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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冬槿乐呵呵,对自家婶婶的手艺也非常喜爱,带着点骄傲,他说:“王叔王婶对我很好的。”
    乐正听见孙子身边还有这样一家善人,心有安慰,露出一个笑来。
    现在也没啥需要瞒着乐正的了,加上自己也不熟,请客安排席面这些,肯定得让乐正操持,反正乐正看起来对这些接受非常良好,于是余冬槿一边吃饭,一边把昨天那个梦与爷爷说了,最后他问:“爷爷,这个梦会是真的吗?”
    乐正表情凝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他沉思半晌,道:“不管如何,既然梦中给了提示,那就照着安排吧,席面肯定要多备一些。”说完他捏着胡子很纳闷,“不过这山神大人,怎得是个男神,我还以为……”
    余冬槿:“……”他汗了下,忽然回过味来,哦对,男男结婚确实很稀奇,这关注点一点也没错。不过他心道:不是妹子才好呢,不然他多对不起人家,虽然说,这种事,大概也就是做做表面功夫,不会在一起过日子。
    乐正纳闷完了,也没继续纠结下去,反正都是和神结婚了,这时候也没必要管对方是男是女了,那都不是事儿。他对孙子说:“过几天恐怕要下大雪,咱们这两日就准备搬家,住到村里去。这事儿虽然没必要张扬,但不能瞒着一部分的村里人,咱们还得在村里请村里人做媒人和厨子呢。”
    余冬槿偏头:“媒人?”
    乐正点头,“自然,无媒不成婚啊。时间太急,也不必遵守太多规矩,但媒人是怎么都不能少的。”
    这天吃完早饭,余冬槿就和爷爷一起开始收拾家里东西。
    其实李家也没啥东西,最重要的只有一样,那就是李家哥哥李夏夕的牌位。
    简单收拾了下后,这天午饭前,乐正拉着孙子上了街。
    出门前,余冬槿进屋看了看,发现一貉一猞猁已经不见了,看起来好像是自己打开窗户走了。
    是回山里了么?他有点担忧,大白天的,又这么远,两只毛球可千万别在路上遇见坏人。
    余冬槿跟在爷爷后面,穿过重重叠叠的巷子,走过并不算平整的石板路,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带着疑惑看爷爷敲响了别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少女,乐正见到她,喊了声:“静丫头,是我。”
    静丫头认识乐正,惊讶问:“乐正先生,您怎么过来了?”她把门打开:“先生快进屋来吧,外头冷。”
    乐正于是带着余冬槿进门,少女这才看见一旁没有做声,相貌过人的余冬槿,迟疑问:“这是……”
    乐正与她介绍:“这是李家亲家里的孙儿,姓余,算辈分,你俩乃是平辈。”
    余冬槿露出一个笑,双手相握对她行了个礼,打了个招呼:“静妹妹安好。”
    静丫头顿时小脸一红,害羞的挪开目光,屈膝道:“余家哥哥好。”随后与他们带路。
    俩人被邀坐到了堂屋里的板凳上,乐正问静丫头:“你妈妈不在家么?”
    静丫头红着脸给他们倒茶,说:“在的,妈妈和几位姑姑伯娘在屋里做活呢,我这就去喊她。”说完,她将茶壶放下,迈着小碎步快速去了后面的事房里。
    借着这会儿功夫,余冬槿忙问乐正:“爷爷,您来这里是?”
    乐正喝了口茶水,道:“这家的主人倩娘子不仅有一手极好的制衣手艺,周边会做绣活的妇人们也都会来她这儿做活,所以我才来请她为你做喜服。”他提醒余冬槿:“倩娘子比你爹娘年纪小,等会儿见到人了,你记得喊声婶娘。”
    余冬槿点头应了。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褐色绣祥云花纹衣裳头戴云状木簪,瞧着一团和气的妇人便走了出来,她一出来,见乐正带着余冬槿要站起相迎,忙道:“先生莫起身,咱们坐着说。”她看起来很是爽朗,坐在他们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眼神清亮,瞧着余冬槿,带着一股稀奇劲儿问乐正:“这俊俏郎君长得和夏夕这般像,莫非就是?”
    看来她知道自己,余冬槿心想。
    乐正点头,“是,是我们家的槿娃儿。”
    余冬槿拜见,“婶娘安好。”
    倩娘子点头,笑道:“好。”她叹:“一晃眼都过去十八年了,你这孩子都这般大了。”她对余冬槿说:“你被抱走的时候,我才刚满才十六呢。”她满是感慨,话语里全是对年少时的怀念,“哎,岁月不饶人呐。”
    乐正也叹:“可不是么。”
    之后静丫头过来上了些糖花生酥饼零嘴儿,坐下默默在一旁听母亲与客人说话。
    倩娘子得知他们来意,十分诧异,“什么?冬槿就要成婚了?”
    静丫头抬眼,放在桌下的手将袖口捏紧,心生失望。
    乐正点头,“是啊,所以想请你帮忙制一身喜服。”
    倩娘子疑惑:“一身?只做新娘的么?”按他们这儿的习俗,若是只做一身喜服,单做新娘子的比较多,穷人家里的女儿们,也没有自己为自己准备婚服的规矩,多是有些新郎这边将两身婚服备好,婚礼之前择日将新娘的婚服给对方送去,再穷些的,家里便新郎准备颜色靓丽些的常服,只给新娘准备,再往下,就都穿常服了,不讲究什么喜服婚服的,一切一以实用为主。
    乐正摇头,“只准备冬槿的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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