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可就难说了。
这位能够说出确切的人数,必然有某种能力。透视?热源感应?声波探寻?
“如果在仓库里要找样东西,你能做到吗?”
面对娄敬策投来的灼灼目光,明暨淡定非常。
“当然可以。”
娄敬策点点头,转转手腕挣扎:“松开。”
“你确定?”明暨看向超市玻璃门阻挡住的丧尸大军,隔着玻璃门似乎更能让它们表达想贴贴的情绪,挤在前面的几只都把脸贴在玻璃上烙饼,白花花的牙花子展示在眼前。
“嗯。”
随手拿的拖把杆临时发挥着门闩的作用,正承受着门后丧尸们源源不断的爱意攻击。
明暨松开手。
贴贴爱意顿时化为乌有,新涌上的食欲掀起狂澜,淹没每一只丧尸。
“嗷嗷嗷!——”
贴玻璃烙饼的丧尸也不再展示它们的牙花子,“砰砰砰”撞击玻璃门,仿佛门那边不再是它们的甜心小宝贝,而是欺骗感情还开渔塘养鱼的死渣男,一副要冲烂对方的架势。
拖把杆在一波波撞击中渐渐扭曲变形,弯折到有从钝角向直角转变的趋势。
中间被挤开的门缝里有丧尸探出手试图抓住什么,铁链难以穿过两边门把,将门锁上。
“哐哐”娄敬策各在一边门上踹了一脚,奈何中间挤着几只手,根本合不上。空间刃由下向上一刀切下,宛如抹平蛋糕表面参差的刮刀似的,伸出门外的丧失手脚齐齐切落,大量偏黑的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喷溅在玻璃门,遍地狼藉。
趁机他努力阖上门,链条勉强在门把间绕过两圈,远远不够。
被血腥气激发凶性的丧尸们却不再给他机会,猛烈的撞击下,拖把杆中央明显弯折出几道裂痕,显然已经到即将崩裂的边缘。
要让娄敬策这时放弃,那必然不可能。
超市外围的停车场里此时还没有疏散开先前的淤堵,即便距离不近仍能听到那边不断传来的鸣笛声。放任这群丧尸出笼,不异于狼入羊群。
“要帮忙吗?”
明暨先前推着的购物车消失在他身旁。比起这边娄敬策与丧尸们力量与速度,隔着玻璃门双方拼尽全力的较量,他就像是这场不公平比赛唯一的失职观众,没有掌声喝彩,情绪完全不投入,兀自抱着零食咔嚓咔嚓。
像是尖顶帽的零食顶在手指间,咔嚓咔嚓,一口一个,在咀嚼间磨砺碎裂哗哗作响。吃掉小拇指上最后一个,将沾着的番茄颗粒的食指含进嘴里啃啃。再开始下一轮……
“拟态?”娄敬策没回头,生怕分神让丧尸找到机会。
“拟态的话,我要接触到你的皮肤。”明暨咔嚓咔嚓吃个不停。
娄敬策双手都忙着,先前直接上去扣手腕的方式,显然是行不通的。
明暨一寸寸扫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头上都是汗,他才不要。其他地方都密密实实包裹在衣服下,只有那截劲瘦的腰线在动作幅度大时,在掀起的衣衫下,隐隐显露,一瞥即无。
接触皮肤?
娄敬策顿下没有一秒,就答应了。
身后“咔嚓咔嚓”停下,娄敬策紧绷起身体,提起心来,准备抓住时机已最快的动作将门合上,多绕几圈铁链,赶紧把门锁上。
明暨狡黠一笑,伸手从两边钻进衣服底,环抱住腰身,双手交叉摸到薄薄的腹肌。指腹调整位置,肌肤的热感宛若轻轻弹动触碰的小球,隔着彼此肤层电子与电子触动,酥酥痒痒。先前残留下的薄汗,带来点滴粘腻,湿湿热热,好像闷着气,热意蔓延进侵入领地的温差肌肤每个毛孔中。
娄敬策即便做好心理准备,也禁不住浑身一抖。不好说是因为明暨的手冷,还是他腰上本就怕痒,骤然被不属于自己的肢体接触,背上似乎也爬上什么,僵直起来。
值得一提是,这样看似解放双手,但他就像是拖着个大型尾巴,动作灵活如从前是不可能了。
娄敬策咬咬牙,又不好让明暨松手。
空间刃再次切落丧尸肢体,娄敬策一脚踩上门缝,铁链在门把上绕过五圈,穿过大锁,“咔哒”扣上。娄敬策一把拽下大锁头下插着的那把小钥匙,收回脚。
玻璃门板与铁链在撞击中框框作响。
终于,略微可以松下一口气。
没等娄敬策开口,明暨就收回手,从他身后探头看了看被关在门后的丧尸。
“这玻璃门能够扛上多久啊?”总感觉厚玻璃也抗不了多久。
“能抗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娄敬策把刚刚拔下的钥匙放到玻璃门前厚厚的阻隔挡板角上,还在墙上做了个记号。一旦这群丧尸撞开门出来,钥匙势必会震落掉地。若是没能跑出来,也给后面想进去找资源的人留个便利。
就放钥匙、做记号这么点时间,明暨已经走出好长一段距离。
娄敬策转身急步追上。
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娄敬策回头看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直到明暨吃完手上的那包尖尖角,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扔进去,双手不断擦动着拍来拍去,红橙橙的粉粒从指尖掉落,娄敬策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