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硕北尘声音,立马闭眼假寐起来。
心里念叨着我晕倒了,我晕倒了,我没醒,你们看不见我。
就连呼吸都收敛很多。
甘念仁他们还好,没什么友谊可言,让他们看到自己这般,看见了就看见了吧。
楚书溪轻而易举的就安慰自己了。
可硕北尘他们不一样啊,以后见面机会多的是了,现在这般,楚书溪以后哪还好意思正眼看他们。
时渃仿佛拿捏到楚书溪那点小心思一样,感觉她逐渐闭息,恶作剧一般手一松。
楚书溪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赶紧死死的抱住时渃的脖子,听她没忍住的轻笑。
狠狠地掐了一把。
她的惊呼声不大不小,硕北尘、宋南珺等人自然也听到了。
楚书溪只听,那狗日的硕北尘,冲宋南珺说道:“小珺儿,我好羡慕啊…”
硕北尘委屈巴巴的抚摸着自己被拧了的胳膊,“啊”了一声,“小珺儿,胳膊好疼。”
她那拙劣的演技。
要不说是术业有专攻,这人果然还是更适合上战场。
楚书溪听她老远说道:“我也需要公主抱才能减轻疼痛…”
啊啊啊啊啊!可恶!
果不其然,楚书溪听宋南珺淡淡的送了她一个字。
“滚。”
*
陈倾辞怕如今时渃太过冲动,一路将二人互送至房间内,才转身要走。
楚书溪深知这次多亏有她,从时渃怀里探出头,刚道了声谢,时渃便大步流星,入了房,“啪”的一声,便关上了房门,将陈倾辞隔绝在外。
对于陈倾辞,时渃还是诸多怨恨。
回了房,第一件事,便是身子多少一弯,将楚书溪摔上了床。
床垫的柔软性此刻还是鉴定出一二了,楚书溪身子弹了一下,见时渃阴沉的脸去倒水了,委屈的将身上时渃的外套紧了紧,她现在…
可就靠着这一件外套存活了。
时渃咕咚咕咚一杯水下去,感觉多少泄了些气,正想着如何质问一下楚书溪,为何偏偏选择在此时打那针,又不知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质问。
毕竟是为了自己。
她看着手里的杯一时陷入了沉默。
楚书溪老半天没听她动静,身体已是有些害冷,便拖了被子盖好,歪头唤了一声,“时渃?”
时渃这才回神。
竖耳一听,只觉楚书溪的身体的血液流动又快了。
时渃心想她或许需要水,便倒满了一杯,来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将自己裹成一蝉蛹的人,脸颊两侧绯红,一双桃花眼,水润光泽,看起来似在放电一般。
时渃眉头一拧,弯身抚了把她的额头,体温多少有些发烫,时渃坐到了床边,将水抵在楚书溪面前,“喏,喝水。”
楚书溪摇了摇头,她现在浑身上下,如火烧一般,似是在寻找一个突破口。
一双眼睛,在时渃的身上乱窜,唯独不与她对视。
时渃只当楚书溪是心虚了,手握着水杯,放在膝盖上,总算是忍不住开口,“你当我会感谢你么?”
楚书溪没太听清,也不知是为何,她的脑袋已经有些昏沉,却是头疼欲裂,看着时渃光洁的锁骨,情不自禁的…想要将那人看个遍…
尽管已经看过…
那白皙的美背,晶莹剔透的肩头,极有骨感的脊柱…
越想越是下道,楚书溪甚至眼晕了,便“嗯?”了一声。
老半天等来这么一个答案。
时渃捏了捏拳,“我是说,你以为偷偷替我做了这些,我便会感谢你?”
傻丧尸听她心跳加快,血液流动快,那双眼看起来也更加湿润,只当她是不舒服了。
尽管如此,还是忍不住想训斥一番,怕是现在再不说,以后更不会说。
怕自己…不值得她这么做。
“楚书溪,丧尸是没有心的…”
时渃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楚书溪此时听她说话,已经像是念经了,只能支吾的听见零星几个字。
见她嘴巴不动了,才再次“嗯”了声。
???
竟然不反驳?
时渃多少感觉有些意外,关键是,她不反驳时渃怎么继续训斥下去。
这感觉好像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时渃感觉要被她折磨疯了。
“你!!!”
她伸出手指想要点上她的脑门,却见那人盯着自己的手指,心跳更快了。
诶?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现在整张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虾,眼神看起来也是格外迷离。
犯什么病了?
时渃起身,再次抚摸了她的额头。
唔…好烫…
“喂…你没事吧?”
话虽如此,时渃心想,这时候再去将门外的陈倾辞喊过来还来得及么。
也怪她,冷静以后,时渃只觉自己太过一意孤行,或许当时,对楚书溪来说,继续接受治疗才是最好的。
只是她看着那么一群人,好似豺狼虎豹一般,时渃,不想让楚书溪在那多呆。
正踟蹰着要将杯子放回去找陈倾辞去。
床上那人却是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露出一双乳白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