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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口姿态闲散得像是忘记带钥匙的房屋主人。
    楚音拿手挥散烟味,没给他开门,“邵风没说要过来。”
    “你是他老婆,他不说,你不会查吗?”李瑞安屈指敲敲门,示意楚音按门锁密码,“他今晚有个酒局,离你这儿很近。”
    楚音没动,看着青年略显焦躁的神情,“等他到了我会告诉你。”
    依旧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李瑞安看出了楚音无声的拒绝,很生气的样子,从外套里掏出手机摁来摁去,然后交到了楚音手里。
    楚音好奇地低头看屏幕,大量不堪入目的照片和文字扑面而来。
    备注人是黄总,中年老男人给李瑞安发了很多下体照,以及大量污秽的猥亵话语。
    楚音吓得把手机丢回去,“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给你看看我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博你的同情。”李瑞安耸耸肩,附到楚音耳边,吹了口气,“现在只是陪老男人聊骚,再过些天就该陪他上床了,你说我急不急?”
    楚音被李瑞安大胆的言论弄得脸色红白交加,一时语塞。
    屋内的云姨听见声响,从里开了门,“楚先生......”
    乍一见到楚音和李瑞安挨得极近的场景,噤声。
    果果兴奋地跑过来冲楚音摇尾巴,楚音想到那些照片,终是叹口气错开身,“进来吧。”
    作者有话说
    们小司总怎么不算“子承父业”?
    第13章
    李瑞安见到毛没长好的果果,难得有几分气虚。
    楚音很防着李瑞安,不让对方靠近果果,送走云姨后,让李瑞安在沙发等陈邵风,自己去给果果梳毛。
    没一会,李瑞安就磨磨蹭蹭地靠了过来,和他一起坐在了地毯上,喂了声,“它的毛什么时候能长好?”
    楚音拍走李瑞安要碰果果的手,“不关你的事。”
    “还生我气呢?”李瑞安啧的一声,“我说了是邵风......”
    其余的话淹没在楚音黑漆漆的眼瞳里。
    李瑞安清了清嗓子,“我跟她道歉行了吧,再说了,你不也剪了我的头发吗?我们扯平了。”
    见楚音还是不说话,李瑞安又问:“它叫什么名字?”
    灰泰迪在楚音怀里拱来拱去,这回楚音终于出声,“果果。”
    李瑞安拿手逗狗,发出嘬嘬嘬的声音,叫果果的名字。
    小狗一点儿也不记仇,热情地回应李瑞安。
    在果果的事情上,楚音表现得很小心眼,他不让果果跟青年玩,起身想把果果抱去小狗房。
    李瑞安抓住他的手,“别走啊,我跟你保证,我不欺负你的狗......”
    两人正是说着话,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微醺的陈邵风出现在玄关处。
    李瑞安倏地松开了楚音的手,果果一见到陈邵风,迈开短短的腿飞快地跑进了小狗房。
    陈邵风以为自己醉得糊涂,妻子和旧情人居然和睦地共处一室,男人用力地闭了闭眼才发现这不是幻觉。
    楚音尴尬得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李瑞安不愧是在娱乐圈里混过的,脸变得比天还快,用既痴然又委屈的眼光看着陈邵风,“我来跟果果道歉,我不该剃她的毛。”
    陈邵风看向楚音,后者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李瑞安站起来,自然而然地走向陈邵风,“你喝酒了?”
    这儿显然没楚音什么事情了,他“功成身退”,正想悄无声息地把空间让给李瑞安发挥,陈邵风却喝住他,“你站住。”
    青年推开李瑞安,大步朝楚音走去,脸黑得吓人,楚音有点害怕地往后退,被抓住了手臂。
    陈邵风问:“你放他进来的?”
    楚音心里打鼓,瞄了同样不安的李瑞安一眼,颔首。
    陈邵风突然阴恻恻地笑了出来,“真大方。”
    李瑞安意识到情况不对,上前喊了声,“邵风......”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这儿?”陈邵风抄起桌面的摆件朝李瑞安摔了过去,玻璃制品轰的一声在青年脚边炸开,“滚出去。”
    楚音被男人的神情和巨大的声响吓得一动不敢动,求助地看向李瑞安。
    陈邵风捕捉到他的眼神,更加愤怒,一把将楚音推向李瑞安。
    如果不是李瑞安及时接住楚音,他肯定摔个四脚朝天。
    “既然你这么大方,好啊,今晚就一起吧。”陈邵风语出惊人,转身在沙发坐下,“我还没试过三个人呢。”
    楚音脸色刷的白了。
    李瑞安十指用力地握了他的肩膀,两人都僵劲着不动。
    陈邵风看出楚音的恐惧,火气稍减,看向李瑞安,“愣着干什么,过来。”
    李瑞安沉默几瞬,推着楚音往前走,楚音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猛然往旁边一躲,难以置信地盯着青年。
    李瑞安目光闪烁,低声,“抱歉。”
    楚音不要他的道歉,连连后退,指责道:“你不能这样。”
    他同情李瑞安,让青年进了家门,李瑞安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楚音的表情太愤怒也太哀伤,李瑞安终究没有下手,几次深呼吸后,看向陈邵风,称呼变了,“小陈总,是我太不识抬举,我先走了。”
    陈邵风默许他离开,他深深看了惊魂未定的楚音一眼,快步离开。
    屋内顿时只剩下二人,楚音这才猛地松了口气。
    他胆战心惊地看向丈夫,讷讷道:“我,我去扫地......”
    “为什么让他进来?”
    楚音心想你以前不也带他来过吗,干咽一下,“他跟果果道歉。”
    陈邵风冷笑,“跟一条狗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们背着我搞什么?”
    楚音哪敢说实话,乌黑的眼仁看着丈夫,他被吓过,眼睛还红着,看起来很可怜,“真的是道歉,他本来都要走了,我不知道你会过来。”
    楚音忍着恐惧走过去,怯怯道:“老公,你相信我。”
    陈邵风抓住妻子的手把玩,大概是太自信了,觉得楚音不敢背着他搞小动作,半晌厉声说:“以后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带。”
    前些天陈邵风还带着李瑞安出席各种活动,看似喜欢得不得了,现在陈邵风却对李瑞安不屑一顾,像对待用过后丢弃的垃圾——所以楚音说,李瑞安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深知丈夫有多么风流与无情。
    李瑞安弄巧成拙,彻底成了弃子,楚音也在生对方的气,不再理会对方发来的任何信息,而后将李瑞安的联系方式拉黑。
    转眼就入了冬。
    万君酒店迎来50周年庆,在自家旗下酒楼设宴庆贺,受邀者皆是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士。
    楚河和宋曼君盛装出席,携手招待宾客,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在外人面前仍保持相敬如宾的体面。
    旁人问起他们的儿子楚逸,二人倒是如出一辙的骄傲神情,“是,再过两个月就该回来了,也是时候让他学着替我们分担。”
    楚音竖着耳朵听,眼睛转来转去,最终目光定在聚光灯下的一道高挑身影。
    又见面了。
    司立鹤穿着熨帖的手工西装,侧对着他,正与身旁围着的人交谈。
    陈邵风注意到楚音的视线,“你在看什么?”
    楚音心口一跳,赶忙收回眼神,转移话题,“我哥年底要回国了。”
    人尽皆知的事情,不必特地挑出来说,陈邵风随口应声,“跟我去敬酒。”
    楚音点头,却没想到丈夫往司立鹤的方向走,他愣了下神跟上。
    “小司总。”作为半个楚家人的陈邵风笑着和司立鹤轻轻碰杯,“招待不周,请多担待。”
    司立鹤微笑,“你太客气了,能来参加万君的50周年庆,是我的荣幸。”他的目光缓缓挪到楚音身上,似乎才发现对方的存在,“这位是?”
    楚音跟他碰过几回,在司立鹤的口中他们却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的心跳得更快了,抿紧了唇才不至于泄露自己的情绪。
    陈邵风虚扶住妻子的腰,“楚音,我老婆。”
    “哦,原来是楚先生。”司立鹤朝楚音伸手,“你好。”
    楚音稳住心神,握住了那节大掌。
    司立鹤礼数周到,轻握一下就松开,再不搭理楚音,只与陈邵风交谈。
    楚音得以站在丈夫身边近距离地观察青年的一举一动,他的目光很隐晦,看一眼丈夫,再看一眼青年,好似在认真地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好,下次小司总得空,我们再详谈。”
    陈邵风把杯底最后一口红酒饮尽,半楼着楚音的腰去向其他人敬酒。
    楚音趁丈夫不注意大着胆子回头望一眼,司立鹤唇角含一点薄笑,光明正大地看了回来。
    他急匆匆地转了眼珠子,生怕被旁人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尽管他和司立鹤清清白白。
    整一场宴会楚音都有些心不在焉,幸而陈邵风的大部分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他只要扮演好陈邵风妻子这个角色,适时地站在丈夫身旁当个陪衬足以。
    父亲楚河送走有要事在身提前离场的客人,路过楚音身边,楚音喊了声,“爸。”
    楚河提及了张连枝,“我近期忙,有空多去看看你妈。”
    男人对跟随他多年的张连枝确有几分感情,不多,薄薄地施舍一点,张连枝就能过得滋润有味。
    楚河把陈邵风喊走,谈生意上的事情,楚音插不进嘴,自个儿找地方打发时间。
    他和陈邵风搭同一辆车来的,在丈人和岳母面前,陈邵风做了表面功夫,庆典结束后与楚音一起离开。
    到了半路,陈邵风说要出去办事,让楚音下车自己打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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