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崇拜大英雄,这在好几年前阮星竹就知道了,她想, 这或许就是一种英雄情结吧,就像是她以前有个要好的女同学立志要当军嫂一样, 她们会为了自己心中的英雄而预先心里准备,会配合英雄的行动时间, 会理解他们的作为。
在阮星竹看来, 有责任感、顾家、爱家的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当一个英雄背后的女人总有数不尽的辛酸。她们要忍受寂寞,要忍受在需要的时候男人不能出现在身边, 或许在她有困难的时候, 那个英雄却会先去帮助另外一个同时有困难的人,让自己的妻子等一等。
阮星竹理解, 但是对于那样的生活呲之以鼻, 太过正义的男人她不会喜欢,男人有些阴谋诡计才能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大仁大义什么的,与普通人无关。
她要去杏子林看看,她那个傻女儿会不会就这样掉入英雄的情网。
剩下的吃饭时间阮星竹都在想阿朱的事情, 也没怎么吃,等到她们走出酒楼又一路出城,她才反应过来, 问着身边的阿庆: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诶,你不是刚刚还在念叨着阿朱吗?我们这就去杏子林那里看看啊,她都那么大了,不会有事的,你就不要担心了。”阿庆安慰着阮星竹,显然是以为她刚刚的心不在焉是在担心女儿。
阮星竹心想,不会是她刚刚边想着阿朱就说了出来吧,太不小心了啊。
这一路出城,就见两个穿着黄色衣袍的汉子等着,在向岳老三行礼后,嘀嘀咕咕地说了那群丐帮的人的动向,还有西夏一品堂的人也在那里埋伏好了之类的消息,就在岳老三不耐烦的挥手下,像赶苍蝇似地撵走了。当然,那两个汉子看着岳老三的眼里也是恐惧的,巴不得早早走掉。
从那两个黄衣汉子出现开始阮星竹就在想一个刚刚忽略的事情,既然他南海鳄神是老三都会有势力,仆人,那阿庆没道理会没有那么几个人吧?
于是阮星竹看着阿庆的眼神越来越诡异了,莫非他还瞒着她在外面有其他的事情?
也是,这么些年来,虽然他们不常出门,生活也有些自给自足,但是一大家子穿衣买饰品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总是需要钱这个东西的。她又没有出去挣过钱或是卖过什么东西,每次需要的时候都是阿庆拿出来的。
她怎么就这么傻,从来没有问过阿庆那些银子是哪里来的,就好像是要买东西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出门在外的时候、男人出钱很正常的一样。是很正常的啊,这是她的丈夫啊。
还有他们这次去大理,那里的房子也是常年有人打扫修护的,还有他们一路上坐的马车也应该是别人准备的,那么多的蛛丝马迹,她相信只要阿庆想着遮掩的话,他是怎么也不会让她发现的,可是这些事情,阿庆没有避着她。
“想什么呢?怎么这样看着我?”或许是阮星竹的眼神实在是诡异的阿庆浑身不自在,于是僵硬的问了出来。
“阿庆,我们成亲有十年了吧?”阮星竹悠悠的出口。
“是啊,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我们夫妻十年了,你告诉我,你在外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部下啊,仆人啊什么的,有没有?什么名下资产啊?有没有?快说。”
阿庆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道:“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问我呢?我就等着你想要知道的时候告诉你。”
“那就是说,真的有了?”阮星竹颤抖着说。
阿庆慢动作的小幅度点了点头。他怎么就得自己老婆的表情有点狰狞啊。
“耶,那么我就是个富婆了,我也有钱了啊。”阮星竹一下子激动啊,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她也算是嫁了个有钱人了吧,呵呵,虽然她一向觉得钱嘛,够用的就行了,但是谁会嫌多?
阮星竹这样高兴的样子阿庆也轻松的笑起来,早知道这样就会让她高兴就应该早些告诉她的。
“额,既然你有下人什么的,怎么不调几个到小镜湖的家里来伺候我啊?”她也想过有人伺候的奢侈腐败的生活。
“你忘了,我们是有那么多秘密的人,有外人多不方便。再说,一家人在一起多好,我看你做事喜欢亲力亲为,多些外人你也未必会喜欢啊。”
“谁说的我喜欢了,我就是个给你当黄脸婆的命吗?”阮星竹哀嚎啊,虽然知道阿庆说得有道理,也是事实,自己也真的喜欢亲自照顾家人,但是她的腐败奢侈生活啊,要说拜拜了。
“好了,等以后你想怎样就怎么样啊,我都听你的。”阿庆讨好的话让阮星竹心里高兴,嘴上还是说道:
“哼,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都不知道主动交代。”
对于阮星竹的小脾气阿庆也是无奈啊加喜欢啊,谁叫这是他老婆呢。他就喜欢她。
等到几人进了林子,往中心走去,阮星竹又问阿庆:“我们不是去偷看吗?”
“为什么要偷看?”阿庆对于阮星竹的想法好奇。
“他们丐帮办事,会让外人看吗?”不是说是家务事吗?
“嗤,那些武林正派要的不就是个面子,有人给他们当公证人,怕还是求之不得,再说这次他们自己还特地请了一些人来,我们去也只是看着不插手就行了。”
阮星竹知道这次是要揭穿乔峰是契丹人的身份了,所以和雁门关大战的那些剩下来的旧人会来作证,但是说起来他们是比较面生的,江湖上也没什么人认识的,看看也不打紧,的吧?
一到了目的地,一大群叫花子的集合实在是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啊,当然同时还给了阮星竹嗅觉冲击,谁能告诉她那些污衣派的叫花子是从来都不洗澡的吗?那全身脏兮兮的,惨不忍睹。还好一半是净衣派的人,虽然衣着朴素,有些还打个补丁什么的,但是胜在干干净净啊。
阮星竹并不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一个两个还无所谓,但是一大群所造成的味道实在是让她难受。
这个时候,阮星竹牌特制花露水就发挥效用了,阮星竹把它打出一点在掌心,分别在鼻翼两侧涂上少许,这样淡淡的味道完全掩盖了那股臭味,她才能放心的呼吸啊。
放眼看了看在场的人,全都是面不改色,佩服佩服啊。阮星竹一下子又注意到了段铭u的不一样。
刚刚好吊儿郎当的和娘亲撒娇的段铭u现在已经是一本正经起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好像他本来就是和平大使,善良的化身,一身白色长衫,白玉冠束发,手拿一把折扇,俨然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啊。特别是身边站着个凶神恶煞的岳老三的时候,那对比怎么看怎么强烈。
“原来是玉面公子啊,久仰久仰。”这时候丐帮的一个什么长老对着段铭u拱手,说出来的话,好像段铭u很有名气似地。
阮星竹看着装。逼的段铭u,实在是胃疼啊,你说好好的孩子,不过是跟着岳老三在江湖上晃荡了一个多月,怎么就成这样了。还玉面公子呢,太恶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