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鹿迟迟还没卖出去,虽然也有不少人来问过,但他们显然只想买一两斤鹿肉尝尝鲜,远没有把整鹿买下的想法。
谢雨青有些发愁,“这鹿怎么办?要不杀了卖肉?应该也能卖些出去。”
张迁摇摇头,已经开始收拾摊子,“没带家伙来,不好杀,回村杀了也卖不完。我打算抬去酒楼问问他们收不收,毕竟鹿也是难得的食材。”
谢雨青点点头,帮忙把摊子收好,往酒楼方向走去。
张迁放下鹿,停在酒楼不远处等着,谢雨青则进去探探口风。
小二见来了客人立马迎上去:“这位客官,您一位吗?”
谢雨青摆摆手,“不,我不是来吃饭的。”
小二笑容淡了下来,狐疑的打量谢雨青,“那您是来做什么的?”
谢雨青怕被误会,连忙表明来意,“我是想来问问你们酒楼收不收鹿。”
“鹿?”
“对,鹿!我夫君是猎户,他近日上山打了头活鹿,便想着来酒楼问问,看你们收不收鹿。都说鹿血壮阳,这还是难得的野味,不知道你们酒楼收不收?”
“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谢雨青连连点头,“我夫君就带着鹿在外面等着,因是怕扰了店内客人用餐,就没进来。
小二点点头,像是满意他们这个做法,“这个收不收鹿我也做不了主,还得看当家的意思。”
“不过你来得不巧,我家掌柜的今日出门了。能做主的掌勺师傅还在忙着,要不你们先出去转会儿,等我们都闲下来了我再引你们见见?”
谢雨青心下有些失望,却也知不能太过麻烦小二,便点了点头。“那您先忙着,我就不打扰您了。”
“唉,青哥儿!”
谢雨青还没出酒楼,便听见有人叫他,他抬起头来,发现赵婶子正朝这边过来。
“赵婶,原来是您。”
赵婶子见了谢雨青很是高兴,牵起他的手上下打量着,“你这是嫁人了?嫁得哪户人家?怎么不请婶子去喝喜酒?”
谢雨青点点头,“是,嫁的同村的猎户家。我给您发了请贴,但您礼到了,人却没来。”
赵婶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可不是不巧!我前几天去府城办事了!竟错过了,我男人在家,只不过他也忙,倒是还知道封了礼去,却没告诉我!青哥儿,你来酒楼吃饭?”
谢雨青摇摇头,又将他的来意说了一遍。
“这可巧了不是!婶子和你说过没?你叔就是这福来酒楼的掌勺师傅。不用等了,我去和他说一声,收下你们的鹿便是!”
谢雨青愣了一下,他倒是还没想起这茬儿,“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这酒楼也要依他拟的菜单来采购的,加几样食材也没什么。再说了,这可不是滥用私权,他们后厨,经常也会收些时令的新鲜食材。我估计是你们没和采购的碰上,不然采购的见了也是要把鹿买了带回去的。况且我说的也算不了什么,我只是让他看看,收不收最后不还得看他!”
赵婶子拍了拍谢雨青的手,让他只管安心。拉着他又进了酒楼。
小二自然也是认识赵婶子的,他见赵婶和谢雨青的熟稔程度还楞了楞。
“赵婶,您怎么来了?原来您和这夫郎认识啊。”
赵婶点点头,“小李啊,老赵在后厨的吧?”
叫小李的小二点了点头。
“那行,你先忙着吧,他夫君猎了头鹿,我带他们从后门走,问问后厨收不收这鹿啊。”
“好嘞赵婶,您慢走。”
交代完赵婶就领着谢雨青往外走,“你夫君在哪儿呢?我们从后门进去。”
“他就在酒楼旁边等着。”
“赵婶,那鹿旁边站着的就是我夫君,他叫张迁。”
赵婶见了张迁,不住夸赞,“小伙子长得真俊俏啊!你和你夫郎站一起,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登对!看看这大鹿,能干着呢。”
谢雨青站张迁旁边,小声对他解释道:“这是赵婶,她相公是福来酒楼的掌勺师傅,要带我们去福来酒楼后厨。”
“赵婶好。”
“好好好,都好。快别在这儿站着了,正事要紧,快把鹿抬着跟我走吧。
赵婶熟门熟路的从后门进了后厨,“老赵!快别炒菜了,出来看看这鹿你收不收?老赵!”
没过多久,就有个带着帽子围裙的瘦高男人从后厨出来,“收鹿?你哪儿来的鹿。”
赵婶站开些,好让老赵看到她身后地上放着的鹿,“我这不路上碰见了,就给你带过来了吗?瞧瞧,这么大一只,还鲜活着呢!你收不收?”
老赵擦干净手,上前拍了拍鹿腿,又摸了摸鹿角,“确实是头好鹿。小兄弟,这是你猎的?”老赵看着张迁问道。
张迁点点头,“是,我是猎户。”
“能猎到这么一大头鹿也是了不得!二牛,拿称来!”老赵真心实意的夸赞了几句,随后扯起嗓子叫人。
谢雨青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这鹿他们算是收下了。
张迁帮着搭把手,把鹿抬起了称了称,一共是一百一十四斤。
老赵沉吟了会儿,念着是他媳妇带来的人,并没有压价,反而是给了个很是公道的价格。“这鹿是一百一十四斤,也算是大鹿了,按照两百文一斤的价格来算,给你二十八两半银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