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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看了眼正在挥笔的小牛,继续道:
    “牛顿先生,我想出去打点水润润嗓子,睡了一晚上,嘴巴有点渴。”
    小牛这次没说话,轻轻的嗯了一声。
    得到了准许,徐云眼中闪过了一道莫名的光华,拿着一个昨天刨制好的木头杯子便出了门。
    园林房的侧面处有一个略微陈旧的水缸,从年份上来看应该是威廉的手笔,位置在小牛身后那扇窗户的视线之外。
    徐云悠哉哉的来到水缸边,用木头杯子舀了口水,也不嫌冷,直接就灌进了嘴里。
    咕嘟咕嘟的漱起了口。
    不得不说,在19世纪之前的时间背景下,华夏的主流文化习惯,真是要比欧洲强上太多太多。
    比如古代的华夏虽然没有牙刷,但洗漱的方式却有很多。
    例如《礼记》中有就有“鸡初鸣,咸漱”的记载,华夏古代常用的洗漱用品有酒、醋、盐水、茶水等。
    其中酒、醋、盐水有杀菌的作用,茶叶中则富含氟元素。
    而氟元素具有一定的防龋齿作用,同时还能清洁口腔,对牙齿有保护作用。
    后来还衍生出了赫赫有名的柳条与猪鬃等等,算是早期的牙刷雏形。
    但古代的欧洲却不同,他们基本上都不会刷牙以及洗澡——尤其是英国。
    哪怕是到了现在,很多英国人依旧没有刷牙的习惯,所以英国的口腔健康一直是个大问题。
    当然了。
    这主要和他们的政治文化背景有关系,此事暂且不表。
    总之从一个现代人的角度出发,有些习俗要是没啥影响徐云倒也乐得尊敬一下,但不刷牙不洗脸的习俗他还是没法将就的。
    因此他只能抓住每个机会,尽量的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干净。
    如果有机会的话,纠正一下小牛以及威廉的习惯也是有必要的。
    虽然后世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他们的寿命与不洗澡不刷牙有什么因果关联,但这种习惯的纠正有益无害,能多活几个月也是赚的不是?
    简单的漱好口后,徐云又沾了点凉水。
    啪啪啪的在脸上拍了几下。
    沁凉的感觉浸润皮肤,令他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洗漱完毕的徐云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抬头看了眼天空。
    “啧啧,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真是个钓鱼的好天气啊。”
    徐云搓了搓手,选择了一处阳光与阴影各占一半的墙角。
    摘下自己900度的眼睛,然后……
    啥事没干,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园林房门口的动静。
    ……
    与此同时,屋内。
    此时此刻,小牛同学正飞快的在纸上做着演算:
    “(a+b)m/n=(p+pq)m/n=pm/n+(m/n)·aq+[(m-n)/2n]·bq)+[(m-2n)/3n])+[(m-3n)/4n])+……”
    “嗯……如果写成e^(n*ln(1+1/n)),指数上用0/0未定式化成1……该死,也不对!”
    随着钢笔笔尖的停顿,小牛有些懊恼的薅了薅头发。
    腮帮一鼓,呼出一口浊气。
    在昨天的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从天而降的徐云,并且发生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其实这事情本身并没啥特别,无外乎比较巧合的偶遇而已,说开了也就那样。
    但是徐云落下的那个画面,却与小牛先前想到的某个问题隐隐的重合了:
    为什么失去支撑的东西不是往上飘,而是往下落?
    当然了。
    这个问题真正出现的时间远远不是昨天,第一个提出这个脑洞的人甚至不是小牛自己。
    但徐云的出现,却令这个疑问在小牛脑海中的印象更深了不少。
    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
    对于这个神秘的‘力’,小牛其实已经有了些许切入的头绪,那就是开普勒三定律。
    根据开普勒三定律,太阳系中所有的行星都在沿椭圆轨道环绕太阳运动。
    所以包括小牛在内的很多人就猜想,平方反比律和开普勒三定律之间应该寻在着某种联系。
    但问题在于,要想实现两者的互推,必须用到一个还不存在的数学工具——小牛称这个工具为流数术,是一种已知流量间的关系,求它们的流数的关系以及逆运算的方法。
    眼下小牛的推导已经完成了一小部分,却卡在了化简二项式(p+pq)^m/n的问题上。
    这已经是他第六次尝试对二项式进行化简了,然而依旧没法成功将它简单展开成级数。
    若是连这个关卡都没法打通,从何去谈解析那种神秘的‘力’呢?
    因此一时间,小牛有些烦躁,心思自然也就逐渐开始宽泛了起来: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出发去威廉舅舅家了……
    好想么么哒莉莎啊……
    也不知道舅舅家的粮食还有多少,毕竟多了个肥鱼的口粮……
    等等!
    想着想着,小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飞快的转动了几下脑袋:
    肥鱼呢?
    现在离他出去打水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再怎么着也该打水回来了——那小子总不可能跑泰晤士河去打水吧?
    想到这位东方人与自己约定的生活费,小牛立时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他连忙放下笔,快步走出了屋子。
    嘎吱——
    推开门后,小牛熟稔的朝水缸处走去。
    没想到刚拐过墙角,便见到了一手拿着眼镜、以亚洲蹲姿势蹲在地上的徐云。
    发现徐云并非自己想象中的出了事,甚至还有几分摸鱼的迹象,小牛的暴脾气立马就涌了上来:
    “fu……”
    结果某个词还没出口,便被他硬生生的拦在了喉咙口。
    制止他发音的不是起点中文网的审核系统,而是……
    徐云背后墙角的阴影上,一簇面积不大但却清晰可见的……
    七色光!
    第22章 不亏是千古挂逼……
    园林房外。
    随着小牛的出现,徐云这才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
    脸上浮现出了三分羞愧、三分惊讶以及四分慌乱,急匆匆的将眼镜收起:
    “对不起,牛顿先生,我一不小心忘记了时间,现在我就……”
    没等他说完,小牛便出声打断了他:
    “那是什么?”
    “啊?”
    徐云眨了眨眼,将眼镜挥了挥,装傻道:
    “如您所见,这是一副眼镜。”
    小牛朝他摇了摇头,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眼镜,13世纪中期培根爵士的杰作,我的导师罗文先生便有一副高价订制的镜片。
    我问的是……墙上的那道七色光是什么东西?”
    徐云闻言,脸上恰到好处的浮现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演技简直吊打某些小鲜肉:
    “哦,您说那个七色光啊,那是一种色散现象。”
    “色散现象?”
    徐云点点头,解释道:
    “在遥远的东方国度,有一位名叫韩立的爵士,天资非凡。
    他发现太阳光在通过三棱镜折射后,会被折射分散成红、橙、黄、绿、蓝、靛、紫等七种主要颜色的彩色光,便把这种情况称之为色散现象。”
    徐云此话一出,小牛先是一愣,旋即顿时瞳孔骤缩!
    了解光学的朋友应该都知道。
    在很长的时间里,人们一直认为白色是最单纯的颜色,白光是最单纯的光。
    直到17世纪有人用棱镜使太阳光产生色散,才揭开了颜色的秘密。
    而这个人就是……
    牛顿!
    并且很凑巧的是。
    小牛做棱镜实验的时间是在1666年1月14号,离现在也不过三个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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