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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泽回过神,朝李家长子赧然轻笑,“让李公子见笑了。”
    李家长子垂着眼,两根手指轻轻将酒盅朝灵泽推过去,“不碍的,灵泽兄长,吃酒。”
    灵泽并未动那酒盅,只问:“李公子,可否与我讲讲,你那位死去的幼弟,李接木的故事?”
    李家长子闻言,手上一抖,险些把酒壶都带翻了,
    “灵泽兄长,怎么……想起来提起我那早夭的弟弟?他走的很突然,我已经没有太多有关他的记忆了。”
    灵泽追问:“他是怎么死的?”
    “生了一场大病。”
    “什么病?”
    李盼宝不说话了,把酒盅又朝灵泽推了推,“兄长,先喝酒吧,我们……边喝边聊?”
    ............
    东厢房,小鬼头一手拽着萝卜精,一手拽着韭菜精,气哼哼地爬上床板,坐下了。
    正在打坐的雷震子见状,凑到小鬼头身边去,
    “小鬼,什么事这么生气?别气坏了身体,来,有什么气,尽管往雷震哥哥身上撒,随便劈!随便劈!”
    小鬼头没心情和雷震子打闹,瞥一眼对方那欠兮兮的脸,一言不发,转过头,将圆滚滚的后背对着雷震子。
    雷震子不依不饶地凑上去,刚想再找打,鼻息之间闻到那股熏香的味道,鼻子皱起来,
    “怎么有一股子迷魂香的味道?”
    小鬼头转身,“……迷魂香?”
    ............
    门窗紧闭的厅堂里,灵泽与李盼宝斡旋许久,始终没有问出有关李接木的真相。
    答案没有拿到,灵泽倒是喝了一肚子的梅酒。
    那梅酒入喉甘醇,可后劲却很大。
    几杯酒下去,灵泽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体内一股诡异的真气开始不停地在各个关窍游走、流窜,最后汇于丹田,又沉向会|阴,只往那穴位上不断地冲撞。
    手指紧紧攥住酒盅的杯壁,咔的一声,灵泽直接将那青花瓷的酒盅捏碎了。
    他脸颊潮红,身体虚浮,视线变得模糊。
    用力甩了甩头,灵泽用一双涣散的眼看向旁边的李盼宝,
    “你……你给我下药?”
    话音刚落,不待李盼宝开口,只听“咚”地一声,灵泽的额头磕在桌上,昏睡过去。
    李盼宝静静看着灵泽昏睡的侧脸,视线缓缓游走到对方腰腹处,然后满意地勾起唇角。
    这时,吱呀一声,后头的暗室门被打开,李老爷缓步走出来,在桌边站定,垂眼看向倒在桌上的年轻修士,
    “可以了?”
    李盼宝点头。
    李老爷从腰间取下一支细长的小罐子,“那便开始吧。”
    李盼宝这时抬手,拦住李老爷,“爹,我们这样,会不会……被玄天宗追究责任?”
    李老爷摇头,“那药可是我把家底都快掏空了才从多宝阁买回来的,专门用来对付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无色无形,待到药效过去,便再也寻不到任何痕迹,到时候,我们只说是这年轻修士不胜酒力,他们又能拿我们怎样呢?”
    “可是……”
    李盼宝仍旧有些犹豫。
    李老爷见状,心道,自己这儿子不会是看这修士长得好,性子不错,便心软了吧?
    想到这里,李老爷沉着脸,提醒道:
    “我已经找了几位大师反复确认过,这玄天宗的二十三弟子灵泽,乃是整个北斗大陆,唯一仅有的至纯至阴水灵根,又带有庚金属性,若能取到他体内的水,你身上的病痛,便再也不会反复出现了。
    “你原本在十多年前,阳寿就该尽了,是我和你娘专门为了你,生下你弟弟,用你弟弟的身体,为你强行续命,这才让你活到现在。
    “以命换命这种事,必遭天谴,所以你才会始终被病痛缠身,唯有这庚金纯阴水,才能帮你成功逆天改命,不再被天道法则所困。
    “只是从他身体里取些水罢了,却能助你永远恢复健康的身体,这样的事,也算是这年轻修士的功德了。”
    李老爷讲了许多,见李盼宝一言不发,瞥一眼房门,皱眉,“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爹,”李盼宝这时才小心翼翼地说,“他刚才,问了我李接木的事。”
    李老爷闻言,面色变得漆黑,“你没有讲什么不该讲的吧?”
    李盼宝慌忙摇头,“自然没有。”
    “没有就好,”李老爷冷冷说,“我警告你,李接木的死,必须死死守在我父子二人之间,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否则,杀人偿命,残害亲子,我必然会被严惩,你要还替你爹着想,就让这事烂在肚子里,听到了吗?”
    李盼宝咬着唇,用力点头。
    李老爷敲打够了,将手中罐子递出去,“那尽快开始取水。”
    砰——!
    李老爷话音未落,房门被重重掀开。
    门外忽而狂风大作,漫天青黑色乌云汇聚,电闪雷鸣。
    第16章
    “……爹!”
    李家长子身体抖如筛糠,躲在李老爷身后,颤巍巍喊他。
    此时整个李府都被一股强烈的低气压笼罩住,哪怕是常年生活在满是瘴气笼罩的玉虚镇,早已经习惯了妖魔的气息,李家父子仍旧被这雷暴带来的可怕威压震慑住。
    仿佛有千金重鼎压在胸口,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强烈的窒息感让父子二人紧紧扼住咽喉,双腿一软,不自觉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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