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叶有些怪异地望着轩辕澈,“你真的完全放手了?”
轩辕澈点头,“我不适合治理天下,未来十年内,辽越与天顺会有摩擦,但不会爆发大战争,这点我相信你也有自己的判断,那么这十年就是展现你才能的大好良机,错过了,你这一生的成就也就到此为止,我相信你的抱负不止于此。”
稍作停顿后,又道,“至于早年间我命人打伤你,在当时的我看来你就是个空有幻想的疯子,正如你所说,因为她赏识你,所以给了你这个疯子展现才能的机会,从而证明了你傲于他人的本领,但反过来,若没她赏识你,没他给你出地各项点子,那么尽管在你胸中也会有那么些个想法,但穷其你一生也未必会有现在的成就,但一样,她脑中有各式各样千奇百怪地想法,若没你的动手实施与改善,那些想法也仅是想法而已,同样,我也不会在看到这样的星雨岛后,产生会让整个天夏和辽越的老百姓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墨千叶自是注意到轩辕澈用词的不同,不由在心里猜测,他们夫妻这次出游到底是为了游山玩水还是为了十年后的统一大业而去做什么不为人知的准备。
不过,不管他们去做什么,今生他就是她手中那把操刀砌墙的刀,如果她的意思和轩辕澈的意思一样,让他去辅佐星儿为以后的统一大业出一份力,那么他就从新走出这片海域。
于是,墨千叶收了浑身的刺,认真地同轩辕澈讲了星雨岛各方面的情况,并在天亮前,带着轩辕澈去参观了星雨城下的大型机括室。
轩辕澈在参观了星雨岛的地下机械构造后不由对墨门和墨千叶有了直观的认识和佩服,并拍着墨千叶的肩膀说,他同样很认同墨门的以战止战,既然两者的思想一致,那么墨门是不是该将自家的神兵利器都贡献出来,为将来星儿的一统大业出份力。
墨千叶笑着说墨门本就打算做星儿暗中的一把刀,只是没想到轩辕澈真的会退位,且退得还是那么地干脆利落,这在历朝历代的帝王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所以他才会问轩辕澈是真的放手,当然后一句,他没说,还是借退位将星雨岛和田朵一起绑上他的战车,因为轩辕澈在位,田朵至多就是为他稳固后方,或者在钱粮困难时,支援他一笔,但绝不会不计成本地将自己和星雨岛的全部一股脑地投进去。
但若这统一大业靠星儿来完成,这立场和意义就不一样了,因为星儿是她的儿子,为了完成儿子的梦想,当娘地哪怕是拼尽最后一滴血也会帮儿子完成。
眼前的这位怕就是看清她的保留才会选择这么决绝的退位,当然,也有可能是真厌倦了朝臣间的尔虞我诈,真想带着老婆孩子纵情于山水间,但是照他目前一心发展辽越的态度,怕是这位年轻的帝王手中仍还是有依仗地。
日上三竿,田朵看这两人还没回来,不由有些着急,正要派人去看看时,就看见他神采飞扬地打马归来。
一夜没睡,还能如此精神焕发,田朵转身回安心苑。
轩辕澈将手中的马交给下人,没走几步就追上了田朵,大手攥住田朵的小手,小声陪不是道,“阿朵,别生气,我知道回来地有些晚,不过,你放心今天我一定会好好表现,就算你爹或者你弟弟把我赶出家门,我也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手指头。”
迎面看到几个小丫鬟走来,轩辕澈忙松了田朵的手,低语一声道,“阿朵,这里全是你的人,为夫住在这里,怎么感觉有被当做招赘女婿的错觉。”
田朵噗嗤一声笑了,嗔他一眼,“净瞎说,我的家还不是你的家。”
说出这句话,就连田朵自己都有些惊讶,这本是轩辕澈常说的一句话,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话竟然扎在了她的心底。
轩辕澈听到这句话却是开怀地笑了,长臂一伸就将田朵揽进怀里,随之一把将田朵抱了起来,“既然是我的家,那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喽。”
田朵没想到轩辕澈会来这一手,老脸一红,“快放下来,会带坏孩子们地。”
“怕什么。”轩辕澈仍抱着她往安心苑走,“那个敢学坏了,看我不撅鞋底子抽他。”
正说着,原本与他们走的是迎对面的几个小丫鬟闪身拐上别的岔道,轩辕澈笑得越发张狂得意。
田朵自是看到围在小丫鬟中间的有明媛,不禁抬手狠狠拧了轩辕澈一把,“笑什么,逼得你亲外甥女给你让道,你那老脸也挂得助。”
“有什么挂不助地,臭丫头和她老娘当年一样。”轩辕澈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
田朵靠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上,轻声道,“我们会找到她的。”
一路无言回到安心苑,两人重新更换了一身枣红色的情侣装,命人将二包,皮蛋还有明媛叫过来一起去星源小镇。
明媛过来脸色微红地向田朵和轩辕澈见礼,并向两人奉上自己亲手做的鞋子,田朵当场换上了明媛给她做的新鞋,大小尺码正合适,并臭美地问二包和皮蛋好看不好看。
二包说好看是好看,但没媛表姐好看,皮蛋点头表示同意。
气得田朵抬脚就踹向了二包的屁股,“小小年纪就这么贫嘴,找揍。”
二包早预防老娘这一招,小屁股一闪就扭到了明媛的身后,并摇晃着小脑袋道,“老娘,你这样听不进真心话可不好,你说地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
顿时引得轩辕澈一声大笑,并向二包翘了翘大拇指,“二包,好样地,不愧是爹的好儿子。”
紧接着二包又从明媛身后走出来,并向明媛长施一礼,“媛表姐,正式认识一下,小声大名叫耶律雲,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洁白无瑕,绝对不是老娘口中说得那样地贫嘴顽劣之人,有鸿表弟作证,你说对吧鸿表弟。”
皮蛋点头,然后也学着二包的样子向明媛长施一礼,“啊,姑且我跟着包哥也叫你声媛表姐,小生大名叫耶律鸿,我娘是他娘三姐,皮蛋是乳名,其实超不好听啦,可无奈我们拧不过他们,只能任由他们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哎,人小被人欺呢。”
明媛唇角微弯地向两个小表弟还了礼,然后一人递给他们一个编成了动物造型的烙子,二包地是编织成小飞猪的样子,皮蛋编成的是拉着雪橇在雪地上肆意奔跑地大耳朵卡通狗,喜得两个小家伙将昨天从大姨夫哪儿得来的糖果递给了明媛,让明媛吃。
明媛一看那糖果就晓得是雨姨做的,开心地剥了一块放进嘴里,当糖的甜味蔓延了整个口腔,越发觉得心底凄苦一片。
轩辕澈冷眼瞧着臭丫头眼底深处那无论怎么抹也抹不开地苦涩,本来想和田朵一样换上她给做的新鞋,但是看她那副小小年纪就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真心有些不喜,这丫头怎么就随了明珠的性子,刘飞扬身上的毒狠与谪仙般超脱的气质,这臭丫头一点也没遗传。
田朵看轩辕澈像突然遇上了大冰雹般迅速降温的冷,不由轻咳一声,从他手上拿过明珠送给他的鞋子,“坐那,赶紧换上走人。”
随之,就听明媛道,“舅母,我带小表弟先去农庄外等候。”
田朵含笑让他们先走,他们随后就到。
等孩子们出了门,田朵不由问他,好好地这是又闹得那番?
轩辕澈有些气闷地坐了下来,任由田朵给他换了鞋子,好半天才道,“看见明媛就让我想到明珠那不成器的小妮子,明媛小小年纪就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你说她愁什么,吃穿用你样样不短她,她到底在愁什么,不就是有爹和没爹一样,有娘也和没娘一样,若照她那样,人家早早死了爹娘的孤儿都别活了,这你在各方面都不缺她,不短她,还有你大姐一家子时常关心她,她还觉得心底委屈,她到底在委屈个什么,难不成这世上没了那两个人她还当真不活了,真是气死我了,气急了我,这次我们走就带着她走,将她送给刘飞扬,你替刘飞扬养她养了这么多年,我倒要看看她到了刘飞扬的身边会怎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地臭丫头,还不若蕊儿那个死丫头有志气。”当然更比不上他的龙儿。
轩辕澈的这番气话倒是不由让田朵有了深思,温言安慰他两句又道,“你说会不会是我大师兄又将明珠偷掳了回去,藏到了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若真是我大师兄做的这事,我的人查不到明珠的消息倒也情由可原,我大师兄那人,你别看着是个毒狠的样子,其实也是个重感情的人,只是他的忠君思想太严重,才会活得那么累。”
不提刘飞扬还好,一提刘飞扬,轩辕澈的醋坛子就又上来了,冷哂一声道,“是,若不是他忠君思想太严重,没准你还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