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少宁很不幸地第一个反应过来。或许魏涛说的是后山方便埋尸,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自己的空间。
枪杀的出血量比拿刀对砍小多了,他只要将尸体往空间里一收,把血迹掩埋掉,随便等他多久,找个没人在意的时间进到身上,尸体直接丢在林子里,任谁都不会发现这事和他们有关。
就算是有人攀咬……那可是枪杀欸,他们一普通农户,哪里来的枪械?
这一点不只是俞少宁想到了,陆长川和罗勉也想到了。
他们掩盖住脸上的不自然,接受了魏涛的好意。
魏涛见状,眼神中的笑意愈深。
他当然发现了三人情绪的变化,但让普通人杀人埋尸,他们需要点接受时间多正常呢?
魏涛让他们把枪收起来,道:“回头我再送两个消音和子弹过来,你们好好存着,遇到什么事情大胆用,少了我们再给。”
罗勉再度和他道谢,将衣服包着的枪和子弹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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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说完了,杜珂和魏涛还有事,干脆起身告辞。
俞少宁喊住他们,“等等,你们行商的话,也没带多少小孩子用的东西吧?家里准备了些,要不给妮妮带上?”
闻言,杜珂倒也没有拒绝,跟着俞少宁和陆长川去收拾妮妮的行李,另外两人则是留下看孩子。
小孩儿在家里住的时间不长,东西却不少,俞少宁提出个行李箱摆开,在杜珂略微的惊讶中,光是衣服就将箱子填了三分之一。
杜珂听着陆长川絮絮叨叨说女儿在他们家的一些精力,将他们清理出来放到床上的物件收拾出来放进行李箱,看见这些小东西,她就像是亲眼看见了自己缺席的这些日子。
漂亮的发绳发卡,据说是对面的一个女孩儿送的,一起送过来的还有练习册作业本以及笔,开玩笑说要看小孩子悲惨的童年,结果被妮妮气得头顶冒烟,头也不回地选择了回家干活。
杜珂没忍住勾起嘴角,“妮妮身体不好,不爱读书我也惯着,倒是没想到还有乖乖坐着读书的时候。”
可怜那好心女孩儿,受了这一遭折磨。
陆长川和俞少宁听她说妮妮以前的事情,倒是觉得有些对不上号,毕竟他们印象中的女娃娃一直听话懂事得不像个孩子。
三人说着说着,都不由叹了口气。
这性格上的反差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在那对拐子手里受了难?也不知道她是吃了多少苦头,才学会在他们面前装乖。
事情都过去了,他们也没有在小孩难处上多说的意思,又说起别的小趣事。
妮妮的箱子里很快就装满了。请人手缝的小衣服,罗勉随手拿木头做的玩具,陆琪送的发生发卡,俞少宁翻了整个空间找出来的柔软毛巾牙刷和几双小鞋子。
夏天盖肚子的被子是陆外公曾经给女儿用的百福被,这是当年他和妻子找了一百户家庭和睦的人家讨来的布料,上面满满的都是对孩子的祝福,这么多年时常翻出来晾晒打理,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旧被子。
杜珂的手在百福被边缘的缝线上摩挲过,笑问:“老爷子您真舍得给啊?”
刚刚还说这被子是他妻子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这一天下来也没看见俞少宁母亲,要么是出了意外要么是被困在他乡生死不知,这辈子可是老人思念妻女的寄托。
陆长川很是豁达,“有什么舍得舍不得,你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这东西跟着妮妮走得再远,不也还是自家的东西。”
杜珂闻言笑出声来,道:“您说得对。”
她带着满满当当一个箱子出了客厅,罗勉和魏涛站起身来,妮妮察觉到什么转身,看见妈妈先是眉眼弯弯,视线落到那大箱子上时愣了下。
她见过那个大箱子,在她睡的房间里,那是小叔叔的箱子。
“妈、妈妈,我们要走了吗?”
杜珂蹲下身摸着妮妮的侧脸,“是,妮妮要跟妈妈回家了,去和爷爷他们道别吧。”
“是祖爷爷。”
妮妮嘟囔着反驳,看向站到一起的三人,眼泪顿时又憋不住了。
陆长川和她相处的时间最长,如今也是最舍不得的,蹲下身来刚一张开手,怀里就多了个软软的小身体,肩膀被温热的水流浸染,他声音放得极软:“妮妮不哭啊,以后跟着妈妈到处见识,爷爷在家里等你回来。”
妮妮带着哭腔地“嗯”了声,又去看罗勉和俞少宁,“大叔叔,叔叔,你们会想我吗?”
俞少宁弯腰摸了摸她,“当然了。”
罗勉也笑着点头。
妮妮吸了吸鼻子压下哭腔,对着陆长川道:“祖爷爷,你要听叔叔的话,不要吃太多零食,要饮食均衡。还有酒,您也要少喝……”
说到这,她看向俞少宁和罗勉,小脸上一片严肃,“叔叔,大叔叔,你们不要太听爷爷的话,喝酒对身体不好的!”
看她这样,几个大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妮妮没有察觉,等到被点名的两人点头肯定后,这才又抱着她的祖爷爷絮絮叨叨说话,一会儿叮嘱他记得喂小猫,一会儿说他晚上上厕所要开灯。
有不少内容重复了都没有察觉。
直到晚霞都开始消散,杜珂才打断了女儿的恋恋不舍,牵着小孩的手和一家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