算不错了。
时间往前三百年,他估计是一碰上太玄宗弟子都要杀红了眼。
要不是姜偃莫名其妙成被他当成了某个故友的转世,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这还是吃了那个早死的人的红利。
他琢磨了一下,闻师舟口中的“一人得道”说得可能就是他师尊聂如稷了。
关于聂如稷的事迹,就是路边随便拉个三岁小孩,都能一口气说下来不带喘气的。
三百年前,此间大地正值乱世,战火频发,瘟疫四起,又赶上几年的大旱,人们食不果腹,饿殍遍野。
大旱过后又是暴雨洪水,洪水过后又来了虫灾,简直就像是天要人死一样,所有人都这么苦苦熬着,已经是过得很艰辛了。
偏偏时运不济,乱世之中,魔头应运而生。
没人知道那人是从哪来的,只知道,当他出现时,就已经是这天下间最强的魔修,令无数邪魔称臣,神鬼俯首。
那魔头暴虐残忍,喜好奢靡,偏偏实力又强得吓人,没人打得过他,强行征敛了数以万计的难民,日夜无休的为他修建了一座仙都。
仙都之中,以黄金玉石铺路,鲜花洒满地面,美人仙娥日日起舞,丝竹在整座都城回响,日夜不断,太阳永不坠落,一切都以他的喜好为准。
然而,要是仅仅这些,人们还能咬咬牙举世间之力满足他,可偏偏他所有喜好之中,最热衷看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