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送吹了个口哨:“学长,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施槐岭冷脸有些绷不住,只能低声解释道:“吓唬吓唬他。”
罗送笑了:“我喜欢。”
喜欢什么?施槐岭闻言心头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这个问题。
施槐岭的恐吓还是有点用的,“关海朝”一想到那画面,整个鬼身都不好了。tmd,到底谁是鬼谁是人?
罗送这时候又添了一把火候:“一把扫把怎么够,应该多来几把,把他的嘴给塞满,让他连骂人都骂不了。”
“你们这些臭……”正要骂人的“关海朝”骂到一半,听到他这话,连忙把另一半没来得及说的话咽回了喉咙里,并且非常识相地认清了事实,“我说我说!”
罗送抬头望天,有些恶趣味道:“我现在好像又不太想听了。”
施槐岭:“……”
这人不装后,真的越发的恶劣。
“关海朝”差点又想来一段国骂,但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又被捆得结结实实,只能悲戚戚地如虫卵一样扑到罗送的脚边,苦苦哀求道:“是我想说,求你听一听!”
一旁照顾着陈智的余乐和陈韵,望着罗送微笑的脸,不自觉地抖了抖。
施槐岭觉得这鬼还怪可怜的,为了不让罗送继续欺负人,他道:“说吧。”
“关海朝”怕这些人突然又变脸,嘴巴如机关枪般,一大段一大段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我装的这个人之前来过这里,身边还跟着一男两女。其中有个女的长得不怎么样但脾气特差,一直在骂人。另外一个女的还有一个男的,就一直在劝她。至于我装的这个人可能受不了那女的脾气吧,就说要来上厕所,可能想清静一下。我心想这不就是机会吗?就在厕所里把那男的吓晕了。”
“这人晕了,另外三个光听见惨叫声,就吓得不顾自己的同伴自顾自跑了。遇到你们的时候,我就想着将计就计再来一遍,谁知道你们胆子这么大,连鬼都敢打。”
说道这里,顶着“关海朝”皮囊的鬼怪一脸便秘的表情。
罗送踢了他两脚:“晕倒的人呢?”
对方被绑着手绑着脚,只能朝着某个方向努了努嘴:“那呢,被我塞隔间里去了。”
罗送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到了最后一个隔间处。他没上手,直接用脚踹开了门,果然看到了晕倒在里面的关海朝本人。
罗送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把人扶出来,而是定定地观察了几秒,回头操起扫把,忽然给了假的“关海朝”两下。
“关海朝”生气道:“艹,我不是都告诉你们人在哪了吗,为什么还打我?!”
罗送用扫把把他怼到了墙边:“自己编的故事,不会以为我们都信了吧?”
“什么?”“关海朝”面容有些不自然道,“我编什么故事了,难道里面的人还能是假的?”
“人倒是真的。”
“那不就对了。”
罗送笑了,慢慢地把扫把往“关海朝”的身体内钻,痛得对方嗷嗷大叫,五官都扭做了一团。罗送道:“人是真的,但你说的话就未必都是真的了。”
“关海朝”求饶:“我知道错了,我说,这回我真说!不带一点假的。”
“行,你说我听着。”罗送只是松了些力气,手上依旧转着扫把的柄。
施槐岭:“……”这人真的好像反派。
罗送那一副要是听得他不满意别想有回头路走的模样吓得“关海朝”这只鬼大气都不敢喘,吭哧吭哧地道:“这个男的其实没和别人在一起,他来的时候就一个人。胆子倒是挺大的,上个厕所还哼歌。”
施槐岭:“那你说的另外三个人是怎么一回事?”
罗送看着他顶着关海朝的样子说话有点碍眼,在他开口之前说道:“换回你原来的模样再说话。”
对方不敢不从,眨眼的功夫就让自己从一个年轻的大学男生变回了一个秃头的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他瞄了瞄罗送,在罗送示意下,这才继续回答施槐岭的问题:“嗐,其实在你们进了这所医院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们了,你们找那个什么红袋子的活动我也知道。后面我一直等着,好不容易等到只剩他和那个女生在一块……”中年男人指了指一旁的陈韵,眼神有些猥琐,“我装成了你们同伴的样子,引走了那个男生,再把他打晕后,就想去找这个女生玩一玩,没想到过去就看到了你们一群人呆在了一起,只好暂时收手。”
“玩一玩?”施槐岭脸霎时冷如冰川,他上前一个用力,就把中年男鬼的手臂给卸了一条。
“啊啊啊!!!”中年男鬼痛得在地板不断地打滚。
余乐骂道:“这些色鬼真他妈不要脸,都死翘翘了还控制不住那二两肉。”
陈韵早就吓白了脸。要不是她运气好遇上了罗送等人,后果不堪设想。
“鬼话连篇这个词真没说错。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漏洞百出,自相矛盾?”罗送在男鬼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丝疼痛后,又一脚踩上了他的大腿,“他们就两个人,毫无缚鸡之力,你一个鬼想要害他们,还用把他们分别引开?是该说你太没用了,还是你隐瞒了什么?而且你说你引开的关海朝,不说你用了什么法子一只鬼变出了赵松文他们三个人,要是你有这一手,刚才怎么不见你对我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