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熙辰：“？”
他迟疑半晌，反问：“你和芬妮·斯特安什么关系？”
戈尔·乔沉默半晌，硬下心来摇头，“没，没有关系，就，就是听说过，她是斯特安学报的主编，很，很有才华。”
说到这，戈尔·乔脸颊微红，一股少男怀春的架势，看得谢熙辰满脸都是吃了屎一般的难以言喻。
“你喜欢她。”谢熙辰懒得兜圈子，直接点明了某些人写在脸上的消息。
戈尔·乔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她，她连这个都告诉你吗？”
谢熙辰更沉默了。
这个反应……难道不止喜欢？
理智告诉谢熙辰，到此为止最好，他不要在背后去过多地探究同事的把该，但是情感上……
谢熙辰饶有兴致道：“是啊，你们在一起过？只是后来闹了不愉快了？”
戈尔·乔愣愣怔怔地看向谢熙辰，他不理解为什么谢熙辰这么一猜就中，或者说，他本来就知道，只是来试探他的反应？
戈尔·乔瞬间难过起来：“她连这个都跟你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熙辰不理解，这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情吗？
他道：“同事关系，芬妮对我的学生都很喜欢，决定在斯克里奇任教，我也偶尔帮她想想学报的内容。”
偶尔……
戈尔·乔想起最近一期的斯特安魔法学报，上面的专题总结，和谢熙辰递给他的那一份几乎一模一样，偶尔有些句子是芬妮润色的，他看得出来。
这就像是一个斯克里奇和芬妮一起孕育出来的孩子一样，看得戈尔·乔嫉妒又羡慕，甚至差点发了疯！
他当时想不管不顾地直接堵住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去质问他们的关系，去问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去问凭什么他能让芬妮喜欢。
可最终，他还是退缩了，他已经没有资格这么做了。
想到这，戈尔·乔更是委屈地哭了出来。
“你们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不可能！”戈尔·乔情绪崩溃了，“她都不让我对外说我和她有关系，却能轻而易举地告诉你我们的事情，这怎么可能普通！”
戈尔·乔不信！
谢熙辰哽住，不理解：“为什么不让你说？”
难道，这个戈尔·乔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毛病？
还好他已经决定不要这个老师了，不然带回去还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或许是戈尔·乔上课还是很不错，给了谢熙辰不错的印象，他现在还算有耐心，和戈尔·乔聊聊。
就当是拿一个芬妮的小把柄了。
戈尔·乔听到这，垂头丧气：“她说我无趣得像个只会读书的傻瓜，一点都不解风情，让她连持续心动都没有办法做到，希望我出门不要说和她在一起过。”
说着，戈尔·乔眼底氤氲起了水雾：“她说，怕别人质疑她的喜欢的类型，那就不好脱单了。”
谢熙辰：“噗！”
哈哈哈哈哈还真可能是芬妮说的，但是谢熙辰敢保证，芬妮当时说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前任真的会把这么一个吐槽的话语当真，并认认真真地践行着！
难怪之前问起来，他总是支支吾吾地说是斯特安学报的粉丝！
谢熙辰疯狂记住这个点，有空了一定要去调侃芬妮！
现在的他努力收拢自己的微笑，像个知心哥哥一样，好奇地接话：“可我和她确实没多少关系，她甚至连对学生们，都可能说一句心动呢，戈尔大导师是不是太敏感了一些？”
戈尔·乔简直要泪如雨下了：“她从没说过对我心动！没有！”
哦，如果说见色起意算心动的话，那戈尔·乔也是勉勉强强有那么一次的。
谢熙辰，谢熙辰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推进了，他是一个专业的老师，选修过心理学并修了双学位，他非常专业，一般情况可不会笑。
但是那是在专业场合。
现在谢熙辰还是没忍住，低着头握拳捂嘴，低低地笑了出来。
戈尔·乔抹干净自己的泪水，说起这个话题真的是三天三夜都打不住：“她的斯特安学报专题总结每次都是她自己写的，我之前，我之前想帮忙，她嫌我写的呆板，不要我。”
“可是，可是你竟然还嫌弃！”
说到这戈尔·乔就有种山猪吃不来细糠的那种咬牙切齿的怨怼。
芬妮那么好，芬妮给了他这么多机会，他竟然还挑三拣四！
这机会，他以前想摸都摸不着！
谢熙辰对恋爱脑也是真的无奈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靠谱的大导师，竟然是一个恋爱脑，还和自己的合伙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欸，办公室恋情可不推崇啊。
谢熙辰勉强安抚了一下戈尔·乔：“是我的问题，我带一部分学生出来游学，芬妮太忙了，才降低了一下标准。”
虽然戈尔·乔也没有被说动，但其实态度也松软了一些。
他知道，谢熙辰愿意给他解释，就足以证明他和芬妮是真的没关系了，他不过是一个和芬妮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充其量也就是之前有了一点点千丝万缕的前任关系，怎么也不该多管芬妮的事情。
可戈尔·乔忍不住，他都五十多岁了，还就谈了一场恋爱，一场就陷进去了。
和最年轻漂亮的魔导师芬妮谈恋爱，这是戈尔·乔的荣幸，也是戈尔·乔的不幸。
他到现在都没走出来，感觉自己这辈子也就只喜欢这么亮眼的女孩了。
可惜，芬妮光芒闪耀，注定被众多魔法师前仆后继，他只是其中最会学习，最平平无奇的一个。
当然啦，以为这样戈尔·乔就死心了吗？
不可能！
既然芬妮都愿意在“普通”同事面前提起他了，那他靠近一点，也不会给芬妮造成巨大困扰的吧？
他发誓自己绝对会规规矩矩的！
戈尔·乔小声问谢熙辰：“你们斯克里奇还招老师吗？”
谢熙辰不假思索：“招啊，我们斯克里奇走了很多老师，不然也不至于让芬妮这么忙碌了。”
他本意是想继续解释之前说的代写一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一个大导师还是不太好的，能说清楚就说清楚呗。
等到看见戈尔·乔那亮晶晶的表情，谢熙辰才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太对。
戈尔·乔轻咳一声，小心试探：“那，那我可以，应聘吗？”
谢熙辰：“……”
你们恋爱脑还真是诡计多端且不死心啊！
他刚想拒绝，戈尔·乔现在学乖了，说话语速突突突的：“你也看到了，我上课还是很不错的，真的，只是这些学生之前一直拿我失恋调侃我，我就颓废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但是……”
他绞尽脑汁地说自己的优点：“我是双系魔法师，我知道怎么结合双系魔法，还懂很多知识，我读了很多书的！”
谢熙辰都不忍拒绝了，但他还是要说，他拒绝办公室恋情，尤其是戈尔·乔这种容易被情感左右课程的老师！
“很抱歉戈尔大导师，你不是很符合我们学院的教师应聘标准……”
戈尔·乔着急了，泪汪汪地上前握住谢熙辰的手不给他走，想了各种各样自己的优点。
“我，我认识好多和我一样的导师，我可以，可以帮你做引荐！”
“玛利姆的，还是别的学院，我，我都能说上话的！”
真善良且傻白甜的戈尔·乔总是很受大家的欢迎，大家稍稍有些八卦或者不顺都喜欢找戈尔·乔吐槽，然后察觉到自己这么做不好，又去补偿，久而久之，戈尔·乔成了魔法学院和大家都能聊上话的人。
说实话，谢熙辰很心动。
他来这么一趟，不就是为了挖墙脚吗？现在还能有一个人引荐……
良心还没完全泯灭的谢校长还是忍痛拒绝了：“很抱歉，我还是要以芬妮的意见为主，我想你也是吧？”
呜呜，难道没有别的机会了吗？他都好几年没有见过芬妮了！
戈尔·乔沮丧道：“我知道的，还是得芬妮愿意才行，她一点都不想见到我。”
谢熙辰拍拍戈尔·乔的肩膀：“不能这么说伙计，芬妮那么幽默，她可能都忘了你了，怎么还会不想见到你？”
戈尔·乔：“qaq！”
他吸吸鼻子，不想承认谢熙辰说的这个结果很有可能，转而道：“我，我看你这几天都在跟课，应该有看重的老师吧，我可以帮你说服他们。”
戈尔·乔觉得自己有些说大话了，严谨道：“个别老师，其他的我只能给你些消息。”
谢熙辰也感动得不行。
这是什么顶级恋爱脑啊，知道自己估计会被前任忘记了，还要兢兢业业地帮前任关系不错的同事的忙。
这墙角简直就是金墙角，谢熙辰很难忍住不去挖。
他瞬间把自己所剩无几的良心抛到一边，给这个驴子吊胡罗卜：“我想了想，芬妮那么好，哪会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这样吧，你帮我和老师们说些好话，悄悄的，我帮你跟芬妮说些好话，怎么样？”谢熙辰笑眯眯地表示道，“如果芬妮不介意，我就招你，但是我希望戈尔大导师能专业一些，不要因为和芬妮的情感问题耽搁了课程，我想芬妮也不愿意看见这样的情况发生。”
“叫我戈尔就好！”戈尔·乔打鸡血一般地直起身子，非常激动地表示，“放心校长，我会的，我真的不会打扰芬妮的，我发誓，我已经五年没有打扰芬妮的生活了，她说的话，我都全记住了的！”
谢熙辰：“……那学生课程问题？”
戈尔·乔一卡，支支吾吾：“能，能让芬妮命令我吗？我，我不是很能保证……”
谢熙辰：“……”
好好好，你们顶级恋爱脑还得听前任的命令才能完美执行是吧？
这脑子僵尸都不吃吧？
谢熙辰眼神复杂极了，要不是他确定戈尔·乔伤心是真的，他都觉得是小情侣在给自己发狗粮。
他觉得自己现在眼睛有些疼了。
“我可能需要联系一下芬妮，戈尔你……”谢熙辰委婉地赶客。
戈尔·乔恋恋不舍地，但还是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没办法，他答应过芬妮，芬妮不主动，他就绝对不会打扰芬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