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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见到...”
    转念一想,这晚的军医院并不是颜言当值,这二人没理由已经见过了面。
    况且,弥隅此时的举动虽然恶劣,但理智尚存,和上次被颜言信息素影响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很可惜,我没找到那个玫瑰杏味信息素的omega。”
    弥隅的话给他喂了颗定心丸,而后的话又让他陷入迷惑里:“但我见到了其他omega。级别很高,大概不亚于那个玫瑰杏味信息素的主人。”
    云落的大脑仿佛在那一瞬间宕机,摸不透眼前的alpha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弥隅看尽他的局促和不解,而后双唇微启,开合间缓缓吐出一句:“你一点反应也没有么?”
    云落浑身一僵,终于醒过来。
    alpha与omega之间的信息素天生相互吸引,有人反应剧烈,有人克制着也能强压下去。但身为一个alpha,无论如何都不该无动于衷。
    上次他身上带着颜言的信息素回来,或许浓度根本微不足道,却足以让弥隅吃够了两针抑制剂的苦。
    而弥隅才去过军医院,见过一个更高阶的omega,自己却对他身上可能存在的信息素毫无反应,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上一下。
    这是一个巨大的漏洞,几乎无法令他自圆其说。云落只能靠装傻蒙混过关,期望弥隅并没有想到这一层来。
    他只得胡乱扯着谎敷衍:“军队里待得久了,没那么容易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是么?”
    弥隅的五官隐在一片昏暗里,云落看不太清他的表情,自然也判断不出对方的情绪,于是只能更专注地听alpha说出的话,生怕出什么岔子。
    “出门前我特意带了两支抑制剂,就上次你打给我的那种,”察觉到他反抗的动作没那么激烈了,弥隅握在云落腕子上的力气放松了些,“还好,今天只用了一支。”
    他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无法压下被高阶omega吸引的冲动,所以还是用掉了一支抑制剂。
    云落所说的理由并非站不住脚,只是弥隅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他陈述的内容本身——私自去军医院,意图寻找那晚的omega是板上钉钉的违纪行为,而一向将军规奉为圭臬的云落此时却只字不提。
    事出反常必有因。
    alpha信息素的味道倏然间淡了。云落恢复了些力气,在对方要将他的两只手并在一起举过头顶时,企图用力挣开。
    那令人窒息的味道须臾间又漫了上来,他一时大意,让alpha得了逞。
    alpha一手缚住他的双手,得了闲的另一只手卡住他的两腮:“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云少校似乎很怕我的信息素?”
    云落偏头,避而不答:“这位医生与我共事过一段时间,彼此都熟悉,能克制也正常。”
    “这样么?”弥隅的拇指在他颊侧的软肉上按出一个浅坑,稍一松手便又弹了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少校根本就感知不到omega的信息素呢。”云落一僵。
    弥隅却似乎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多起疑,松开了他的脸,手指又游移到他的耳垂,用了些力气捻过,云落无动于衷。
    而后是颈侧、锁骨,弥隅的动作愈发大胆,指尖最终停留在云落腰侧的软肉。
    最容易成为人体敏感带的区域,他的指尖如羽毛瘙痒一般轻轻掠过,云落却通通忍下,不做一丝回应。
    弥隅吃了瘪,却不信邪,俯下身去,张口将云落才被自己捏红了的耳垂含进嘴里。
    云落不耐地偏头躲过,弥隅起身,以为奏效之时,却发现对方只是不习惯近距离接触而下意识地躲避。
    胜负欲应声炸裂,他在暗中感受到云落要蓄力冲破桎梏的双腕。
    在云落有所动作前,alpha那只自由的手向下一摊,精准抓到他的两腿之间。
    主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可那里还在不管不顾地睡着。
    云落终于因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有了反应,他的脊背微弓起来,被弥隅压制的双腿有了要用力的冲动。
    处处作恶之人却深谙点到为止,爽快地放开了他的双手,起了身,却不肯从他的床上下去。
    弥隅毫不避讳地坦白:“我还不能完全控制信息素,刚刚已经到了极限。等这一阵过去,我依然不是你的对手。见好就收,我还不至于傻到上赶着给你当沙包。”
    一字一句皆沉重地敲在了云落的心上。
    弥隅在慢慢走向强大,这一点不容置疑,明显得肉眼可见。
    或许这就是天赋使然,惊人的基因让这样那样的惊喜在他身上落地生根,可能不出几月,甚至只需几周,他就可以成长为一个让那些嘲笑过他的人都心服口服的新星。
    这样的轨迹如果发生在陆安歌身上,云落或许还可以坦然接受,可眼前是弥隅。
    正因为是弥隅,云落心里系上了一个结,怎么也解不开。
    才从军校走出来不久,就能如此轻易让他饱尝被压制的滋味。那种若隐若现的压迫感,让人一颗心探不到底,总是悬在空中,不上不下。
    或许这只是千千万万个alpha顺理成章的成长路径,弥隅天生基因优异,所以比其他人少走一些弯路,也属正常。
    可弥隅身上的一切顺理成章,于他而言却是十几年的血、汗、泪扭结在一起,才换来的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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