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桢听着,就是沉思了。
虽然是被一个妇人点破,让他有些恼怒之外,她说的话中,却都还是有几分道理在的……
他要警醒吗?北境的将领纷纷报空饷,饱了自己的肚腩;又挪兵为私兵,其他,冒领功勋,欺压新人的事也不少。但北境的确需要那些将领,就算是有这些缺点,能打仗就好。
只是一些风言风语吗?樊子君毕竟是临死的时候,和他说的话,樊家毕竟也没查出沟通北狄的罪证来……
半晌了,他恍然,一个人还跪着,一个人还站着,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命礼部的酌情给他们赏赐了。
两人便退下。
退下之后,出了京师内城,坐在轿子内,白一泽才不免长吁短叹来。
李元笛只是摇头微笑。
白一泽便感叹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种话都是能乱说的?”
李元笛停了笑,叹了一声:“北境能打仗的就三家,樊家已经倒了,冼家再倒了,只剩一家彭家的话,那彭家也就要倒了。”
白一泽:“……?”
请原谅这位公子哥吧,金陵和北境,真的太遥远了,相比之下,南边的海贼纷乱他还能如数家珍呢。
李元笛解释道:“北境只剩了一个人管,那到时候,怀疑北境那块地成为彭家私有地盘的可能性可不小。”
白一泽懂了,摇头而已:“和我们实在是关系不大……圣上应该有成算的。”
李元笛咀嚼了“成算”二字,终究是忍住了嗤笑出声。
车“嶙嶙”的响着,一会儿,忽然被人拦停住了。
“车内的可是白一泽并李夫人?”外头有人喊道。
白一泽打开窗户,一看,那人一身黑衣,身材挺拔,瞧着自有一身气度在。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他问道。固有的警惕让他没有直接认了。
乙甲便笑了:“徐姑娘念你们很久了,若无事,可以在安置好之后,到京师白府旁的小宅子找她玩。”
白一泽:“!!!”
见白一泽忽然就不顶事了,李元笛只摇头叹息一下,朝乙甲笑道:“谢了,我们一定回来的,吟殷也想她了。”
白吟殷是和他们一起进了京师的,不过她是不须面圣的,他们两也都没有把白吟殷送入宫的心,就让她回去窝着去了。
乙甲走了,马车继续“嶙嶙”响了起来。
李元笛收了笑,摇头道:“来京师的时候,不是就见过二哥了吗?那宅子已经不是白家的了,你还发什么呆呢?”
他们住的地方,都还是白一均帮忙安排的呢。
白一泽怔怔半晌,叹息道:“我想到了上一次来京师时的那些事。”
李元笛听着,便也沉默了。
半晌了,她说道:“虽然现在白家垮了,但这样了,那些人才会开始乱说呢,之后闭门不出,等皇上下了明旨,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