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看向四皇子,奇怪地说了一句:“你拿剑干嘛?又不会杀了你,杀你脏手。”
四皇子:……白一泽他认得,这个开口一句话拉足仇恨的臭家伙是谁?和白吟殷居然还有点像?
四皇子收回剑,先小心翼翼地和白一泽说了一句,颇有面对丈人的惶然:“我怕把她送回去之后很快就会被‘因失贞自杀’,事情就说不明白了,就把她先养着……”
白一泽听完后,脸色极黑。
金陵白家离天子脚下的京师隔了十万八千里,金陵白家说着好听,本质也不过是土地主,难听点说为害一方按律当斩。
他有心进步,进了金陵水师混资历,待混了个脸熟,晋升到兵部也好说话。
完全不想搀和最掰扯不清的皇储之争。
因为尹老太君健在,他才没有分出金陵白家,还算是金陵白家的一部分。
可白一镜,金陵白家的当家者,竟搀和皇子之间的斗争!
搀和也就搀和了,分家之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拿他唯一的女儿做棋子,还是用过就抛的棋子,过分了!
四皇子身为太子的亲弟弟,并不好美色,年仅弱冠,娶了国子监祭酒之女,另有通房一二,既无姬妾,也无外室。
白吟殷被塞给他,如果是色令智昏,那四皇子就有了“强抢民女”的罪名,而白吟殷也就只能委委屈屈当个朝不保夕的贱妾——非聘而得者,妾也。如果四皇子把白吟殷送回去,那当晚白吟殷就能被自杀,第二天满城就能传出“四皇子强抢民女后民女因失贞自杀”的丑陋见闻来。
身为白一镜的亲弟弟,白一泽清楚地知道他的哥哥有多敢做。
侵吞田地,偷税漏税,动用私刑,乃至杀钦差……
白一泽看向四皇子,笑道:“谢谢你保护好我的女儿。”
就算会背上“强抢民女”的罪名,四皇子也依旧把白吟殷放在自己这边,不让她“被自杀”,光是这一点,他就感念着,珍重道谢。
四皇子说道:“应该的,她是无辜的。”
想着,四皇子又有些歉然:“一开始我管她管的比较严,让侍女贴身服侍她,怕她想不开自杀。”
“她不会的。”
白一泽笑了笑,就待带女儿走。
徐姌却笑着又加了一句:“控告你强抢民女的奏折现在估计已经上京师了,速度快的话,估计皇帝的表态都要到金陵了。”
四皇子若有所悟,说道:“大概会要我写个自省的奏折反思,并且回京师。”
徐姌又道:“你可能需要一些证据,不让你的金陵查税之行有污点。”
白一泽恍然,笑道:“我现在好歹也是金陵白家人,我哥哥干出那些事的信和记账本,我能给你多少给你多少。”
徐姌笑嘻嘻补充道:“我当个证明你是好人的人证。”
白一泽虚起眼看向她:“你就是想去京师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