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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道长,我这边过去处理状况,你自己看看。”孙县下车说了一句,就急匆匆朝一处走去。
    那里聚集了一些人正在述说什么,看样子应该就是县里的人。
    至于他们述说的对象则是2个老人,应该是孙县口中那些老人的代表了。
    在那边的树下还有很多老人围坐着。
    郭霖也看向了那棵那棵老榆树。
    他对这棵老榆树是有印象的,记得以前读初中的时候,去学校需要路过这边,远远就可以看到它那枝繁叶茂覆盖大半个老广场的样子。
    那个时候有很多孩子在树下奔走,也有更多老人在树下活动。
    只是这些年,这棵老榆树就急剧枯败了,枝叶稀疏,明显看的出枯态。
    人有寿限,树也有。
    当寿限临近,那自然是会快速失去生命。
    这大概也是县里要改建城市交通,要推倒这树的文件能通过的原因。
    郭霖想着,也朝那榆树底下走了过去,他的靠近吸引了那些老人的注意。
    “各位善信,贫道有礼了!”郭霖见到这些老人,态度和善的行了个道礼。
    “哪里来的小道士?”一个人老人问。
    “这么年轻倒还真是少见!”另外一个老人也问。
    “小道士,你这么年轻出家,不娶媳妇么?”又有老人调侃。
    这时,一个留着羊胡子的老人急匆匆的朝这些老人喊道:“你们不能这么无礼,这位是清风观的郭道长!”
    郭霖对于这些老人调侃他倒是不觉的奇怪,毕竟老人年纪到了,喜欢调侃年轻后生也没什么奇怪,特别是老人成群聚集在一起的时候。
    反而是有人认出他,倒是让他惊讶了。
    能认出他只有两种状况,要么上网看短视频,要么就是去过清风观见过他真人。
    而且,听到这个老人道出他的身份,其他老人明显脸色都变了变,看着他眼中都露出了一丝恭敬。
    “郭道长,刚才真的很抱歉,我口无遮拦!”
    “我这人老了就喜欢多嘴,郭道长,刚才真抱歉!”
    “郭道长,你别和我们计较!”
    “……”
    这些老人的态度完全就变了个样一般,甚至脸上都带着一丝惶恐。
    郭霖见此倒是疑惑了。
    就算老人是比较容易信这些,可他也没在这些老人面前显圣过,这些人的态度就有点奇怪。
    羊胡子老人这时道:“郭道长,我叫王超,大伙都叫我老王,在陈总的工厂远远看见过道长。”
    “陈总就住在我们这里,大家都知道你未卜先知救了陈总女儿、外孙的事,而且,我也上过清风观上过2次香,只是没有机会看到道长。”
    说话间,他看着郭霖也是满脸敬重。
    陈总女儿的事,只是听陈总说的,虽然惊讶,但是却少了亲身经历的震撼。
    可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上去时看过那棵银杏树的样子,那银杏树几乎要死了,比这棵榆树的状态还要糟糕。
    当他第二次上去时,那棵银杏树已经变成了那般壮观的景象。
    他活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这种情景,而且,这根本就是不正常,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因为清风观了。
    现在郭道长来这里,难道是为了这棵榆树来的吗?
    郭霖大概也知道这些人为何有这样的态度了。
    没想到他现在也可以像电视剧里的那些道门高人一样,靠名声吃饭了。
    影视中不是经常有一种情节:
    一道人到了一个地方,那里的人桀骜不驯,可当道人报出自己的名号,那里的人就变的恭恭敬敬了。
    这并不是无稽之谈。
    看看眼前的情景,现代社会下都会如此了,那在封建的古代自然不用说。
    这时,孙县那边似乎有怒骂声响起,接着,就看到那两个代表的老人就躺在地上撒赖了起来。
    “……”郭霖愕然。
    都这时代了还有人玩这一套?
    可想想那两个老人的年纪,似乎也没什么奇怪。
    孙县那边显然交涉失败了。
    郭霖也趁机朝那老王询问:“县里要处理这棵榆树也是为了建造街道,改善大家的生活环境,加上这树也快枯了,为什么大家抵触情绪这么大?”
    他并没有马上表露出自己打树主意的心思,而是先询问原因。
    循循善诱,最后表露目的,也是一种交流手段。
    听到他的话,老王就忍住开始抱怨了起来:“郭道长,你是不知道我们对这棵树的感情,我们从小就是在这棵树下玩耍长大的,几乎一辈子都在这树下渡过,县里说推就要推,根本没有问过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意见。”
    那些老人似乎也一下义愤填膺,心里的不满也找到倾泻口一般,一个个纷纷述说起来:
    “郭道长,不仅是如此,这树还对我们这些人有救命扶家之恩,我还小的时候闹过饥荒,我还记得当时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那种煎熬不是现在的人能明白的,当时家里就是靠着这榆树的皮磨了粉煮着吃。”
    “我们家也是,不仅是树皮,还有榆树的果实,就是这个酷似钱币的东西,那个时候天气非常干旱,地里都不长庄稼,我们家还采摘这种果实拿来食用,填饱了肚子……”
    “附近的人当时都一样,因为这榆树,我们才渡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我们和这棵树在这里的时候,***还没在呢!”
    “就是,他们现在想推了它,以为和年轻人们商量过就可以了?有经过我们同意吗?”
    “我们只是老了,不是死了,他们想推它,有本事从我们身上踏过去,不然他们敢推它,我就敢烧了他们的鸡巴!”
    后面似乎火气大了,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带着情绪了,甚至根本不把官方放在眼里了。
    可想想这个年纪的老人,那个时代大多也是没有接受过知识文化,也只有最朴的唯己意识,也没有什么奇怪了。
    关键他也理解这些人。
    在古代道门的说法,这棵树是天然带着民愿,还有救民性命的功德。
    这是一棵功德之树。
    如果有哪个官方天师或者皇帝闲的蛋疼,给它封神享受四周民众祭拜也是有资格的。
    老王似乎也知道同伴在道长面前这么言语不对,赶忙出来大声说:“郭道长,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怎么样,也知道这树快死了,可我们近来也一直在救治它,我们也只想让县里给我们一些时间尝试一下,树如果救活了,就没理由推它了吧?”
    郭霖看了看那榆树的四周,的确是有救治施肥的痕迹。
    大概这些老人最单纯的想法就是这个。
    可惜这只是他们的想法,县里要弄一个改建扩建项目,一旦项目定下来,那时间上不可能更改的,更不可能一直拖着。
    特别是现如今,各地县城都想发展,他们自身的财政是不够的,都要向市级申请专项款。
    这好不容易批下来的资金,项目更不能拖,拖久了对县评,对县负责人都有影响,这关乎到全县利益。
    所以,县里不可能拖,更不可能因为一些认知有些不足的老人提出的要求就妥协。
    这样不同的认知碰撞一下,矛盾就出来了。
    看孙县那边应该是交涉失败。
    想来县里也是循循善诱什么大道理和大义的一套,而这些老人们并不接受,才会出了这滚地上撒赖的情况。
    郭霖了解的一切,也表露自己的目的,问:“老王,如果县里并没有想推了它,而是要把它移植到其他地方,就比如清风观,那你们那同意吗?”
    “啊?”老王听到这话愣了。
    那些老人也一样。
    接着,他们就想到了清风观上的银杏树和黄山松,清风观能把那两棵树照顾的如此之好,这榆树应该没有问题吧?
    半响,老王才道:“道长,如果能移植到清风观,我们自然同意,我们也相信道长,其实我们也只是简单的想救它,让它多活一些时间。”
    其他老人也纷纷表示:
    “郭道长,还请你救救这树,我们都会感激你!”
    “郭道长,你救救这树,我们这些老家伙会隔山差五上清风观祈愿,感激你的!”
    “是的,郭道长,能救活它,一切花费我们都愿意供养承担。”
    “……”
    郭霖听到这些老人的话也就放心了,所以,也走向了孙县那边。
    此时,孙县看着地上撒赖的两个老人非常无奈。
    他已经把道理和这个项目的好处给他们好说歹说了,他们就是听不进去,就没见过这样的老顽固。
    现在这种情况必须要好好想想怎么搞了。
    本来还想着用移植的办法稳住这些人,可他刚才也得到汇报了,移植根本行不通,因为这棵树的根系太大太广了,蔓延到了这一片区域的地底。
    所以,要移植这棵树,那势必要斩断很多树根。
    如果是健壮的成树那还好说,移植下去还能生长,可这种枯树,本就营养跟不上,再斩断一些树根重新移植,那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像是一个年轻公务员说的使用一种给植物的特殊营养剂才行,他问了对方这种营养剂的事。
    当听到那十多万的单价,还要隔三差五一直使用,他直接让对方滚蛋。
    现在这简直无解。
    第157章 树飞上天计划!
    孙县正在苦恼时,一道声音传来:“孙县,如果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把这榆树移植到清风观如何?”
    孙县一愣,看着郭霖却摇了摇头:“郭道长,这树明显要死了,移植之后应该基本活不了,到时候又是个麻烦。”
    郭霖却没这担心,反而笑了笑说:“孙县,移植之后的存活问题不需要担心,只要到了清风观,我就有把握让它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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