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盈打开一张设计图,温言指了几个位置,她记住后将图纸卷起来,放进画图圆筒内,背上出门了。
温言曾经构思的马驿路推翻,她从景国带来的匠人,发现了燕国一种矿石的作用,他大胆创造出了一种动力,比水力风力都要强得多。
在燕国的这些匠人,全部都是自愿跟着温言为她效劳,他们一心研发,并不在乎离国,如果没有温言,他们根本实现不了自己的各种创想。
新动力出现后,带动新工具被创造出来,温言第一次在政务院大会上提出来时,把一群人震得愣,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又听到她报出的造价后,反对是多数。
现在,程世南启动再议,温言有机会实现轨道通路计划。
她的这项计划还不完善时,宴棠舟就知道了,夜里把她翻来覆去做到昏头,套出全部想法。
之后,给她介绍有实力制造出来的民工厂,对接由初盈负责,一点利润都不给她卡去。
说什么等以后补给她,以后,是什么时候,气到她想不干了,一点好处都没吃到干白工。
宴棠舟表示自己就是她的奖励,在床上勤勤恳恳,不让她离开皇宫。
温言和林有鹿关系在明,和宴棠舟关系在暗,林家默认她有两个丈夫,除非宴棠舟与她和离,否则林家也没办法。
林有鹿和宴棠舟,可不像周谢二人和谐,他们两个见面就呛,温言两边头大,经常当缩头乌龟。
要不是轨道通路计划重要,林有鹿要提剑杀进皇宫,没完没了不放人了。
重阳节过后没几天,温言带着新价参加政务院会议,对于她,燕国人都已经不再陌生。
首相林儒生进来,所有人起身,他入座后,所有人再坐下。
以他为首的内阁,改成了政务院。
国事一件一件表决,整个上午时间过得快,轮到程世南发言,他提出轨道通路计划再表决。
“国防部部长,请你把计划详细说。”
温言站起来,精简语言,把计划,造价,以及之后带来的好处全部说了一遍。
第一次听陌生,第二次听好上许多,这项计划是为了方便军事运输,轨道车一旦运行,将大大缩短运输时间,不管是粮草还是兵力,都能快速做出反应。
讨论的声音比上一次要多了许多,林儒生意外温言搞定了程世南,计划要比预想提前通过。
首相之下,两个副相,五个委员,八人是政务院主要理事人,余下成员是十八个部门部长。
对于轨道通路计划的表决数,最后多出三票胜出通过。
此事之后,又一事,景国派来使者,要会见首相,恐怕是来谈不出兵的条件。
燕政内有两大派系,以林儒生为代表的保守派,以及副相催鹤为代表的激进派。
燕国被多国侵略之后,产生了激进派,主张能打就打,绝不投降。
景国派来的使者,温言惊讶,竟然是秦墨为,他稳扎稳打节节高,现在都得到外交使节的重任,一般,这得是心腹以及高位大臣才能胜任。
外交使节,是个给资历经验的好差事。
会议决定,先见面会谈,听听景国条件。
这天晚上,林家大宅聚集林家四子三女为容夫人庆寿,容夫人有二子一女,分别是长子林有鹿,三子林青越,以及长女林舒,其余三子二女都是庶出。
即便林有鹿不在,温言依旧坐在林儒生旁边,主要是没人想挨近他,心理压力大。
容夫人坐在女儿身边高兴,和几个女儿们说话。
林悦对林儒生这个祖父很怵,在父亲的示意下,她壮起胆子,朝着林儒生走去,可走到一半还是怕,改了主意朝温言敬酒,
“大伯母,我敬你。”
她一口气干光酒,温言笑,
“小悦,学院如何。”
“多亏大伯母,我现在很高兴剪了头发。”
见林儒生看她,林悦噌得回去躲在父亲旁边,温言笑得厉害。
林青越觉得不好意思,主动站起来敬林儒生,
“爹,我敬你。”
林儒生喝下敬酒,不想理这个眼疼的儿子,问温言,
“程世南怎么帮你说话了。”
“巧合,抓到了他的小辫子。”
“说来听听。”
“爹,人家已经给我办事了,我得言而有信。”
林儒生瞪温言,她耸耸肩,
“爹,家里就别谈正事了,娘寿辰,你准备礼没?”
容夫人耳朵尖,听到转过头,看向林儒生,
“老爷,寿礼呢。”
有温言在撑腰,容夫人对林儒生不再像以前那样唯诺,张口讨寿礼。
林儒生被一群子女看着,他轻咳,
“若卿,礼在房内。”
容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化开笑容,
“老爷,有心了。”
温言提议,
“大家来敬娘,祝娘长岁常安。”
林儒生又瞪她,这话应该等他来说,林青越对长嫂长官最听话,他立即附和,其他人也都站起来举杯,祝寿容夫人。
容夫人笑得红光满面,爽快喝酒,以前她做寿,席面气氛都冷冷清清,哪像这两年轻松热闹。
林儒生看容夫人高兴的都在脸上,咽下破坏气氛的话。
寿席结束后,温言和林家四子在林儒生书房待了好一会儿。
容夫人在房内打开礼盒,一颗硕大宝珠晃她眼,她手捂嘴哭了出来,身边陪伴她的麽麽,也陪着抹泪,
“夫人,老爷心里有你,莫哭,该高兴。”
“我高兴,真的高兴,他终于会送点让我喜欢的东西了。”
林儒生回房的时候,看到容夫人没睡还在等她,奇怪问,
“你怎么还不睡。”
容夫人是不指望他会解风情,她沐浴后又重新上过妆,灯下美人虽迟暮,却依旧有风韵,她主动去给他宽衣解带,又主动抱住他,
“老爷,我等你啊。”
林儒生僵在那里,自打温言嫁进来后,容夫人越发胆大。
林儒生越来越不适应,他想躲,要去看林航,被容夫人抱住不放,
“老爷,别去打扰嘉嘉睡觉,我们也该就寝了。”
隔天早晨,容夫人对镜梳妆,面色滋润,一连给温言办置许多补品衣饰,林航的玩具更是不胜数。
她现在才觉得,日子过得舒心有滋味。
立冬那天,景国使节抵达燕国,接待期间,温言都在外监看轨道车运送。
铺轨的工程并不难,难得是把轨道车运过来,它非常重。
这天,第一辆试验轨道车终于送到了站点,温言回去,办公间的守兵告诉她,刚才有人来找她,说是景人,陈聿修。
晚上,温言请陈聿修吃饭,在她常去的地方。
房内,姑娘们不在,只有温言和陈聿修,初盈守在外。
陈聿修看上去疲惫,不再是曾经温言遇见他时的意气风发,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言饮下一杯酒,
“左右是你卖了沈枝意,和我没关系,没什么好问的。”
陈聿修翘起唇角,
“我可不止卖了她。”
“卖了就卖了,你怎么一副老了十年模样。”
陈聿修被她说老,眼瞥她酸,
“是没你日子好,做女人真好。”
温言笑他,
“陈大人,你这是受了什么委屈,要做女人。”
陈聿修闷下一口酒,并不谈,而是问,
“你真不打算回景国了。”
温言眉眼淡淡,
“我在这里挺好,回去干什么。”
“说的也是。”
温言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他,
“修哥,你怎么就卖了沈枝意,陈煜安没砍死你?”
陈聿修冷笑,
“他也得有那个能耐。”
陈聿修讨厌陈家温言是知道的,否则以陈家东部独大的势力,他一个陈家子弟怎么会在南部穷地方当官。
“沈枝意那个蠢货,把周浔之留下的人都给赶走了,我看大势已去,另投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