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贾克斯。”
见那人迟迟没有动作,浓烟也许久不散,并不具备多少耐心的你蹙起眉头,沉声唤了对方的名字。
但回应你的是无尽的沉默,只有耳边尘埃伴着寒风沙沙作响,才让你有种自己刚和人打完一架的真实感。
死了?
比起担忧他的状况,你内心第一个蹦出的永远是最坏的念头,当然,达达利亚的死活于你而言真的无关痛痒。
他无法带给你任何有效的利用价值,在战斗方面,虽强,但仍然只够你简单的娱乐。
于是你淡淡看了一眼那团在浓烟下似乎渐渐显露出身形的人影。
他看上去瘫坐在地,低垂着脑袋,毫无再战的力气,遂你也垂眸,转身大步离去。
“……”
但下一秒,你的脚步倏然停住,空气中漫开的水雾清洗了让你连呼吸都觉得沉重的尘埃,你周身的温度也陡然下降,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洗涤你所处的空间。
糟糕!
察觉到即将爆发的危险,你迅速回头试图与那家伙拉开距离,但显然这次你又败给了自己的轻敌。
一道黑影携着湛蓝元素力冲破浓雾在你眼前显露身形,那鼻尖还在不断冒血的家伙在见到你错愕神情的一瞬间,能够战胜你的癫狂与喜悦爬上他的嘴角,让他的瞳孔都泛起了猩红光泽。
“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达达利亚咧开嘴角笑得疯狂,他额角的伤口还在流血,那些浓稠流淌入他的眼眶,身体的本能让他因强烈的刺痛感而眯起了一只眼睛,但这依然不够阻挡他要将你斩断在剑刃下的杀意。
他亲眼见证过你的复活,所以哪怕他用锋刃把你撕成碎片,你也可以毫发无损地再次站在他的面前。
而这种强大的对手可以无数次地被他杀死又复活的设定,实在是狠狠戳中了这家伙怪异的性癖。
不过你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杀。
如赤潮般涌动的水元素化作了锋利的刃,如此大范围的切割面积直冲你的身躯,它们在你的虹膜上留下一片刺目残影,然后愈来愈大,愈来愈接近,你根本无处可躲。
但幸运的是,这些元素是水。
你用牙尖咬破嘴唇,用疼痛唤醒了自己差点僵硬的身躯。
神圣力在你身侧迸发烈火般的风墙,这足以燃烧一切的高温与对方迎面而来的水元素亲密交融,又在下一秒,水蒸气带着滚烫的温度如同火山喷发般涌上高空,最后在寒风中化作一场冰冷的大雨狂暴浇下。
你的急中生智虽让你成功躲过一劫被杀死的命运,但你被诅咒的体质让你在“大雨”过后一点点地缩小了身形,最后化作了少女明显纤细的体型。
你的头发湿漉漉地沾了水,成缕黏在你白皙的面颊,这副狼狈的样子让你像一条淋湿的小狗,完全没了之前那副盛气凌人的高傲。
刚才若不是你反应够快,真的差点死在达达利亚的刀下,只不过在你那难得加速的心跳平缓过后,你倒是完全不吝啬地夸赞起来:
“你确实成长了不少,阿贾克斯,至少……唔!”
你最后那半句话还未说完,那个明显比你高大不少的男人忽然捉住了你的手腕高举过头顶,然后将你压制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过于接近的距离让你产生了不适,但你试图用头槌挣脱他的禁锢时,抬眸却撞上了达达利亚那对几乎满溢了狂气的瞳。
“米歇尔……哈哈……”他忽然笑了,一滴浓稠从他眼角滚落,沿着他的脸颊一路下滑,最后浸入他的唇瓣,被他用舌尖舔入口中。
铁锈味弥漫在他味蕾的那一刻,他也嗅到了独属于少女身上的气息。
“我终于见到这副姿态的你了……”他咬着牙,嘴角噙着血丝。
你感受到了他体内与他血液同调沸腾的心跳。
“我可是思念了你好久好久……你明白吗,米歇尔——”
“为什么要离开至冬?为什么要离开提瓦特?留在这里难道不好吗?留在我的身边,就和那时候一样啊?”
他逼近你,甚至连质问都显得咄咄逼人,但这对你而言,实在是太莫名了。
你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发蒙,可不知为何此刻居然想不到要去抵抗,只茫然地望着对方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些能够解惑的答案。
“什么那时候……?”你一点都不懂达达利亚在表达什么,只是在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后,皱眉继续道,“再说了,我们在至冬国那会儿,明明是你需要去完成女皇的任务,所以主动离开我的吧?”
你这话没说错,毕竟当时在至冬,达达利亚接受了女皇给予的任务,就算你不离开,他也会在不久后被发配去其他国度,就比如来到现在的璃月,你们早晚要分开。
而你说这些也完全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是你比较倔强喜欢据理力争,完全没有抱怨达达利亚将你“抛弃”的事情。
但对方似乎不这么认为。
在听到你或许是埋怨他将你丢下的话语时,他的瞳孔因兴奋而不断抽缩晃动,然后他低头,同样湿透的橙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在你面前拢下片漆黑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