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想了想,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现在回去方便吗?”
“我看看票。”时瑜说着就打开了手机。
“明天上午有两张票,高铁,五个小时到北安。”他的眼睛登时亮了,声音也变得急切起来,“北安旁边有个小镇,我们可以去那里玩玩。”
时瑾哭笑不得道:“小鱼你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玩心这么重。”
时瑜撇撇嘴:“这不是小时候没好好玩过吗。”
“我这是在补偿我的童年。”时瑜说的很平静,时瑾却听出了一丝丝心酸,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以后多的是机会出来玩。”她思来想去,只能这么安慰道。
“所以我们明天回去吗?”一阵沉默过后,时瑜再次说起了这个话题。
“走啊。”时瑾拍了拍手上的薯片屑,“你说的那个小镇我知道,但是我也没去过。”
“去看看。”她一锤定音道。
时瑜肉眼可见地变得开心起来。
隔天一早,他们便出发去了高铁站。
雨势虽然稍稍小了一点,但是由于下了一整夜的雨,云峰势的积水已经很深了,甚至没过了计程车的车轮。
司机开的小心翼翼,时瑜和时瑾在后排心惊胆颤。
“师傅,师傅......”时瑜咽了咽口水,“要不咱们开慢一点?”
司机艰难地踩着油门:“我已经开的很慢了。”
“我开的是车吗?”司机无力地吐槽道:“我明明在开船。”
时瑜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
“在云峰,不会开船的计程车司机不是好司机。”司机继续吐槽道,让原本十分凝重的气氛突然变得活络起来,时瑜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当他们来到高铁站时,时瑜和时瑾彻底傻了眼。
这是他们长这么大,一次遇上火车站漏水。
时瑜目瞪口呆,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时瑾,只见时瑾正盯着地上的水洼发愣。高铁站的水漫过了她福乐鞋的鞋底,时瑾不得不踮着脚走路。
时瑜扶着时瑾,慢吞吞地往候车区走去。
“等上高铁就好了。”时瑜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车站大屏上显示的晚点时间一拖再拖,时瑜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地沉到谷底。
时瑜正发着呆,忽而他感到肩头一沉,时瑜微微偏过头,只见时瑾已经靠在他肩头睡着了。时瑜目光微动,他慢慢地脱下外套,盖在时瑾的身上。
他们所乘坐的高铁已经显示晚点两个小时了,时瑜心里虽然焦灼不已,但是他一点办法没有。
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声惊雷,时瑜被吓了一跳,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几下。
车站大厅挤满了人,候车区的座位不够,许多人干脆挑个没水的地方,直接坐在地上。此起彼伏的争吵声伴随着广播的声音一股脑地灌进了时瑜的耳朵里,他下意识地搂紧了时瑾,努力屏气凝神,可是浑浊的空气和嘈杂的环境,让他一阵阵头晕目眩。
时瑜咬着下唇,偶尔轻轻地喘上几口气,似乎生怕惊醒了身旁的时瑾。
就当他好不容易捱过两个小时后,时瑜忽而发现检票口一点动静都没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他猛地看向车站大屏,果然到站时间又往后顺延了。
时瑜的表情僵了一瞬,他缓缓地跌坐在椅子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涌上了心头。
早上为了能顺利赶上高铁,他连早餐都没来的及吃,加上来的路上淋了点雨,被风一吹,衣服贴在身上,时瑜被冻得瑟瑟发抖。
时瑜几乎是下意识地拨通了阮知秋的电话。
而这时的阮知秋正在英国开会,正讲到要点时,他的手机忽而响了起来。
他原本有些不悦,可是那阵熟悉呃铃声响起时,阮知秋的心不可控制地颤动了几分。、
或许是心灵感应,阮知秋几乎是下意识地感觉到时瑜可能遇到事了。
他立刻叫停了会议,一边接通了电话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出会议室,只留下几位股东面面相觑。
“这......”一位股东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声嘀咕道:“是谁这么有本事让老大能直接中断会议啊。”
“那只能是老大的爱人的。”坐在他身旁的股东笑道:“老徐啊,你的消息真不灵通。”
那位被称作“老徐”的股东表情更加震惊了。
“那会议什么时候能再开始呢?”有人弱弱问道。
秘书礼貌道:“请各位稍等,阮先生一会就会回来。”
然而他却在心里腹诽道:“那得看老大什么时候能把他的宝贝哄好。”
果不其然,阮知秋听到时瑜沙哑又带着一点委屈的声音时,他的心瞬间拧成一团。
“小鱼,不着急,慢慢说。”阮知秋柔声安慰道。
“就是......”时瑜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我和我姐被困在高铁站了。”
“我们准备提前回北安,但是雨太大了,我们哪都去不了。”时瑜吸了吸鼻子,压下去泛起的酸涩感,“已经晚点快四个小时了。”
“如果按正常时间,我和我姐现在已经快到北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