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薄言问。
李芣苡喉咙酸涩,红着眼娇嗔他一眼,撇过身子不去瞧他。
宵薄言低笑,抢过她手中的鸡蛋,李芣苡刚要开骂,他的手却抚向她的头,触感薄温,瞬间消散了疼痛。
“你在旁人眼前,都如一个小大人,怎么在我这里又变成孩子?”
宵薄言问。
李芣苡气得不答。
“身上何处还有伤?”
他说着,就要去扒她的衣裳。李芣苡吓得想躲,可她的力气连李柏松都打不过,更别提宵薄言了。他轻而易举褪下她的外衣,润玉圆肩外露,李芣苡瞬时红了脸颊。
瘦弱的身子干巴巴地,并无任何看头,宵薄言并未多想她的羞涩来源,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肩上破皮的两处伤痕。
黑色的眼眸被一层戾气覆盖,瞬时阴沉下来。
“你倒是快治啊!”
李芣苡催促,手紧紧地护着胸口。她紧张得小鹿乱撞,宵薄言薄唇紧抿,面具下的眸子泛着金色的光芒。
待伤治好,李芣苡急匆匆地裹好衣裳。
再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她也是会害臊的。
宵薄言有神力的事儿只有她一人知晓,他从未要求过她保守秘密,但她却默契地保守下来。
赵嬷嬷入房时,瞧见的正是李芣苡匆匆穿衣的场景,她的老脸被吓得通紫,刚想张口,却又顿觉自己思想龌龊,这两人就是个孩子,能干出什么事儿来。但总归是男女有别,她私下还是提点一下吧。
“嬷嬷有何吩咐?”
李芣苡脸不红心不跳,心下却羞地要死。
“太子殿下突然过来,要见哥儿你。”
赵嬷嬷回。
宵薄言轻笑,言语玩味:“太子殿下?”
“见我?”
李芣苡听得雾蒙蒙地,魏子期这是要干什么?
“是啊,老奴也纳闷呢,哥儿别耽搁时间,快去见见吧。”
赵嬷嬷催促道。
李芣苡只好点头,刚走至门口,倏地忆起前世被魏子期胖揍的事儿。她回过头,与宵薄言提醒道:“你在这儿等着,要是待会儿太子揍了我,帮我上药。”
宵薄言:“……”
李芣苡入了前堂,远远就瞧见魏子期正不动声色地玩着茶盅。似乎是听到脚步,他抬头,嘴角温出一抹笑意。
他的笑……
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觉得毛骨悚然。
“给殿下请安。”
李芣苡作揖道。
“李芣苡。”
他起身,朝她缓缓而来。他走一步,李芣苡退一步:“殿下……怎会知晓我的名字?”
魏子期笑而不答,指着堂内一口红木箱道:“你比三姑娘大不了几日,本宫特地备了几件礼,当是送你的生辰礼,你去瞧瞧喜不喜欢?”
李芣苡心里直发毛,他不找自己麻烦还送起礼来?
想到他在园内古怪的行径,李芣苡微微掂量了片刻,上前打开了木箱。
里头放着的并非是什么稀奇玩意儿,有花毽子、绣球、蹴鞠、风筝……
都是些孩子爱玩耍的东西。
李芣苡嘴角一抽。
若是他送点贵的来,自个倒还能回绝。这几样东西,她如何拒绝得了啊。
“可喜欢?”
魏子期问。
李芣苡抬头正视他。与前世不同,他望向自己时,目光总是含着一弯秋水湖泊,温柔地好似嵌了蜜糖。
这是……他望向女主时才会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