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益道:“谢太后娘娘赏赐。”
太后又看向晴山,一手指着于成益道:“晴山,给他这个来报信儿的包个大红封。”
晴山含笑应下。
然后,就见太后起身,道:“走,咱们去景阳宫看看。”
前往景阳宫的不止太后,还有陆昭霖。
方才,消息刚一传到甘泉宫,他就坐不住了,立刻带了人过来,比太后到得还要早一些。
到了景阳宫正殿外,就见到殿外候着的小轩子。
小轩子行了个礼:“奴才拜见陛下。”
然后,正要高喊通传,就被他挥手止住动作,道:“小声些,仔细惊到了你们主子。”
见小轩子捂了捂嘴,陆昭霖才问他:“你们主子人呢?”
小轩子道:“回禀陛下,主子在东暖阁呢。”
等陆昭霖进了东暖阁,打眼儿往右侧瞧去,就见江诗荧坐在炕上,手轻轻抚在平坦的小腹上,低头不语。
“阿荧。”
听到他的声音,江诗荧才抬起头来。
“陛下。”说着话,她站起身,快步向着陆昭霖走过来。
陆昭霖赶紧也大步向她走去,拥她在怀里,嗔道:“小心着些,肚子里都有孩子了,怎么还莽莽撞撞的。”
江诗荧抬头,撒娇道:“孩子才一个月大呢,陛下就为了他责怪阿荧了。”
陆昭霖好笑地拧了拧她的鼻尖,道:“阿荧怎么还跟自己的孩子吃醋呢?”
江诗荧环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声音似水一样温软:“孩子,阿荧自然也是爱的。但是在阿荧心里,陛下才是最重要的。”
这后宫里的女人有多看重孩子,陆昭霖是知道的。
孩子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位份,权势,未来的可能。
他心想,唯有阿荧,她之所以想要怀个孩子,只是想跟朕有个共同的子嗣罢了。阿荧心里,朕才是最重要的,对孩子,也不过是爱屋及乌。
这样想着,他轻轻亲了亲江诗荧的额头,道:“好,在朕心里,阿荧也是最重要的。”
江诗荧心里嗤笑一声,心道他这话,狗听了都不信。
但她还是抬起头,面带笑容,双眼亮晶晶的:“陛下这么说了,阿荧可就信了。”
陆昭霖笑了笑,问:“太医可有说你这一胎怀相如何?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阿荧知道陛下定是要问的,让方太医在茶房等着呢。”说完,她吩咐道:“阿圆,去请方太医过来。”
“方太医?”陆昭霖皱眉:“朕不是让赵院史负责你的脉吗?”
江诗荧道:“方太医说,赵院史前两日不小心闪了腰。方太医也非无名之辈,在太医院里任右院判呢,想来也是医术不凡的。”
正说着话,方太医就已经到了。
“微臣拜见陛下,拜见纯昭仪娘娘。”
“起吧。”陆昭霖问道:“是你给纯昭仪诊的脉?纯昭仪怀相如何?”
方太医正要答话,就见东暖阁的门又开了,太后带了人进来。
“母后怎么来了?”说着话,陆昭霖往前迎了两步。
“阿荧见过太后娘娘。”江诗荧从炕上起身,对着太后行了个礼。
太后急道:“阿荧快起来,阿圆,扶好你们主子。”
然后,才转头看向陆昭霖:“听说阿荧有了喜信儿,哀家哪里能坐得住?”
江诗荧走到太后身前,搀了她的左手,道:“才一个月呢,肚子还平着,什么都摸不出来。阿荧如今能跑能跳的,只是行个礼罢了,无妨的。”
太后瞪了她一眼:“你可小心着些吧。”
知道太后是关心她,江诗荧连连应道:“是是是,阿荧一定小心谨慎,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她这副样子,直接把太后逗笑了,食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你呀!”
然后,又看向陆昭霖,问道:“太医怎么说的?阿荧这一胎如何?”
陆昭霖道:“母后来的正好,方太医正要回话呢。”
见几人的注意力转回到自己身上,方太医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道:“启禀陛下,启禀太后娘娘,启禀纯昭仪娘娘,娘娘这一胎很是康健,娘娘自己的身子也好,平日里只需多注意着些即可。”
“可要用安胎药什么的?”太后问道。
方太医答道:“是药三分毒。娘娘的身子好,胎儿也好,用安胎药反而有弊无益。”
又问了一些需要多注意的地方,太后和陆昭霖才发话让方太医退下去。
方太医正要出门,又被江诗荧叫住:“等等。”
方太医驻足回身:“娘娘还有何吩咐?”
江诗荧道:“还请方太医将一些注意事项,诸如哪些吃的用的不能碰,都写下来,交给我宫里的人。”
方太医应了,这才告退出去。
太后想着她刚刚的话,说道:“阿荧这里,除了一溜儿的小太监,就都是年轻的小姑娘,可要哀家给你个老成的嬷嬷,照看你平安生下孩子?”
江诗荧摇晃着太后的手撒娇:“还是太后娘娘疼我,这样阿荧可就放心多了。”
太后被她逗得眉开眼笑,旁边儿,陆昭霖皱了皱眉:“阿荧这意思,是说朕不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