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汪晋按了几声喇叭,见他们没反应,反倒从车里下来了几个穿着军装,腰挂武器的男人。
宗汪晋毫不犹豫的挂上了倒挡,时渃见此,稍微上前坐了坐,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话虽如此,若此时这男人真开车走了,他们便成了真正的枪把子。
时渃不会死还好,她怕害了这个楚书溪不知道费多大劲替自己找来的司机。
毕竟…谁想给丧尸当司机啊。
“可是…”宗汪晋踩油门的脚稍有停顿的功夫,男人便已将车辆包围了。
这时,那领头人敲了敲后车窗。
时渃本就烦躁,对演戏暂时没了兴致,军方的出现,令时渃躁动的心莫名的不安起来,便也配合的按下开关,打开了车窗。
男人向内忘了一眼,见宗汪晋挂在倒挡上,一脸戒备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我长话短说。”这次行动,男人是极不愿意的,甚至是想不通,他认为只为传达一个消息而动用这么多人,看起来格外的愚蠢,哪怕被传达消息者是个丧尸。
但军令如山,男人还是接令来了。
他道:“老大让我给你传个消息。”
男人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说是有什么人正在为你打什么疫苗,决定权在你手里,回不回去,你自己选择。”
三言两语的事,任务便完成了。
男人言罢腰还没直起来,便见车窗关了上去,倒映出一个略显滑稽的,自己的身影。
男人清了清嗓子,刚直起腰,车辆便急速向后行驶,险些压到他的脚,好在男人反应及时,将脚收了回去,却忍不住咒骂一声。
便见那车已经扬长而去。
车内时渃催促道:“快些回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
难怪时渃一直感觉怪怪的,今早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一种诀别。
时渃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错觉。
没想到她竟然敢背着自己,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
时渃以为,她现在能够不受控制的进出的演戏,便已经是目前来讲,最大的一次进步。
也没太过贪心的想要实现什么人身彻底性自由。
只是时渃没想到,自己今天能够这么顺利的出来,还是因为她!
宗汪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虽是答应了楚书溪要将时渃送到片场,但看这丧尸一反刚刚平静的模样,便知道定是有什么不能耽误的大事,宗汪晋猜测男人口中说的那什么人,是指的楚书溪。直觉告诉他这事不能迟疑,便一路狂奔,一会儿功夫,便重新回到了沃弗惢实验所门口。
时渃光速下了车,大门口,果然有军方的人在等候。
“她在哪?”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上前引路,时渃听后面传来了关门声,对车里出来的男人说道:“没事,你先回去吧。”
“可是…”宗汪晋怕她有什么意外,毕竟是自己不负责任的将她送回来的。
还没容他太过纠结,时渃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眼前…
因此,在楚书溪躺下,吸入了不知名气体,恍惚之间看到的站在天花板上的身影,是时渃不假。
在实验室之上,有个观察室,能够一清二楚的看清实验室内发生的一切。
甘念仁倒是很讲信用,没叫什么别人。观察室内,也只有时渃一人。她眼睁睁的看着楚书溪昏迷过去,眼睁睁的看着那似玫瑰花茎般粗细的针头插入楚书溪的身体。
此时在做什么,都是为时晚矣。
时渃愤恨的锤了下观察室内的玻璃。
坐在一旁的甘念仁听到声响抬头望去,眼看着那丧尸转换了形态,姣好的脸庞逐渐溃烂,一条条血管遒劲在颧骨前。
不禁冷哼一声。
陈倾辞也是听到了声响,抬头望上去时,便听心电监测发出了滴滴滴声。
这时便听有人说道:“进行紧急抢救!”
时渃拍打窗户的动作,突然停了。
她能清楚的感知到,那人的血液,正在进行蜕变,心脏声…也逐渐薄弱…
呼吸声…
时渃听不到她的呼吸声。
丑陋的丧尸相完全褪去,留下的,是女人惊慌失措的脸…
*
“楚书溪”呆滞的愣在原地,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力,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只是脑海里,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事正在等待着她解决,可到底是什么事?
楚书溪正绞尽脑汁的在想,在身体也近乎完全透明之时,突听有人在说话。
“王八蛋,我不许你死!”
王八蛋?
呆滞的脑袋瓜在想,自己竟然取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说话,你听得到么!”
“你竟然敢背着我,做这么大的决定!”
那人好像在她耳边呓语一般,“楚书溪,不准再睡了!你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把这实验所掀个底朝天!”
“你听到没有!”
“你在乎什么?”
“杜豆兜?”
“还是那个叫林青萍的女人?”
“还是…”
“还是外面其他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