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道她是白小娘子的?”秦飞燕挑挑眉,故意问道。
从楼梯见到长宁郡主的那一刻,秦飞燕心中一下就有了猜测。
长宁郡主十有八九又在她身边安插了暗卫。
抿着唇低头不语,长宁郡主心底难得生了一丝忐忑。
她知道秦飞燕之所以置气离开,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的隐瞒,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监视。
现在又被秦飞燕察觉出自己依旧在监视她,长宁郡主有些猜不出秦飞燕会作何反应,索性便默不做声地等秦飞燕开口。
“你没什么要同我解释的?”
秦飞燕之所以会生气,除了长宁郡主说得这两点,更重要的事,她知道长宁郡主了解她的所有动向,也猜到了长宁郡主知道了她与阿爹所有说话的内容。
可明明长宁郡主已知道了自己了解了所有真相,却没有主动找她来解释。
难道自己不问,长宁郡主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派人并不是为了监视你。”长宁郡主扭过头不去看她,小声道,“就是想知道你都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车子也停了下来。
秦飞燕没有回应他,只起身抱着她下车。
“我说的都是真话,真……”长宁郡主以为她不信,又开口解释道。
“先看病。”秦飞燕打断她的话。
“我没病。”长宁郡主小声驳斥道,想要从她怀里出来,“我能自己走了。”
她方才就是被气到了,这会已经好多了。
“那也要让大夫瞧瞧。”秦飞燕并没放手。
医馆的大夫把过脉,确认长宁郡主身体无虞后,又在医馆歇息了一刻钟后,才让长宁郡主自己走路出去。
回到驿站,二人之间的那点小别扭和赌气早已消散殆尽。
秦飞燕关了房门,抱着长宁郡主去了榻上,坐到她身侧,只看着她也不说话,等着长宁郡主自己交代。
长宁郡主也没再隐瞒,将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
“我与你之间的感情,都是出于真心,并无半点利用与目的。”长宁郡主强调道。
“我想要做的任何事自然会去尽力掌控,无需用自己的感情去交换。”
这一句话说得很是自信霸道,也最是符合她傲然的天性。
“你可信我?”长宁郡主拉过秦飞燕的手,软声问道,“往后我定不会有事瞒着你了。”
纵使自己再自信,也要秦飞燕愿意信她才好。
置了那么多天的气,秦飞燕也早已想通,长宁郡主愿意低头与她解释,便是最好的证明,她哪里还会不信。
而且长宁郡主还亲口做了保证,往后有事都会与她说。
秦飞燕并非十几岁的小娘子,她能理解以长宁郡主的身份,能做到与她坦诚相对已是最真情的承诺了。
“信你自然是信的。”秦飞燕故意拉长语调,“不过还有一事。”
“什么事?”长宁郡主问道。
除了装晕的那一次,旁的全部事情她都已经说了。
“什么时候见见我娘,她想见你很久了。”秦飞燕笑着道。
从她跟杨金兰说过有心仪之人后,总是被她来信问及,原本秦飞燕总借口拖着,直至这次回家,没见她带人回来后,直接说秦飞燕诓骗她,然后反过来诓了秦飞燕与白小娘子喝茶。
听到秦飞燕的话,长宁郡主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
“再不让你见她,我怕是还会被她骗去与不同的小娘子喝茶。”秦飞燕故意说道。
“后日吧。”长宁郡主忽地有些紧张道。
后日旬休,她又空闲,也能好好准备一番。
“好。”秦飞燕笑道。
当日秦飞燕回到家中,刚进门就挨了她娘的扫帚,直到将与长宁郡主的约定和她娘说了之后,才少挨了几棍子。
“你真的有心上人了?不是在诓我?”杨金兰狐疑道。
“千真万确。”秦飞燕点头。
杨金兰立刻喜笑颜开。
相对于她的喜悦,秦广汉表现得则要淡然许多。
秦广汉没有多说什么,只问她,“想好了?”
皇权争斗他经历过,深知其中的艰辛与诡测难辨,秦广汉从没与秦飞燕说过自己是暗哨的事,本就是想让她远离权力纷争,做一个寻常百姓。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秦飞燕与长宁郡主有了牵扯,卷入了权力争夺的最中心。
“嗯。”秦飞燕点头道,“不管往后发生什么,我都想与她一起。”
眼前的女儿神情坚毅,早已不是那个曾经自己抱在怀中的软团子。
秦广汉不喜女儿感情用事,又替她的勇敢而骄傲欣慰。
“你与我来。”秦广汉面色严峻的说完,便转身往书房走去。
父女俩在房中谈了许久,秦飞燕拿着一块禁卫营的牙牌和一只墨玉扳指出了书房。
三日后。
秦飞燕带着父母来到了定好的酒楼包厢,看到长宁郡主时,杨金兰瞬见眼睛亮了亮,显然对于眼前这个端庄大方貌若天仙的女儿媳妇很是满意。
但在听到秦飞燕的介绍后,却是有些拘谨了,一顿饭吃得也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