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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小郡主这几天有什么新发现?
    第226章 都别混(两更合一求月票)
    诚意伯府的小门开了。
    林惇拿着扫把出来,把大门外的雪又往两侧扫了扫。
    而后换了抹布与水桶,擦拭大门。
    有邻居家的管事出门早,见他忙碌,不由笑着打招呼:“惇叔今儿真早,这些活计怎么亲自动手,让底下年轻的来嘛。”
    林惇呵呵笑着:“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那管事一个灵光:“呦,我想到了,今日新姑爷要来拜年是吧?”
    林惇更乐了。
    新姑爷指的就是辅国公。
    年前定好了,初三登门来。
    林惇心里激动,天蒙蒙亮就起来收拾了。
    得让辅国公看到诚意伯的重视,同时,亦是对圣上的重视,毕竟这门亲事是御赐的旨意,一点马虎不得。
    管事连声道喜。
    林惇回应着,又把门里门外都收拾了一遍。
    伯府里头,曾嬷嬷亦指挥着管事娘子们。
    等陈氏问起,她道:“奴婢都盯着呢,您只管放心,也让老夫人、郡主放心。赐婚后头一回拜年,一定都周全。”
    府里样样准备好,前头来人通传,说是辅国公到了,刚进大门,正与伯爷问候。
    陈氏忙打起精神来:“去载寿院里也禀一声。”
    前院,徐简与林玙行礼。
    他身后马车上,搬下来一盒接一盒的年节礼物。
    从点心盒子到小玩意儿,总归京城里约定俗成的新姑爷拜年该送的,他一样也没少。
    林玙道:“先去见过老夫人,旁的事情晚些再说。”
    徐简自然听他的。
    载寿院里,小段氏翘首盼着。
    林云嫣坐在祖母身边,一面用着糯米甜粥,一面听阮嬷嬷说话。
    “老夫人早早就起来了,连发油都抹得比平日多三成,油光发亮。”
    “这身衣裳是年前新做的,昨天姑太太回来、老夫人都没舍得穿,就是为了见新姑爷预备的。”
    “还有头上这松青石的抹额,好久不曾戴过了,昨晚上仔仔细细擦了擦。”
    小段氏指着阮嬷嬷,笑骂道:“就揭我老底吧!我头回见孙女婿,我乐意!”
    林云嫣也笑,揶揄道:“您这般重视,要把国公爷吓跑了怎么办?”
    “浑说!”小段氏嗔道,“他连战场都上过,胆子大着呢。”
    徐简随林玙进院子,就听到了里头的欢笑声。
    热闹着,喜悦着,过年时该有的热络氛围一下子就洋溢了出来,徐简垂着眼,不由也弯了弯唇。
    帘子撩起,他进到次间里,看着端坐在罗汉床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徐简上前,恭敬拜年。
    小段氏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早年间,她见过老国公爷徐莽,也认得夫人郭氏,男的俊女的美,生养的独女亦是五官出众。
    她不喜刘靖为人,但也要实事求是地夸对方好模样。
    如此结合、生下来的徐简,真是把父母的优点长处都遗传了。
    谁不喜欢漂亮孩子?
    她就万分喜欢。
    自家云嫣这般出色,姑爷当然也得模样、才学、人品样样拿得出手。
    这么一想,小段氏对徐简的腿伤越发可惜起来。
    “先前劳烦国公爷照顾生意了。”小段氏寻了个话头。
    从老实巷入手,两厢聊得亦是顺畅。
    说得差不多了,徐简先行起身,随林玙去书房。
    小段氏与林云嫣感叹道:“谈吐举止,都叫人挑不出错来。”
    林云嫣听得直笑。
    她刚才就坐在一旁,听徐简一本正经与祖母交谈。
    语调比往时平,语速亦不疾不徐。
    祖母怎么听,都断不可能从中听出一丁点的阴阳怪气来。
    论装模作样,徐简本事真不差。
    当然,她也不差。
    另一厢,徐简与林玙关上书房门。
    徐简先开口,解释初一那日故意招惹太子的缘由。
    “伯爷应当看得出来,不提太子才能如何,他心思放在朝政上的有限,他更喜欢打猎、骑马。”
    林玙微微颔首,道:“太子年轻,心思没有全收回来。”
    “圣上让我跟着他观政,也是存了让我引路的想法,”徐简叹了声,“软的行不通,来硬的吧,太子一准恼我。
    新仇旧恨的,我招不招他,他都烦。
    叫他知道我脾气不好,不会一味顺着他,可能反而会端正些。”
    林玙思索着。
    徐简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可那位毕竟是太子。
    先前听圣上提及此事,林玙私心希望徐简推掉、莫要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不让闲散,寻个衙门去点卯,也是可行的。
    可徐简已经应了,再改主意更加不妥。
    “我这几天本想着,圣上让太子观政,却也没有太过急切要看到什么成果的意思,”林玙叹道,“殿下年轻,不够稳重,与其硬要他如何如何,不如先让他适应千步廊。
    不一定要有多大的建树,能让圣上看到他的成长就足够了。
    再过几年,待殿下再稳重一些,进展越发多些。
    不过,你既有自己的想法,那就照着你想的来办。
    得千万记着,那位毕竟是太子殿下。
    我们当臣子的,平日里在御前再有体面、再能说上话,殿下亦是圣上最看重的亲儿子。”
    徐简洗耳恭听着,没有打断林玙的话。
    那先前那几句解释,前因都是真话,后果皆是胡说。
    他压根没指着太子端正。
    给再多的机会,李邵那人也端正不起来,到最后,只会是他与林云嫣、与整个诚意伯府都被困起来,走投无路。
    只不过,在伯爷面前,还是得有所保留的。
    同时,徐简从林玙的话语之中亦能判断出,伯爷亦斟酌保留了不少。
    伯爷几乎就把“混日子”、“能交差就行”挂在嘴边了。
    什么“年轻不够稳重”,全是作为臣子的口下留德。
    毕竟,徐简初登战场时比现在的李邵还年轻,诚意伯登朝堂与先帝爷直抒己见时也比现在的李邵年轻。
    话说回来,确实有许多人直到弱冠之年才一下子开窍。
    太子眼下还差点意思,臣子们也只能寄希望于将来。
    这就是伯爷提议让他“混几年”的缘由,还有三孤在旁教导,让李邵的根基再结实些,之后起楼才能坚固。
    这亦是先前圣上犹豫选择之处。
    只不过,徐简“说服”了圣上,直接敲定了观政。
    他不混,李邵也别想混。
    就这么折腾,把里头那点儿乌七八糟的东西全折腾起来,叫圣上看看,什么叫乌烟瘴气。
    林玙虽有建议,却不会硬要徐简照着他的建议来。
    反而,他兴致勃勃地,对徐简的想法十分感兴趣。
    “我想与圣上建议从礼部观政开始,”徐简思路清晰,“科考是朝廷选拔人才最重要的一环,虽是恩科,但所有的流程与安排都与三年大考一致。
    伯爷说得也在理,并不一定要让殿下有多么深刻的理解,对考场内外上下都如数家珍。
    把那些流程都部署好,那是底下官员的事情,不是圣上、太子的事。
    太子知晓过程,亲身接触过一回,等两年后下一次大考时,他自己就感悟很多了。”
    林玙听得很专注,时不时点头。
    直说到了花厅里摆了桌,还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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