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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村里,糖糖要去找牛娇娇,祁枕书便抱着她去了牛家,鹿笙惦记着家里晾晒的草药,就没跟着一起。
    鹿笙刚打开家门,迎面就冲过来一道黑影,她稍稍偏过头与它错了过去。
    那影子在空中直直打了一个圈,扒到鹿笙肩头,扑闪着翅膀,叫道:‘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就没见过说话这么油的鹦鹉。
    把鸟从肩膀上拽下来,鹿笙嫌弃问:“你的翅膀好了?”
    “多亏了姐姐照顾,小羽才好的这么快。”
    羽翎歪着鸟脑袋,用冠羽去蹭鹿笙手背。
    啧啧,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
    她的手指擦过鸟喙,看着上面的小米碎屑,似笑非笑地看着它:“就是这么想我的?”
    鹦鹉低头啄了一下碎屑,‘哎呦,姐姐不在我就觉得难过,一难过就只能借米消愁,都怪姐姐出门不带上我,让我伤心难过。’
    鹿笙懒得理它,走去查看晾晒的草药。
    将干燥的草药挑出来剁成小段后再用石臼碾碎,然后和提前磨好的糯米粉加水混合搓成圆球。
    接着鹿笙把这些酒曲原胚放在提前撒好米糠的竹篾上,为了防止米糠有杂菌,昨日便把米糠提前蒸过一遍起到消杀的作用。
    摆好酒曲,再盖上一层同样消杀过的干稻草,接下来就要让他们慢慢发酵3-5天的时间,等酒曲上长满白色的菌丝,酒曲就做好了。
    前前后后忙了近一个时辰,鹿笙终于做好了第一批酒曲。
    扑棱棱~扑棱棱~
    一只灰色的小麻雀落在院中的水井上,啾啾叫道:‘鹿姐姐,不好了!’
    鹿笙停下扫地的动作,看着它问道:“怎么了?”
    ‘酒坊、酒坊来了坏、坏人!’麻雀扇着翅膀,跳着叫道。
    鹿笙一听,立马扔了扫帚,往院外走,“我这就去看看,谢谢你了,小灰。”
    ‘姐姐,等等我,我也去!’
    羽翎挥了两下翅膀,想要跟上鹿笙,奈何它的翅膀并未恢复如初,飞得太慢,直接撞在了鹿笙关掉的门板上。
    咚!
    ‘哎呦,痛、痛、痛,我的脑袋!’
    扑通!
    ‘哎呦,痛、痛、痛,我的屁股!’
    下了坡,鹿笙正好碰上了往家走的祁枕书。
    祁枕书见她神色匆匆,忙问道:“怎么了?”
    “酒坊出了点事,我去看看。”鹿笙停下来与她说话,“糖糖呢?”
    “在牛婶家睡着了。”
    “嗯,我先去酒坊看看。”
    鹿笙说完便要走,祁枕书跟上她,“我与你一起。”
    祁枕书虽然劝说自己莫要太关注鹿笙的不同,可这人的行事作风与原来大相径庭,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去猜测和探寻。
    鹿家酒坊。
    鹿笙来时就看到酒坊的堂屋外围了一圈伙计,屋里鹿华林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
    “当初订好了二十五交货,今天都十五了你说这酒做不出来,鹿老板,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中年男人面色不善,说话的声音也毫不客气。
    “原、原本是、是可以按、按时交货的,可、可前两、两日,酒坊遭、遭了歹、歹人作祟,我们酿、酿好的酒全、全都不、不能用了,我、我们只能重、重新酿造,这、这样才、才耽、耽误了时间。”鹿华林着急着又磕巴起来。
    男人背着手,满脸不耐烦,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我不管你们酒坊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要我的酒,你就说二十五那天我能不能拿到酒!”
    鹿笙在人群中看到齐南,忙拉着她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齐南看到鹿笙,不知怎么心里就松了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
    这个廖老板是个专门做货物倒卖的行商,月初的时候他跟酒坊定了四千斤米酒,定好了本月二十五交货。
    按照计划,这酒是能正常交货的,结果前几日,那一百缸酒酸了,要给廖老板的那四千斤酒就在这里面。
    鹿华林处理完酸酒,就让伙计们赶工重新酿了一批新酒。
    原本若是天气好,新酒发酵十天左右就能成酒,结果偏偏今年天冷得早。
    按照现在这天气来看,新酒最少要发酵十五天,就没法在二十五交货了。
    “廖、廖老板,你再、再宽宽、限些时、时日,这批酒最、最慢不、不会超过三十,定能酿好。”
    “你说宽限就宽限,我宽限你,谁宽限我,我与人船期都定好了,二十八出发,你三十才能交货,我怎么办?那船钱你来出?”廖老板眉毛一竖,说的话更是咄咄逼人。
    廖老板这一批酒是要送到京都城,一路走漕运,路上要走一个月,光是路费怕是比酒还要贵。
    “这、这。”鹿华林急得说不出话。
    “别说这船钱,我要的这批酒也是与人订了契书的,不能按时交货,那也是双倍赔偿的!你们要是交不了货,我可就让你坑惨了!!”
    “不行,你们要是二十五那日交不上货,那我就去县衙告你们,你们得把我赔的违契罚金也赔给我!”
    “这、这怕、怕是不、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你们坏了我的生意,赔钱不就是应该的!”廖老板伸手指着鹿华林的鼻子,“我告诉你们,这酒钱你们得按违契赔我双倍,是二百两,船费一百五十两,我的那份违契罚金八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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