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夫,我都记住了。”路驰很激动,一双眼睛通红。
送走医生后,立刻回到病床边,看着路振那双无神的眼跟他说话:“爸爸,我是小驰啊,能听见我说话吗?”
路振当然不会回应他,但他的眼里却有了光亮,甚至蒙上了一层水雾。
苏青站在路驰身边,眼泪吧嗒吧嗒落在被子上,比路驰还激动;抹了半天眼泪,忽然想起洪斌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啊,这么大的事,我得通知师兄一声!”
***
话说文又西那边。
自从在道馆擦玻璃不慎从楼上坠下,摔裂了胫骨过后,他就再也没有出过家门。
正在开会的文渊当时得到文又西坠楼的消息,吓了一大跳,原本想接回他家去亲自照顾的,但文又西说什么都不愿意。
比起被迫去道馆训练,他更讨厌跟文渊待在一起。
要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回到道馆去。
文渊拗不过他,只能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平时安排了专门的人过去照顾,负责文又西的饮食起居。
舅舅的用意文又西很清楚,说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实则是明面上的监视,几乎是每小时都会背着文又西悄悄跟文渊汇报情况。
原本就叛逆的人,再加上受了伤不能出门,性格变得更加离谱。
文渊监视他,他就折磨监视者,三层楼,八百多平米的房子,让对方一天打扫三遍,但凡在任何地方摸到一丝灰尘,都要大发雷霆。
要么就是对方做的饭菜不合口味,文又西就会掀桌子摔碗。
反正对方也忌惮他,除了言听计从,没有别的办法。
文渊派来的人,几乎都快被他折磨出精神病了。
最后没有办法,文渊再次上门,提着皮带把文又西教训了一顿,随后把周围的人全部都撤了,就连保姆都不允许上门去照顾文又西的饮食。
原以为文又西肯定坚持不了太久,谁知道没了监视他的人,文又西反而消停了下来。
只不过,一个人在家养病确实无聊,翟真真又因要去给他家亲戚的小孩补课,只能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看他。
在家闲出病来的文又西索性把他那些三朋四友全都叫到家里来玩。
然而,倒霉鬼就是倒霉鬼。
文渊最烦的就是文又西放飞自我不上进,偏偏爱跟那群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扯上瓜葛,跟他说过许多回也不听。
也不知道是谁给文渊通了气,当天晚上文渊就从外地杀回市里,带了他外公的警卫团,连夜把文又西的家给端了。
或许,这是文又西长这么大,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文渊是真的生气了,这才真的开始反省自己的这段时间以来的荒唐行为。
在家安静了几天,实在是无聊的很,于是叫了翟真真过来。
翟真真来到文又西的家,进门找了好几圈才在花园里的秋千椅上找到已经睡得开始打呼噜的人。
把他手里的冰镇饮料贴在文又西脸上,两秒钟后,文又西突然炸了起来,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视线都还没有聚焦就大喊大叫:“你怎么才来!”
“...我去图书馆了。”翟真真在他身边坐下来,敲了敲文又西那条打了石膏,耷拉在一边的腿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啊,我下午还有事呢。”
“你能有什么事啊,一天天装的忙。我让你帮我调查的事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哥,你也真的太能给我找事做了。”一提到这个事儿他就来气,“我在酒吧蹲了五天都没见到路驰,后来去问了才知道对方请了很长时间的假,不知道去哪里了。”
“...所以你这几天连个人毛都没看见?”
“没有。”
“那他家呢?我不是发地址给你了吗?”
“问题就是,他连家都没有回。”
“真没用!”文又西灌了一大口饮料,凉的他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他非要查路驰也不是查不到,不过就是打几个电话的事,但这样一来,他舅舅和他爸都会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路驰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他才让翟真真学着去蹲点跟踪。
没成想,翟真真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算了,你不是说他请假了么,那总会有一天要回去上班。我太无聊了,你得帮我想想办法,解决目前的状况才行。”
“又不是我把你关起来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姨夫那个人又凶有古板,我要是帮你的话,回头他就会告诉我爸。”翟真真面露难色,小声说道,“要是真犯了什么错,以我爸的性格,他就再也不会允许我跟你来往了。”
翟真真捏了捏鼻梁,为了安抚在家关了几天,即将暴走的狂躁少爷,他还是给想了主意:“我说,你要真是闲的无聊,可以去找你爸爸嘛;你们很久都没见过面了吧,他一向疼你,跟他在一起你就不用再面对姨夫的威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