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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却是看了顾甚微一眼。
    顾甚微环顾了四周,微微的吸了吸鼻子,站在身边那么一大群人,并没有谁的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亦是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的异样。
    可刘符突然要北上这件事,未免也来得太过巧合……
    第255章 教训狂徒
    “只是韩某有一事不解,还请刘大人看着我们从汴京一路出生入死结下的情谊务必告知。”
    “可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不然两国和谈怎么会突然这般着急,甚至涉及到了军令!这里乃是我大雍边城,如今雁门关通商关闭……北朝兵卒岂能随意过来?”
    “韩某担心,这乃是有人假冒使臣,就盼着我们立即出城,然后在那乱石阵地来个瓮中捉鳖。”
    刘符一愣,在心中呸了一口。
    去他娘的出生入死,明明你们跟春游似的生,他们跟下饺子一般的死……
    他也算是个“大雍通”了,之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阎王爷腿上还装了风火轮,简直是追起来杀!若是下一轮被追上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舍己救二公主……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不过吐槽归吐槽,想着松毛岭上顾甚微同魏长命的一通乱杀,刘符说话都忍不住客气了几分。
    “哈哈!我当是什么!韩大人不必有此顾虑,并非是飞鸽传书,乃是我南大王萧定口令,来者手持大人令牌,说是军令半分不为过。”
    “至于所谓何事,传令人并未详说。”
    “只不过变故应当是没有的,依照老夫看来,怕不是同二公主相关也说不定。”
    那刘符说着,有些焦急的朝着车队看了过去。
    他说着,又冲着韩时宴拱了拱手,“接下来怕不是我们要日夜兼程的赶路了,不过韩大人且放心,待入了我北朝地界,便会有边军一直护送到王都。相信这一路上都会十分安宁。”
    出了大雍,阎王爷他应该不管用了吧!
    刘符在心中默默地说着,他的脚还在原地,身子却是已经朝着马车的方向倾倒了,看上去当真是十分的着急。
    顾甚微听着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马车附近的魏长命,先前他们从朱鹮那里得知国玺就藏在南大王萧定的府中。
    而如今不让他们在边关久留,没有办法查证谁是“血眼睛”刺客的人,亦是是南大王萧定。
    这般说来,莫不是那飞雀面具的主人,早就已经同北朝相勾结了。
    这么一想,顾甚微心中杀意简直是直冲云霄,到达了顶峰!
    谋逆也好,夺位也罢!她根本就不在意,在她看来,这大雍天下有能者居之!
    若她有秦皇汉武的治国本事,她去捞个女皇当当那也未尝不可!
    可这大雍任何一个人都能当国君,都是卖国贼当不得!
    她垂了垂眸,掩藏住自己抑制不住的杀气,率先朝着属于韩时宴的马车行去,可就在她撩起那马车帘子的一瞬间,她便又立即放下手来,眼神呆滞的站在了原地。
    谁能告诉她,车厢里比她的画像还要辟邪,还要狰狞的大头鬼是谁!
    这等脏货,简直是伤害到了她经过千锤百炼,可以看穿任何虚妄的眼睛。
    眼睛都要瞎了好吗!
    “顾亲人,你怎么不上来!我阿爹给我装了几坛子好酒,还有我嫂嫂给炸的肉丸,现在还是热的呢!”
    顾甚微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嘴角扯了扯,先前她就在想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没有瞧见吴江!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要动作,就瞧见一只修长的大手伸了过来,韩时宴同那刘符虚情假意的拉扯完毕,已经走到了马车前,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站在马车边不动弹的顾甚微一眼。
    “吴家的大嫂嫂炸的肉丸子乃是一绝,你真应该好好尝尝!”
    他说着探头朝那车里看去,一瞬间僵硬在了半空中,“吴江我瞧你像个肉丸!”
    韩时宴说着,无奈的上了马车,他在那车上翻了翻,翻出了一个小坛子来,塞到了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吴江怀中,“老吴将军这回下手未免太狠了些!你又说错了什么惹他们的话?”
    吴江听得鼻头一酸,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他也没有上药,一只手拉着韩时宴,一只手还想要去拉刚刚上车的顾甚微。
    韩时宴瞧着,没好气拿回那小坛子,趁机挡住了吴江那不安分的手,给他上起药来。
    吴江丝毫没有察觉到韩时宴的小心机,他一脸感激涕零,呜呜呜地说道,“我没有说错话呀!我阿爹这是瞧见我长进了高兴的揍的!原本也没啥!”
    “那刘符那个小老儿像催命一样,我阿爹就将明日的份也提前给揍了!这第二顿揍,是想着与其我去到王都给大雍丢脸,不如先没有脸!”
    顾甚微听着,忍不住对那吴老将军肃然起敬!
    大雍朝的武将果然不好当,你看这不止疯了一个,简直是疯了一大家子!
    等吴江脸上上好了药,马车便动了起来,径直地出了雁门关。
    几乎是刚出边城不久,那立着北朝王旗的队伍便夹道迎了上来……
    “吴江,小王可是听说了,你那跟女人似的胳膊再也拿不起刀了。胯下没用的东西再也骑不战马了!莫非你去我王都是去和亲的,要不然怎么缩在马车里不敢出来露面!”
    “放心,上一回我不杀你,这一回也不杀你的!”
    坐在马车中哎哟哎哟叫唤,不敢出去骑马怕被人笑话的吴江听到这个声音陡然暴起。
    他的拳头握得嘎嘣嘎嘣响,冲着顾甚微道,“是耶律寻!”
    是那个坑杀了他们先锋队所有的兄弟,在他的面前杀死马红英的狗贼耶律寻!
    这犹如阴沟里发出来的令人作呕的声音,吴江便是做梦都不会忘记。
    他想着,再也忍不住,提起兵器就想要跳出马车去。
    就在他动作的一瞬间,韩时宴立即拉着了他,坐在靠耶律寻最近的顾甚微已经撩开了马车车窗帘子,懒洋洋地朝着马车外头看了过去,她却是没有看那耶律寻。
    却是对跟在马车斜前方骑着马的魏长命的看了过去,“你且去问问刘使臣,北朝是无人了么?怎地还用狗充当护卫,没得狂吠得叫人心烦!”
    “还是说我误会了,这是他从哪里请来的北朝奇人,瞧着坐马车赶路太过沉闷。一会儿要割掉胯下没用的东西,让那脏东西表演自己骑马!”
    “这算什么稀奇!若是搁上去,那马儿还以为自己背上多了一根毛呢!不奇不奇,难看难看!”
    第256章 耶律兄妹
    挣扎着要跳出去喊打喊杀的吴江怔愣住了,先前还在外头嚣张嘲讽的耶律寻怔愣住了。
    何止是他们二人,一个上百人的车队这会儿都是鸦雀无声!
    一个人如果拥有了武将的身手,文臣的嘴,那将如何?当然是像顾大人一样一通乱杀啊!
    “贱人尔敢!大雍没用的窝囊废,竟是也敢这般同小王说话!你敢这般折辱北朝,且等着铁骑踏平汴京!”那耶律寻说着,手中的鞭子已经朝着顾甚微的甩了过来。
    那鞭子看上去便十分狰狞,上头竟是生着根根倒刺。
    这一鞭子若是甩到了顾甚微脸上,怕不是她就要像被大虫舔上了一口,直接刮掉一层皮去!
    顾甚微眉头微挑,却是动都没有动弹一下。
    “你是北朝皇帝么?不过是有废物在我耳边无能狂吠,我还了几句嘴而已,就算是折辱北朝了?”
    “虽然你心中想要那个位置,但在心中想想就罢了,毕竟北朝新皇已经登基,这种嚣张的想法还是不要宣之于口的好,会给你自己招来祸事!”
    那耶律寻大骇,他高举起手,下鞭子想要再狠一些……
    可就在这腾挪的一瞬间,他惊奇的发现先前坐在马车窗边的那个女人不见了。
    他瞳孔猛地一缩,就感觉头顶一阵劲风袭来,耶律寻大骇猛地仰头看了过去,却见一把黑黝黝的像是烧火棍一般的长剑直直地朝着他的胯下袭来。
    他心中一惊,抬手就想要去挡。
    那可长剑气势如虹,仿佛能够击穿整个世界,他的身子一僵,一个翻滚狼狈的跌落马下。
    顾甚微瞧着,将剑收了回来,在手心里瞧了瞧,“你这人胆子小就乖乖的缩在乌龟壳里,阴沟虽然小但正好护着你……剑鞘都没有拔,你何苦吓成这样子……”
    耶律寻这如今那简直是冰火两重天,他身下犹如数九寒天,脑子却是像是火山迸发,简直就要气疯了去!
    “你!”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强忍着怒意冷笑出声,“不过是个武夫罢了,马红英还不厉害么?那又如何,照样是我北朝的手下败将!”
    “你再能打又如何?哈哈,你们大雍在我北朝面前,还不是得俯首称臣……”
    “等到了王都,你一样要伏低做小,向我们摇尾乞怜……也就让你嚣张这么一会儿!”
    耶律寻说着,将那长鞭插回了腰间。
    虽然嘴上说得威风,可只有他自己知晓,他这会儿脊背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眼前这位姑娘远比当初的马红英更加凶悍,他同她的武功有天壤之别,其中差距大约是新进门的外门弟子撞见了开山老祖……若非对方顾及和谈忌惮他小王爷的身份,方才那一剑他已经断子绝孙。
    “输了很多回了吧,要不然你安慰自己怎么这么熟练呢!委实令人同情!”
    他正想着,却瞧见顾甚微一脸同情的朝着他看了过来,耶律寻再也忍不住,抽出长鞭再次朝着顾甚微攻了过去,“贱人找死!”
    他这一声呵斥出去,人已经到了跟前。
    耶律寻瞧着顾甚微那张气定神闲的脸,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先前是来干什么的?他先前就是来故意激怒吴江,想要吴江率先对他出手,让大雍理亏的!
    怎么眨眼的功夫暴怒的人变成了他,出手的人也变成了他!
    耶律寻越想越气,他这哪里是朝着眼前这个女人送鞭子,他分明就是送自己!
    他正想要刹住,便听得一声怒吼,一个拳头已经到了跟前。
    “我就是一会儿没有看住你,哥哥你便在这里发癫!你也是习武之人,怎么这般不自量力,顾大人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同她作对,那便是同我作对!”
    “你先骂人被人骂,你先打人被人打,那都是活该!”
    耶律寻还没有来得及喊上一句二妹,就感觉一阵怪力朝着他的脑袋袭来,他整个人头一晕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耶律寻忍不住在心中感叹道,这世道女人猛于虎!
    可无论是顾甚微还是着急上火赶来的耶律禹,都没有在意他的想法。
    耶律禹一把揪住了那耶律寻的衣领,将晕过去的他胡乱的推给了夹在车队旁边的北朝边军。
    她一张脸红扑扑的,冲着顾甚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哥哥像他娘,是个小肚鸡肠还阴恻恻的人,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小时候我便时常揍他,他就是不长记性!”
    “方才若是多有得罪,顾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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