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似乎知道很多事情。”白沫言语间显示出些许的青涩。
“是啊，我还记得八十年前，在这个国家……
黑帮、经济大萧条、枪战、还有混血种之间的厮杀。”
“混血种。”巴里重复这个词语。
他知道混血种世界的部分内容，做为如今华尔街算是有些许名声的金融操盘手，巴里明白一些不符合常理逻辑的玩意。
强大、神秘、以及隐秘在世界之后的深邃未知。
在巴里，或者许多那些站在世界高位的人眼中混血种的世界是如此的神秘。
有的人说混血种是一群站在世界幕后的人类，他们是千年传承下来的家族结合体。
有的人说混血种是一群怪物，拥有匪夷所思的超能力的外星人，他们从恐龙时代就一直存在，亚特兰斯蒂就是他们曾经的国家。
还有人说混血种是一群前文明覆灭后遗留的先行者，他们继承前辈的智慧，统治着世界…………
许多许多，其中有的是对的、有的是错误。
“混血种，一个伟大的词语。”
“你的猜测是对的，混血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洛希尔·三世依旧语气平淡的开口道。
“牛顿、爱因斯坦、伽利略、还有一位又一位你熟知的历史人物……这些流传千古的伟大者，他们都是混血种。”
“智慧、强大，拥有着人的智慧，施展着许多匪夷所思的力量。
即使是我，也不知道牛顿是否真的从历史的尘埃内挖掘出的长生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理论是否可以涵盖这个人类探索的已知宇宙。”
智慧，让他们超越了所谓的龙王，用自己浅浅的生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一笔。
人类不会忘记以苹果落地，将行星之间的运动彻底统合在一起的牛顿。
不会忘记书写下相对论，找到微观领域探索的道路，在沿途留下火把指明黑暗前进中的方向的爱因斯坦。
“他们因智慧而强大，我们因血统而高傲。”
洛希尔说着某明悲哀的话。
血统决定一切，这是何其荒谬的事情！！！
“你看到的是真的，美国的经济必然倒塌。”
“但一切并没有发生。”巴里开口了。
他说出了自己不解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按照现实，这一切都会覆灭，可是依旧像不存在一样。
这严重违反的客观发展的趋势，依照现今的金融领域的诸多现象，崩溃是不可避免的必然结果！”
洛希尔睁开闭上的双眼，他双手合拢，慢慢放在自己的腿上。
“因为混血种，因为言灵，因为签订了亚伯拉罕契约，所以我们欺骗了世界。”
欺骗，一个很好的词语。
这不是一个家族，一个世家做得到的。
是整个秘党默契一致的进行欺骗。
“既然伱们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进行改变了？”白沫好奇的询问道。
洛希尔摇了摇头。
改变，他们做不到。
想要变革现今的世界经济体的结构，需要的是行开天辟地之责任的革新！
这种操作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够做到的，是需要将现今混血种世家的基础盘彻底的砸碎，然后在烈火中锻造重塑。
秘党做不到，龙族、历史遗留问题、还有混血种世家之间的斗争……这些人这件事情早已经变的太难太难处理了。
“也就是说，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所有的人都默契的欺骗自己、他人这件事情并不存在。”巴里微微开口，语气略带颤抖。
这个世界的上层齐心协力的进行欺骗，认为这是完美的、正确的、不会错误的金融政策。
然后齐刷刷的进行执行，并且在其中大捞特捞，赚取这个世界生产的资源。
他们被自己的力量欺骗住了双眼，心甘情愿的相信自己和他人编造的谎言。
“你为什么要让我们知道这个答案了？这并不符合你的利益。”
白沫看着洛希尔·三世，这并不符合洛希尔家族在其中获得的利益。
黄金瞳睁开，然后他开口了。
理由很简单，不是吗？
秘党签署协议，几乎所有的混血种世家联手搭建起联盟。
理由是什么？
利益，最简单不过的词语。
——天下熙熙，皆往利来。
“这是一个机会。”洛希尔黄金的瞳孔之中出现贪婪的欲望。
他是混血种，一个渴望取代龙族，以龙族过去统治世界一样成为新时代的统治者的混血种！
“洛希尔家族，旗下的公司、基金会、银行……都可以交给你进行支配。”
他看向巴里，黄金一样的瞳孔内有着信任和冰冷的残忍。
巴里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白沫跟上他的脚步。
“为什么要让他们进行？”房屋内，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出现异样的声音。
“因为，我们不会出现在明面上。”洛希尔给出回答。
…………
“现在去哪？”白沫看向巴里。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出他的心里非常的复杂。
“去一趟酒吧，我要见最后一个人。”
“我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明天见。”
“嗯。”
两人闲聊几句，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离去。
酒吧之内，巴里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
“约翰，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巴里。”
闲谈几句，彼此之间聊了聊关于自己如今的情况。
然后巴里开口了。“你们银行是如何进行交易的。”
“一款新的产品，合成性cdo。”约翰摇晃着酒杯，在这纸醉灯谜的酒吧之中意外的清醒。
巴里平淡的开口了。
“你不担心正在上升的断供率吗？”
“我个人不觉得cdo有什么风险。”
“等等，你在解释一下。”巴里双手摆出停止动作，然后继续说道。
“cdo.a里面包含着cdo.b里面的一部分，然后cdo.b里面包含着cdo.a里面的一部分，接下来a和b被放在c里面。”
“对，没错，这就是cdo的平方。”约翰将手中的鸡尾酒一饮而下。
“cdo的cdo，cdo还能包含你互换押注剩下的部分。
我们，把他叫做合成cdo。”
巴里眼神敏锐，重复道：“合成cdo，你们算的清楚吗？”
“这很赚钱，不是吗？”约翰依旧笑嘻嘻的。
“你知道这意味…”巴里语气略显沉重的开口道：“你知道这样做相当于什么吗？”
加入将债券打包处理当做一根火柴，那么cdo等同于沾满燃油的火把，合成cdo…便是一枚核弹。
“当然，我在金融学上是一个天才。”
“巴里，你的对冲基金在股市的市场赚了很多钱，劳伦斯的支持让你越来越顺利。”
“我和你不同，我没有你的天赋，所有只能够赚一赚这种钱。”
约翰笑了两声，然后手指指向酒吧舞池之中的舞娘。
“我们和她们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在我们的手中，筹码少的可怜。”
“巴里，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没有选择。”
“你，我，世界上的大众，不过是稻田里面的秸秆，风一吹就会倒下。”
“我们都是一群虫子，你在心里认为我是寄生虫，但这个社会很待遇我这样的虫子。”
“……你真是一个混蛋。”巴里骂出一句“法克”，然后起身离开。
渐行渐远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句话。
——“约翰，虫子是不会被打败的！”
约翰抖了抖肩膀，也许吧。
虫子也许是不会被打败的，但约翰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和巴里这样知道部分真相的人，有反抗这个世界命运的能力。
合作条约，签订就是为撕毁做准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