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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生手伸到后面,利索的从书包里掏出一根折叠钢管,直接抽出来,抡到那个鸭舌帽男人的手腕上。男人冷不防的被敲,猛然吃痛反射性的松开手,闷哼一声。捂着手腕瞪向余生,才发现这个看起来瘦弱可欺的小女孩,眼神呈现浓厚幽黑凶狠,心里一惊。
    余生左手拉着宿承聿,把他挡在自己身后,右手紧紧握住钢管。心里并不害怕,相反,她还有些不合时宜的雀跃。基因是伟大的,她骨子里就继承了余子璇的暴力因子。心里想着,风风雨雨几十年,我还能怕抡不出一管子。
    宿承聿到底是个真正的小孩,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被吓的愣怔一会儿。现在回过神,看见余生瘦小的身子挡在自己面前,连忙悄悄按下手上的手表。
    他戴的手表是宿砚给他定制的,带有卫星定位,即使在没电的情况下也会有备用电池应急。第一个快递拨号就是宿砚的,这会拨通了,他没有说话,像是被吓住了一样,急促的咳嗽两声。
    戴鸭舌帽的男人已经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女孩唬住太丢人,迈上前一把抓住余生的手腕。宿承聿慌了,把书包扔地上,在里面翻找东西,着急的手忙脚乱,急的眼眶都红了。
    胳膊一甩,余生就双脚离地的被甩出去了,毕竟身单力薄,她的那点分量在成年男人眼里根本不够看。在力量的绝对悬殊下,挣扎都是徒劳多余。余生当即被狠狠的甩在地上,连忙用胳膊撑着身子。
    宿承聿书包里掏出个电棍,打开按钮,能听到滋滋的电流声。余生右胳膊不能弯曲,手里的钢管还没有松开,左手撑着站起来。看着宿承聿拿个电棍心惊肉跳的,生怕他不小心碰到自己。
    宿承聿红着眼睛拿个电棍指向鸭舌帽,鸭舌帽不敢强硬的过去,他怎么也想不到,现在一年级的小孩怎么会这么野,随身背着钢管和电棍上学。这跟事先说好的病怏怏的,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孩不一样啊。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司机那边的大汉还在吵吵嚷嚷,喊着丢东西,让大家都看看自己有没有丢东西。其中的团伙说手机丢了钱包丢了,场面混乱,司机大叔百口莫辩。
    焦急的往宿承聿那边去,如果宿承聿出了什么事,那宿砚真的会崩溃。妻子还没清醒,儿子又出事。被人群缠着脱不开身,司机准备强行冲出去,被几个人有意的推搡,喊道,“快别让他出去,他想跑”。
    余生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学校门卫保安的注意,这种事情没有在第一时间成功就不会成功了,显然这个团伙自己也知道。去抓宿承聿的就鸭舌帽自己,就怕造成的目标太大,大多数团伙都在缠住司机不让他联系宿家人。
    眼看时机错过了,鸭舌帽就准备开溜,在保安到场之前就转身要跑。余生左手抡起来,一管子打在他的膝盖窝,腿猛地一曲,差点跪下,身形踉跄一下,被赶来的保安扣住。
    大势已去,他们的计划破败,围住司机的人一哄而散。混在人群里,保安也不好随便抓人,只能扣住这个已经抓到的,他们没有权力处理这件事,便迅速的报警。
    因为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很久,学校的师生都走的差不多了,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门卫大爷刚才在传达室收拾东西,听到动静赶过来,这才把值班的保安叫过来。
    保安一看,哦豁,可不得了,一个左手撑着右胳膊手里还拎着个可折叠的钢管,一个手里直接握着个电棍。赶紧让宿承聿关上,收在保安室,把余生的钢管也收起来。毕竟是自己学校的学生,省的等会警察来了不好解释。
    警车没来,连续七八辆低调的黑色奥迪一溜排的开过来,几辆车都是一模一样的,宿砚从中间的一辆下来。神态慌张的往宿承聿这跑过来,脸上的焦急惶恐显而易见。
    这是余生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看见宿砚露出这种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们这种成功人士,都很能控制自己的表情,脸上永远是运筹帷幄的神态。
    剩下的每辆车下来四个穿着便装的魁梧男人,并没有像小说中的穿着黑色的西服戴着墨镜的形象,但是气势完全不输西装墨镜,一群魁梧壮汉训练有素的分布在几个方位。手臂的肌肉鼓胀着,随时蓄力爆发。
    还好这会学校人少,路上的行人看着阵势都绕远走,或者隔条马路往这边张望。宿砚一眼看见自己儿子安然无恙,心里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宿承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连忙交代好从医院出来。
    因为宿承聿不是闹人的小孩,明知道他今天要在医院,不会没事打电话。尤其在听到宿承聿咳嗽两声之后,一个风风雨雨过来的人,心惊肉跳的握电话的手都在颤抖。上一次这样的时候,是他的妻子出事,而至今都没有醒过来。
    蹲下来把宿承聿紧紧的抱在怀里,宿砚才有一点真是感。“爸爸,还有余生,她被坏人摔了,为了保护我”,宿承聿看见自己的主心骨,搂着他的脖子告状。
    宿砚刚才满心满眼的都是宿承聿可能出事了,没有注意当旁边的人,这会看见余生抱着右手臂,心里很是感激和愧疚,她是被连累的。“谢谢你”,真挚的对余生说道。
    门卫室的学校保安也没想到,学校竟然有来头这么大的学生,这就是一所普通的学校。难怪随身携带着电棍,家庭背景够复杂。
    宿砚留下两个得力助手来处理这件事,那个鸭舌帽的口罩墨镜已经被摘下来,被宿砚看的冷汗淋淋。宿砚一手抱着余生,一手拉着宿承聿进了中间那辆车里。
    从外表看,除了车牌之外跟其他的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车,里面却别有洞天。完全是防弹玻璃,车身是加强的军用材料。把余生和宿承聿放在后座上,宿砚开要带余生去医院检查胳膊。
    “我要等哥哥,他放学会来接我的”,余生乖巧的坐着,出声拒绝。
    “那你的胳膊会疼…”,宿承聿的小手想碰不敢碰的在余生右胳膊旁边,虚虚的扶着。
    宿砚从车里拿出包装精致的糖果给余生和宿承聿,陪着她等到秦淮再去医院。因为余生很执着的要等秦淮接她,宿砚不能强行带余生去医院。
    其实余生并没与觉得多疼,应该没有骨折,小孩的身子太脆了。余生想着,要是换成大人的身材,她直接给那人当头一棒,她下得去手。宿砚在车打电话,说的什么余生没注意听,只知道语气挺吓人。
    秦淮放学铃一响就奔往车棚,没搭理丰逸他们几个的嘚啵嘚。谁知道在车库又碰到司徒他们,他们最后一节体育课,就守在车蓬等他。
    那天他们走后,司徒他们几个聊到秦淮什么时候多出个妹妹,还这么疼跟亲的一样。经过那个记得的男生提醒,司徒也想起来了,但觉得不太像。第一次见余生时,连性别都没看出来,一点都不像这个精致的小孩。
    从早上他就想问秦淮,是不是那个女孩.这样的没诶在哪捡的,他也想去捡一个。
    “是不是她呀,陈天他们说看着面熟,像那个捡破…”,司徒没有说完,被秦淮打断,“是她”,秦淮劫住他的话茬。他不想从别人嘴里听见说余生是捡破烂的孩子,她只是生活所迫身不由己。
    “不管她以前是谁,现在是我妹妹,秦家的孩子”,秦淮不等司徒再说什么,给余生一个暂时的身份,迟早有一天她会名正言顺的成为秦家的人。她以前的一切都会成为历史,没人去想去提,她应当是生而尊贵的。
    秦淮现在处于一个自己都还没活明白,连好感和喜欢还没有明显的分界线的年龄。从幼儿园上到高中也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喜欢过谁。
    唯一一次有那么点朦胧的知觉,是初中的时候,他的同桌特别爱笑的女孩,经常问他一些数学题,一笑露出侧边一颗小虎牙,他当时觉得,挺可爱。
    然而也只是觉得可爱,并没有继续的多余想法了。在这个情窦未开的时候遇到了余生,也不能说他对余生是成年人观念里的喜欢或爱情。余生就是个瘦骨伶仃的小孩,怎么也不会有女人的美感。他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产生不了什么异样的情愫。
    他对余生更像是,在大雨滂沱的夜晚,看到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兽,孤独的在风雨中无依无靠,心疼和同情更多一点。单纯的想把她拉在自己的身边保护起来。
    最好能保护一辈子,所以他跟父亲达成协议,以后要把余生娶回家,与爱情无关。因为不管把她托付给谁,他总觉得都不放心,觉得没有人比他更认真呵护余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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