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暗之神，我们盗贼团信仰的黑暗神。”
“是这样啊。”
“但是如果您要求，我可以开始信奉科学之神。”
“科学可不是神啊……”
向黎安静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
向不武并不是一个喜欢笑闹的人，他和爷爷的关系算不得好，今天的向不武有些反常。
向黎的手指拂过被丰年年的刀尖陷入过的皮肤，丰年年瘦弱的手臂的触感还残留着过分清晰的记忆。
自称穿书者。
说实在的他也很好奇。
向黎起身，安静的跟了上去。
第六章
方管家按照向不武的吩咐，让私人医生立刻赶来听水公馆，仅仅一顿饭的功夫，正在市中心医院的章元正已经出现在了听水公馆的医疗室。
而在听水公馆中有十分完善的各项医疗设施，俨然是一处小型医院。
“骨头愈合的很好，大概是因为年纪小，恢复能力很强，目前看来没有什么问题，不用再绑石膏了，其他地方也看了，都不是严重的伤。”章元正在对丰年年进行了一系列检查之后，给出了结果。
“我就说都不疼了。”丰年年立刻道。
听到丰年年的话，章元正立刻提醒道：“但是也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要修养一段时间。”
“好！”丰年年思考应该减少哪些运动。
“身高呢？”向不武问道。
“身高？”章元正道，“只是骨折，不会影响身高。”
“你不觉得这孩子太矮了吗？”向不武比划了一下丰年年的身高，“和向黎比起来可差的太远了啊。”
章元正笑了：“十二岁的男孩子还在长呢，他这个年龄这个身高很正常，如果实在担心，可以检测一下。”
“那不急。”向不武笑眯眯的，让他眼角的纹路看上去都很和善，“以后给你补补，男孩子这个身高不够看啊。”
“不过是身高而已，不重要……”丰年年的声音被向不武打断，向不武的手掌拍打在丰年年的头顶。
“可不能这么矮，以后找女朋友都会很困难的。”
在向不武的手心之下，丰年年却愣住了。
向不武的手并不是很厚实的类型，更为修长，大概是因为上了年纪，手指有些枯瘦。
丰年年从向不武的手心之下悄悄往上看，看到向不武的侧脸，抿了抿唇，一动不动。
一旁一直观察着丰年年的几个人，都察觉到了丰年年的突然安静。
向不武也同样发现了，本来打算拿开的手又在丰年年的脑袋上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发丝在手心中揉起来很有趣。
丰年年僵硬着身体也不动弹，垂着眸似乎很平静。
向不武试探性的收回了手，看到了丰年年失落了一瞬的目光。
向不武忍着笑，问：“你确定以后跟着我吗？”
“嗯！”
“那就还是要正规一点，我会和警方联系再联系到你的家人，之后会和你家人商量对你资助的事，到时候在其他人面前你需要坚定表达你的立场。”
丰年年却有些迟疑。
向不武注意到了，问：“怎么了？”
“不需要以防万一吗？也许以后会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越少出现在摄像头下的话……”
丰年年的声音越来越小，向不武的眼睛正在盯着他，在这样的眼神之下，丰年年有点怂了。
“你很喜欢你之前做的‘工作’吗？”向不武问道。
盗贼可算不上什么好工作，丰年年也知道这一点。
布斯鲁尔盗贼团虽然有名，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名声，甚至对他们恨之入骨的人可绝对不少，他们的悬赏金不断上涨，虽然丰年年还因为年龄太小，出现频率不高还没有被通缉。
但是，如果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他的头会被提在赏金猎人的手里。
“如果不做这个，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丰年年也在反思，是不是这样做不好。
他的偶像是反派，不是盗贼。
向不武是一个高级的，不会触碰底线的，理所当然的自私，又能获得最完美的成功，在正当的道路上建立起光明大道的强大的反派。
相比起来，他不就是小偷小摸吗？
丰年年很焦虑。
“你知道在我们的世界里，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吗？”
本来以为会被训斥的丰年年，却听到了向不武温和的笑声。
“我不太知道。”丰年年如实说道，“《不断桥》大部分都是在描绘女主角薛桥的恋爱故事，那时候大家都好大了。”
“……好大，那我现在岂不是老不死了？”向不武记得当初对薛桥疯狂的时候，也就才二三十岁。
“您不一样，您是反派。”丰年年很理所当然的道，“坏人往往都活的很长久。”
向不武被丰年年的‘祸害遗千年’理论逗笑了，不和他纠结：“十二岁是还要上学的年龄，义务教育都还没结束呢。”
丰年年茫然，义务教育？
一旁恭恭敬敬的站在不远处的章医生疑惑的看向一老一小，这两个人说话的内容很奇怪。
“下午我会通知警方，大概明天你的家人会来找你，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