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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女孩脑后的头发鼓了起来,下一秒,一只通体乌黑的蝴蝶扑扇着翅膀冲向夜棠,带着飞蛾扑火的渴望。
    夜棠还没来得及反应,身旁就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一边将他揽进怀里护好,另一只手徒手抓住了那只蝴蝶。
    眼前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夜棠看见男人紧抿的薄唇,以及滚动的喉结。
    在满是安全感的气息中,他莫名觉得,男人好像生气了。
    秦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他手下用力,竟不管不顾,生生捏碎了那只蝴蝶。
    随着乌黑的粉末落下,秦妄只感觉手心一阵刺痛。
    蝴蝶锋利的翅膀划伤了他,鲜血顺着掌心纹路流了下来。
    秦妄不甚在意地甩了甩手,用那只干净的手去碰怀中人冰凉滑腻的侧颊,像逗小孩一样:“我的夜医生,有受伤吗?”
    “放开我。”
    夜棠毫不留情地将男人推开,没去看后者一瞬难看的脸色,他站起身走向女孩,冰凉的手指探向她的脑后,随口问了一句:“疼吗?”
    “疼!”
    秦妄迅速凑过去,要刷存在感:“我快疼死了!”
    刚才还气势骇人的男人靠在夜棠肩头,作小鸟依人状,眼巴巴地看着人的侧脸,把受伤的手举到他面前,“夜医生你看啊,我伤的好重!”
    夜棠收回手,扶着女孩坐回椅子上,他看也没看靠在他肩上的男人,淡淡道:“你也去坐那。”
    秦组长可怜兮兮:“夜医生,我疼……”
    夜棠面无表情看他。
    秦组长委屈巴巴:“好。”
    秦妄在夜棠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一边等着伤口自动愈合,一边打量着这个诊室。
    这个房间就跟夜棠的家一样,冷清没有什么人气,衣架上挂着的大衣、墙角的饮水机、靠近桌子的垃圾桶……
    这里任何东西都摆放地规规矩矩,合理得过分,除了……
    阳台上多出来的一盆花。
    那朵花是白色的,只有花瓣的边缘被红色浸染,枝叶趋于深绿。
    为什么说它是多出来的,因为它的周围过于干净了,不仅没有枯枝落叶,连一丁点泥土也看不见。
    “这是什么花?”他随口问。
    “尾生花。”
    夜棠将提过来的医药箱放在桌上,从里面取出一把手术刀和一瓶酒精,朝秦妄伸出手,“来。”
    还以为夜棠是要给周晚秋治疗的秦妄受宠若惊,他喜滋滋地把手放了上去,殷勤的样子像只摇尾巴的大狗狗。
    夜棠看了他一眼,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问道:“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尾生花吗?”
    秦妄盯着夜棠看:“为什么?”
    “因为它同尾生抱柱一样……”夜棠手下用力,手术刀锋利的刀尖刺入肌肤,割掉带黑血的皮肉,鲜红的血映入那双雾蓝色的眸子,妖冶又诡异,“不死不休。”
    酒精沾到伤口带着刺痛,秦妄终于从那只被捏碎蝴蝶的迷迭香中脱离出来,闻到了夜棠身上同尾生花一样的香气。
    秦妄还是那样随意地坐着,但周身的气势已经变了,那双极黑的眼睛里,有蓄势待发的危险。
    夜棠若无所觉,动作不紧不慢地给秦妄缠纱布,并打了一个十分漂亮的结。
    “好了。”
    夜棠收起医药箱,将它放进抽屉里,等他直起身时,后背却悄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
    男人低沉带着压迫的声音响在耳边:“夜医生,你好像知道得很多。”
    刚才坐着还不明显,现在贴在一起夜棠才发觉,男人的身高是多么优越,他一八几的个子不过才到对方的肩头。
    秦妄俯身靠在人的肩上,那只没受伤的手滑过手肘,顺着纤韧的手臂往下,最后落在夜棠放在桌面的手背上。
    两只手紧密交叠,只要秦妄往下用力,就能十指相扣,可他偏偏又没有越过那条界限,就保持着这么一个暧昧又危险的距离。
    若隐若现,若即若离。
    尽管秦妄并没有那么咄咄逼人,甚至还给他留有余地,但夜棠知道,他根本反抗不了。
    就像是已经被野兽锁定的猎物,虽然野兽并不着急吃掉猎物,但并不代表猎物就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
    “秦组长想知道什么?”
    夜棠以为秦妄会问他关于那朵花的事,却没想到他只问了一句,“夜医生,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夜棠垂下眼眸,毫不犹豫:“没有。”
    秦妄:“不信。”
    夜棠:“……”
    “别生气,也别试图通过咳嗽来让我心疼。”秦妄指尖挠了挠他的手背,轻声说道:“每次见你我都先给你输灵力,不会让你觉得冷的。”
    夜棠抿着唇不说话了。
    确实,除了第一次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他发了病,之后秦妄总会注意他的身体。
    可是……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秦妄紧紧盯着两人交缠的手,问:“为什么?”
    夜棠闭了闭眼睛,语气突然变得冰冷不耐:“你是长生不死的修道者,你觉得你要找的人会是个万恶不赦的妖吗?”
    毫无缘由的,夜棠一直都很排斥自己妖的身份。
    他受过重伤,灵魂残缺,身体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寒冷,隐隐作痛的伤口会让他发疯,他无法忍受冬天,做不到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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