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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斗经,陈歌最后还是缓缓颂念起来。
    真经刚一出口,忽然……
    “轰咔!”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夜空,从北往南,撕开云雾,撕开阴霾,露出那浩瀚的星辰夜空。
    陈歌抬头,北斗七星大放光明,奇观异象让所有人长大了嘴。
    这种异象,是北斗经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出现的原因吗?
    为何颂念道德经时没有?是好还是坏?
    而且,这个世界的天空没有银河……
    他微微垂目收起想法,接着颂念经文。
    然而才刚诵完下一个字的尾音,天空又是一道闪电。
    “轰咔!”
    刺目的电光在远方山间劈下,冒起一团火光。
    陈歌眉头一挑,硬着头皮念下去,他舍不得闭嘴。
    因为他感觉带自己阴神开始变化,右手与左手不受控制的开始摆奇怪图案。
    当念完第一句的后半截的文字,闪电已经一路劈到了柳安市的鬼域内,那里开始爆发阵阵嘶吼。
    恐怖的鬼域根本无法抵挡那天雷。
    陈歌估摸了一下,自己挨一道天雷差不多得半死。
    怎么办?他看向手印,手印还没掐完,他感觉还欠缺了点什么。
    再念几个字。
    陈歌硬着头皮,闭上眼睛飞快诵完最后几个字,也就是第一句整句话。
    “啪!”
    刺目的电光就在前方百米处落下,高速路的水泥地面被打出大坑,坑里是滚滚的热浪。
    人群被吓到了,他们一路看着闪电超这边劈下来,几位医师第一时间赶到这边观察。
    他们抬头,夜空星辰缓缓被阴霾吞噬,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可能是巧合,还需要观察。”魏长明探测雷电留下来的坑,没有发现任何怪谲的气息。
    不但如此他们还很不舒服,电粒子残留十分浓郁。
    “卧槽!这是做了多么大的孽啊,被雷一路劈到我们这里?”
    夏陆刘川沈浪三人扎堆惊呼,从小卖部买了瓶水。
    杨越走来,骚包的抹了把几天没洗的油头:“你们懂个屁,刚才是老夫渡劫,即将成为仙人。”
    “呸!不要脸。”孙云鹏脱鞋踹了他屁股一下:“老杨,刚才我踏入中期了,你比我早几天,来干一架?”
    “哟呵,妄图挑战你师兄?你这是找虐懂不。”
    吵吵闹闹里,陈歌的手印终于掐完了。
    北斗经一句话,就是第一个手印,他默默体悟,元神右手在空中捕捉到了一丝水汽。
    伴随着水汽的,还有微风。
    是神通之一的呼风唤雨吗?
    他感觉体内法力灌入手印,就能召唤雨水和大风,就是不知道法力输入多少会有多大的效果。
    他把一点法力灌注阴神左手,下一刻夜里竟然无端起风。
    “飒飒,飒飒。”
    风不大,只能吹得树叶晃动。但随着他法力加大,阴神所及之处风也越来越大。
    开始是树枝跟着动,接着就是整颗树。
    陈歌发狠,法力灌注而入,只听咔嚓一声,面前那片树木连根拔起,直接飞出了好远。
    乖乖,这威力不小啊。
    “哪里来的妖风!”人群再次受到惊吓,又是雷电又是风的,难道又有怪谲了?
    还是上天预示他们即将死在这里。
    陈歌正犹豫要不要试试唤雨。看了眼混乱的难民们还是算了。
    他可不想把好不容易稳定的秩序再一次打乱。
    这时候,他才注视到不远处的焦坑,坑有一米多深,三米多大的范围,差点打到人。
    陈歌不禁为下一个神通感觉到深深的堪忧,以后他诵经是不是要一路顶着天劫修炼三十六变?
    这太恐怖了,不是他要的生活。
    真要继续念北斗经怕是要被五雷轰顶,五十雷轰顶,五百雷……
    不敢想不敢想。
    至少现在在阴神没有完全蜕体而出之前他是不准备再练了。
    陈歌没注意到,在他吹来的风里面,夹杂着不一样的东西。
    柳安市难民的迁徙行程已经过半,十来批万人队伍已经把高速路踏裂。
    在裂缝里,原本沉寂的东西被风中的东西催化,渐渐的一颗肉芽似的东西动弹,接着从里面爬出一只蠕动的白色东西。
    它很小,小得只有头发丝大小。
    恰在此时有辆送水车停在这里抽水,原来下方是一条河流,青城市依然未解决水源问题,条件简陋之下,就只能使用沉淀与氯气方法勉强达到饮用标准。
    虫子钻入水中。
    ……
    大队伍继续迁徙,大家或用饮料瓶,或用杯子喝水,魏长明难得能睡几个好觉了。
    但是谁都没发现队伍尾部位置有人喝完水觉得身上有些痒。
    他挠了挠,不以为意。
    左凯是一个普通人,刚从学校象牙塔进入社会,见识了很多黑暗。
    接着,灾难就来了,梦魇席卷全城,他走到最后,不得不处于最后一批。
    处于最后一批,总是令人害怕的一想到除去身后的一百多城卫就是恐怖的梦魇,怪谲,黑暗,他就是好一阵害怕。
    喝完今天份额的水之后他仍然没有睡去,十天前的梦魇太可怕了,他睡不着就观察那些难民。
    在闲暇之余,他是写小说的,最喜欢观察别人。
    今天有个人让他分外注意。
    那是个单身汉,一个被岁月沉淀了的中年人。
    络腮的胡子与忧郁的眼神并不是左凯的关注点,他关注的是后者一下午已经挠了身上一百二十一次。
    一百二十一次他数的清清楚楚,距离现在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他又在挠了。
    他这次没有停下,使劲的挠着自己锁骨上方一点的位置。
    他挠得越来越重,一股温热出现在他的手上,他无法低头,无法控制自己的手。
    越挠越凶,他的血液里面一些白白的东西蔓延,爬了起来。
    那些白白的东西挣扎着,爬着,顺着血液钻到周围人们身上没了动静。
    血液越来越多,挠着挠着,男人目光涣散,死在了地上。
    他死了?
    左凯吓得惊叫起来:“死了,死人了!死人了!”
    叫喊第一时间吸引附近的城卫。
    “不要叫,发生了什么,谁死了?”
    黑夜里面看不太清楚,城卫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踩着血液观察死者。
    “自杀的,喉咙破了失血过多死亡,拉下去埋了。”
    他有些不耐的摆手,这一路迁徙每天都要死人,他见过太多。
    那些死去的人开始埋在路两边,到后来说埋实际上就是丟在路边而已。
    这条高速路,注定了是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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