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野没敢再跟上去，他有点怕吓到她。
他没什么不会的高数题，眼睛也不近视。
选这题也只是因为这个题目复杂。
讲的时间得长一点。
倒数第二步要证明很长时间，当时高数老师为了证明，洋洋洒洒写了三块黑板才勉勉强强证明。
所以，他才让她证明。
他今天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存心的。
他就是想见她，有点想听她的声音。
但他有点怕会吓到她，不敢做的太过。
沈知野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不太正常。
就像他妈着魔了一样。
他还挺心甘情愿的。
……
沈知野将教室的灯光灭了之后才走出来，三教里面已经没有教室的灯是亮着的了。
学校里的路灯都亮着，沈知野从三教门口走出去，路上没几个人，偶有一辆小电瓶从路上很快速地骑过，然后消失不见。
他往前面走了几步才注意到，一旁的路灯下面站了一个人，身形他很熟悉，是丰文曜。
丰文曜应该是看到沈知野走出来了，没有犹豫，走上前来，他也没有过多的话，开门见山：“沈知野，我们谈谈。”
沈知野点点头：“去哪谈？”
“后山。”丰文曜说。
……
学校的后山上这个点一个人都没有，山下坐落着有轨电车的轨道，断断续续地可以听见电车经过时带起的轰鸣声。
夜晚的空气有些湿意，风吹过人的脖颈带着些凉气，激得人皮肤都一颤。
丰文曜和沈知野一起走上了山顶，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现在要谈什么，只是像是在较劲一般，都没人开口，也没人说话。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凝重，似乎又有些紧张。
终于，丰文曜没忍住，开口：“沈知野，你是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知野就打断了他的话，也许是夜晚，他的声音带着点哑。
电车从轨道上经过，白色的灯光一闪而过，声音有些嘈杂，连周围的环境都染上了喧嚣。
丰文曜却无比清晰地听到了沈知野的声音，沈知野的语气坚定，像是一字一顿，不偏不倚地落进他的耳朵里。
“是，丰文曜，我是喜欢宋笙。”
“我们公平竞争。”
“选择权留给她。”
第64章 蜂蜜牛奶
宋笙回寝室的时候，几个人都在，安梦雨见宋笙回来了，问：“宋笙，怎么今天这么晚啊？”
宋笙把寝室门关上，将书包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回答道：“遇到了几个不会写的题，所以多写了一会儿，就有点晚了。”
“哦哦。”安梦雨说，“我们几个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呢，正准备打电话的。”
宋笙笑了笑。
她将书包里的草稿纸和资料拿出来，放在里面的牛奶也被她拿出来。
牛奶被她握在手心里，带着些温度，不烫，宋笙却觉得自己的手心有些热。
周芹婳和许橙两个人正在双排打游戏，看到宋笙进来，周芹婳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往宋笙身上看了一眼：“诶，宋笙你打游戏吗？可以和我们一起！！”
“对！”许橙应了声，“我去，我又被秒了，怎么一出场就蒸发啊！我受不了了！宋笙，一起来打吗？！”
宋笙笑了笑，说：“我不会打游戏。”
“我和周芹婳也不会啊！又菜又爱玩！”许橙说，“我和周芹婳两个人打的真的没意思啊啊啊！来嘛来嘛！反正明天周末，不碍事的！”
许橙的口吻带着点撒娇，语气里又有着几丝恳求的意味，宋笙有些招架不住，便点了点头。
“诶嘿嘿！”许橙笑了笑。
“等我把一个题目写完再和你们打。”宋笙说。
“好滴好滴！”许橙笑着应下。
安梦雨听着她们几个人的话，抿嘴笑了笑，然后才再次趴在了桌子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视剧。
宋笙在椅子上坐下，将没给沈知野讲完的题的过程在草稿纸上写完。
她写的挺快，过程很快写完，她拍了一张照片，在微信上发给了沈知野。
她的目光在聊天框上落了几秒钟才收回，嘴唇有些干燥，她下意识拿过了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牛奶的味道在她的口腔内蔓延开。
她整个人却一下子有些僵硬。
她眨了眨眼，握着杯壁的手用了一点力，又喝了一口。
口腔里似乎除了牛奶的香醇，确实还混着蜂蜜的甜味。
宋笙高中的时候整个人总是会焦虑，也会患得患失，特别是高三的时候，经常焦虑地一整晚都睡不着。
她时常失眠失眠，后来症状越来越严重，后来不知是听谁说热牛奶加上蜂蜜在睡前喝一杯，有利于睡眠。
她记住了，每次睡觉之前便会泡一杯热牛奶，加上蜂蜜。
她不知道是心理作用，或者是蜂蜜加牛奶真的有作用，在睡眠这一块，她确实比以前好一些了。
于是那段时间，她很喜欢喝牛奶再加一点蜂蜜。
高考完了之后，她不需要高质量的睡眠了，就再也没有喝过了。
但是，那个味道她不会忘记，也不会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