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少宁不好意思地挠挠脸,“羊肉暖身子嘛,剩下的骨汤我还切了些萝卜进去,要不要先喝点汤?”
陆长川点点头:“好,喝点汤。”
闻言,俞少宁开心地去盛汤,罗勉取出碗筷,盛饭时才发现俞少宁没煮饭,他问道:“宁宁,早上光吃锅子吗?”
他们这少有不吃主食的,光吃肉感觉怪怪的。
俞少宁‘啊’了一声,“我给忘了,下点面条在锅里行不行?”
汤锅下面摆着燃烧正旺的小炉子呢,也不怕天冷凉了弄不熟。
罗勉闻言道:“也行。”
把碗筷摆上桌,乳白的汤汁香味入口醇厚,三人喝了几口汤,夹起肉烫熟捞出,带着辣味的羊肉和羊汤是截然不同的风味。
吃完饭,拿清炖的羊汤给家里的狗煮了些面条,猫的早饭则是羊肉,清汤里过一遍,半生不熟地就出了锅,往里打上一个生鸡蛋,小不点吧唧吧唧吃得比狗还香。
之前养成的习惯,没人牵着时,都是吃完饭就出去玩。
因而今天也不例外,两人把昨晚给它们弄好的小衣服穿上,鞋子还没有弄好,只能委屈它们先这么受着。
陆长川看着五只浩浩荡荡地跑出去,道:“这么大的雨,衣服湿了更冷吧?”
罗勉俞少宁:……
好像,有道理,哈哈。
两人左顾右盼,“天冷不会在外面待太久,应该也不会很冷。”
想想昨天几只回来的速度,陆长川觉得也是,坐到习惯的位置上拿起书翻看。
俞少宁和罗勉靠在一起,开始琢磨猫狗的小鞋子。
猫狗的爪子和人不一样,他们自己是研究不出来怎么做的,因而省去所有的问题,给猫狗穿鞋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爪垫被冻伤。
这样一来,其实套袜子也成。
不过袜子容易湿。
两人剪了一件雨衣,盘膝坐在毛绒地毯上,试图将袜子和雨衣布料缝在一起。
陆长川看着这两,摇摇头。
狗都没这两能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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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地里的菜被冻雨覆上了层冰,如果再不抢救,过去几个月的辛劳就要付之一空。家里的存粮已经撑不到明年秋收,但没有人出门,毕竟他们能否熬过这个寒冬都是未知数。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火塘亮着火光,一家人裹着厚厚的被褥坐在火塘边,却还是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寒风。
“咚咚咚。”
火塘门被人敲响,坐在边缘的男人站起身,小心打开门快速钻了出去。
即使他的动作很快,屋里的人还是被冻得打了个哆嗦,纷纷看向已经关上的房门。
外面的风雨声太大了,根本听不清交谈声。
过了会儿,门又开了。
“妹,部队送煤炭来了,过来搬一下。”
听见这句话,陆琪把身上的被褥盖到妈妈身上,连忙起身朝着门口跑,中间顺手按住要起身的陆五:“爸你坐着,这么点距离我还是可以的。”
低温刚到的时候,陆五为了把家里剩下的鸡鸭拎进来,被风吹得摔了下。他本来就因为多年劳作腰损严重,这一摔一冻的,如今连走动都是难事,更别说搬运东西这种重活了。
陆五实在起不了身,只能担忧地看着女儿打开门。
冷风忽地刮进来,火塘里的火焰都差点被吹灭,但没有人嫌弃这冷风,一袋袋煤炭被拖进来,陆瑞最后一手一袋进来,门被陆琪抵着用力关上。
风雪再度隔绝在外。
“咳,拿些过来先放火塘边,在外面这么久可能都湿了。”被包裹着坐在椅子里的陆五婶睁开眼,面色蜡黄,看着就不太好。
兄妹俩应了声,拿东西装了搬到火塘边,重新将熄灭不少的炭火点燃。
陆五婶又闭上眼,陷入半昏睡中。
沉甸甸的气氛压在剩下三人心头,煤炭送来的喜悦很快淡化,谁也不知道明天起来家里会不会少一个人。
陆五沉默地看着火焰跳跃,眼眶有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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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等回过神来时,外面已经没有了噼里啪啦的雨声。
俞少宁揭开门帘的一角看着外面,厚重的雪花在风的裹挟下打着卷儿飞走,视野内一片白茫茫。他打了个哈欠,和聊天的两人打了声招呼,回到卧室里睡觉。
昨晚被雷吵醒就一直没睡,现在睡意上涌,没多久就睡着了。
中间罗勉进来,往他脚边怀里塞了几个热水袋,才又出去陪着陆外公。天冷路滑,让老人家独自醒着活动,他不放心。
这一觉俞少宁没有睡太久,醒来时怀里的暖水袋还是烫的,他抱着暖水袋翻了个身,在被窝里活动了下被压酸的身体,在外界的寒意逼迫中往被子里躲了躲,打着哈欠再度闭上眼。
天冷,不想醒。
最后俞少宁是被罗勉挖出来的,他动作迅速地给媳妇套上衣服,抱着人出去吃饭。
俞少宁本来就清醒得差不多了,见状忙从罗勉身上挣扎下来,在他手臂上用力拍了一下,“厚脸皮。”
被啐了,罗勉失笑,拉着人的手出去。
陆长川已经坐在餐桌前等了。
吃完晚饭,给猫狗穿好衣服套上鞋子,让它们出去上厕所和玩耍,三人再次无所事事地坐到了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