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羡啃着一根甘蔗路过,掰下一截给银鱼,银鱼闭了嘴,开始撕咬甘蔗皮,咬到甜汁后,只顾着吃不再加油。
季应祈和沈确经常对练,输赢半半,众人见怪不怪。
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次他们都用了八分劲,季应祈出手可狠了,拳一点都不收力。
看着脸上还笑嘻嘻,可眼中冷的很。
沈确心里冒着火,下手也一点都不轻,
“你和温言是不是早认识!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好到让他嫉妒。
“是啊,比你早多了。”
季应祈躲过沈确袭来的拳,给了他腹部一拳,
“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有什么好说的,和我沾上关系,能得什么好。”
季应祈在大都非常受欢迎,陆北看上他后,把靠近他的女子全部打击了个遍,疯子名由此传出。
眼中的黯然,使得季应祈看上去没有意气风发,只有沉稳,他年纪轻轻成为了三品云麾大将军,但因为陆北,他有家不能回。
沈确突然的心中不是滋味,腹部吃痛的闷闷道,
“那温言对你也太好了些,什么都没给我留。”
季应祈笑出了声,笑的眼周全部都放松,
“你活该。”
两人出了一身汗去湖边洗澡,冷飕飕的冻着洗,看到季应祈胸口一直戴着的狼牙不见了,
“你的护身符呢?”
“打熊弄丢了。”
“这么不小心?”
“你试试面对那熊,很可怕啊,都成精了。”
“赔你熊皮,把温言的东西还来。”
“不给,我的。”
等穿衣时,沈确瞧着不对劲,扒开季应祈的衣服,摸他里衣的料子,大怒,
“操,你穿女人的里衣!”
衣襟上都有绣花纹。
“老子知道自己是男人就可以了,穿女人衣服有什么。”
“你脱下来!”
“不脱。”
季应祈连温言的衣服都穿,沈确想打死他,心里在怪季家,让他饥不择食连女人衣服都穿上了。
也幸亏是穿在里面,外头看不出。
回去后沈确拿自己的里衣送他,季应祈嫌糙,不要。
穿女人衣,养狗儿子,怎么看季应祈怎么不正常,沈确觉得自己可能对他缺少了关怀,决定要引他走回正道。
只是,当沈确空下来撩季应祈的帐子,看到他匍匐在地上,和小狗在顶头玩,沈确觉得他可能,真的变态了。
当晚,沈确拉着季应祈去了镇上一户富裕人家里,有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姑娘,含羞带怯的看着季应祈。
沈确带着他出来,国公府的人不敢跟着。
“你这是干嘛。”
“给你开荤。”
季应祈跑了,在夜里大声骂沈确有病。
沈确一片好心,怕他憋坏,人扭曲了,追着他骂现在他不正常。
“老子心里有人,你别害我!”
季应祈气狠了,吼了出来。
“谁啊,你在陆北眼皮子下有了人?”
沈确眼眸凉凉看着他,
“心里想都不行啊,老子喜欢谁她陆北管得着吗!”
季应祈骑着快马回营,不去看沈确怀疑的眼神。
他喜欢谁,谁都管不着,天皇老子也一样。
天气逐渐的热起来,广袤的土地上,一片片绿青草,季应祈时常带着银鱼出去跑。
吃硬肉长起来的银鱼,看着像条狼犬,龇牙的时候叫人看着怵。
金鱼那张花脸,惹来银鱼的嘲笑。
季应祈经常把金鱼的画给银鱼看,让他记住兄弟。
温言画了一册子的金鱼画像,她学会了谨慎,不再有文字记录,只有一幅幅画。
有时是一碗料很丰盛的面,有时候是一张饼,又或是一片叶子,一只风筝,看到想到什么就画什么,不拘。
外人无法判断信息的画册,就是看去,也不会联想到是温言。
她那里,有时会收到草编的蚂蚱,麻雀,小狗,兔子,有大有小,她都保管放在盒子里。
童羡的弟弟,童漾被不起眼的录进出使燕国的队伍中,离开大都后,被温言提拔成了身边侍从。
她的身边 ,这次跟着好几个大内侍卫。
童漾长了一张娃娃脸,性格和童羡一样开朗,能说会道,办事利落。
都只当他入了大驸马的眼,会来事。
温言信任傅明庭,但不妨碍她还需要其他自己的人。
这一次,寒酥彩娥一起跟着去燕国,出使的队伍,浩浩荡荡。
何时回来,谁也不知。
温言第二次挑重任,朝中不是没有人提出异议,但都被女帝压下去了,她满意温言从西北带回来的情况。
温言忠的,是她。
比起朝中那些投机派,女帝自然器重这一手提拔起来的温言。
温家根基不深,并且只有温言一个冒头,女帝对她放心。
沈确和宋颜的事,女帝知道的一清二楚,派温言去,也是在测试她,结果,温言通过了,她不为私情所困。
以后如何,只要温言忠她,就不会比现在差。
第39章 傲慢
温言暗暗养着自己的底牌,此事只有温伯候知,否则,温言和季应祈的联系不会这么安全。
得知此事时,温隐在书房坐了一夜,最后想清楚,只要女帝不倒,温言做何事他都支持。
军政两手抓,最好不过了。
温言就算不是大驸马,将来她也是温伯候。
温隐私下里的商队,开始了扩张,在西北开了一家供应羊肉的饲养地,商人在这里养羊贩卖到其他地。
季应祈不想被掌控的心很强烈,厌恶国公府对他的监视,也厌恶季家的懦弱。
他最好的年华,被迫待在西北地,心中恨意,谁知。
沈确不知温言的好,他知。
美丽狡猾又坚韧的女人,和他才合适,况且他们两个才是情投意合,沈确若是没有大皇子身份,他阴沉多疑的个性,谁喜欢他。
温言都是在迁就他。
温言做的绝,一丁点东西都没给沈确,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季应祈知道,她不会再和沈确好。
他们两个之间,隔着他和宋颜。
寒酥的爱慕者之一,是季应祈的守卫兵,否则寒酥怎么就知道宋颜的帐子在哪里,还凑巧一直看见沈确进去。
季应祈从不劝沈确和宋颜保持距离,也不告知他军中人对他们在私下的调侃。
沈确心情不好,季应祈管教自己的人不往他面前凑,也不要去惹宋颜,到了空闲日,季应祈带人去牧场吃羊肉,犒劳下属。
渐渐的,他和沈确在一起的时间减少,一直带狗和下属们在一起。
沈确碰不到他人,又加上宋颜主动靠近,进入死循环,他和宋颜走得更近了。
其他人见到,也更加不往前凑,跟着季应祈不是去吃羊肉就是在他帐子里喝茶,大家杀敌也都围在一起,又或是在闲话中商讨对敌。
几人私下的商讨,到了会议上时,都可以熟练接话,于是,私聚的更勤了,再说,军中也没的娱活,喝茶聊天挺好。
等到沈确察觉出将士对他有了疏远,已经是过了好一阵,当一群人在玩蹴鞠却没有人叫他时,他私下叫人过来问话。
小将一开始支支吾吾不敢说,在沈确的逼问下,
“大皇子,也不是我们不想叫您,只是。”
“只是什么。”
小将为难的看着他和宋颜,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颜的脸色白了下去,沈确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小将一出去,就告诉季应祈大皇子知道了,季应祈拍了他肩膀,让他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