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穗安大概也?是看?清了岑聆秋对喻明?皎的关系,为了防止喻明?皎不接受她的东西,她把岑聆秋也?搬了出来。
果然喻明?皎没拒绝,只是说“没事就走,钱我拿给?你。”
喻穗安委屈,“我不要钱。”
喻明?皎冷笑,“你难道?不缺钱?”
喻穗安还是个刚高考完的学生,无?父无?母,父亲没给?她留下任何?东西,母亲留给?她的钱也?被父亲拿走了,她只藏了一些?刚好够交学费的钱,日常的生活费都是她打工得来的。
喻明?皎被戳破现实,脸尴尬地红了红,“反正我自己?生活是没问题的,我不需要你的钱,你的钱只要你自己?留着就好。”
喻明?皎冷笑一声。
岑聆秋看?了看?她怀里的一大推特产和?礼物,“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吧。”
喻明?皎摇头,“不不不,没花多少。”
其实这些?特产和?礼物的钱花了她一个月的生活费,不过她并不心疼钱,这些?东西都是她认为很好的,所?以才买起来想?给?喻明?皎。
“你倒是舍得。”岑聆秋看?破不说破,“别在门口待着了,先进去?吧。”
“啊——”喻穗安瘦瘦高高的个子像个木头似的杵着,眼睛有一瞥没一瞥地扫向喻明?皎,“我可以进去?吗?”
喻明?皎懒的理她,她最近很听岑聆秋的话,岑聆秋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会?去?反驳。
她什么也?没说,被岑聆秋推进去?了。
喻穗安仿佛得到了某种肯定,雀跃地进了门。
岑聆秋做饭,喻明?皎就在旁边打下手。
喻穗安在客厅里看?见她们在一起的画面,突然觉得挺好的。
她姐姐的家里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姐姐和?她在一起看?起来很幸福。
她无?所?谓岑聆秋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她对喻明?皎好,可以陪着她,不要像她小时候那样恶劣愚蠢就行。
喻穗安很后悔自己?小时候因为想?要得到喻明?皎的关注,就对她做了那些?事。这份恶意直到她长大后才察觉到,但已经是什么都无?法弥补了。
喻穗安想?想?就觉得十分悲伤与后悔。
吃饭的时候,喻穗安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吃饭,她也?知道?自己?一说话喻明?皎就会?不开心,所?以她干脆不说。
吃完饭后,岑聆秋便让喻明?皎去?吃药,她的咳嗽已经好很多了,现在只是晚上会?咳嗽的比较频繁,但药还是得坚持吃。
“姐姐你生病了吗?”喻穗安紧张地问。
喻明?皎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接过岑聆秋手里的药,没理她。
喻穗安转头看?向岑聆秋。
岑聆秋说“只是咳嗽,不严重。”
喻穗安松了口气。
喻明?皎的药有催眠作用,加上接近年关,公司准备正筹备新品发布会?,喻明?皎作为公司珠宝设计的主心骨之一,任务很重,每天忙到晚上,甚至设计稿子到凌晨都是常事。
在巨大的工作与身体压力之下,喻明?皎吃完药后很快就感受到了睡意,岑聆秋给?她盖好被子,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那林秋姐姐,我先离开了,谢谢招待。”喻穗安朝她鞠了一个躬,便转身想?离开,岑聆秋叫住了她。
“你变化的很大。”岑聆秋语气清淡,“比一年前前成熟了许多,果然是长大了。”
喻穗安笑了一下。
在过去?的一年里,她遭受了父亲的死亡,成了个真正意义上的无?父无?母的孩子,唯一的一个姐姐也?不认她,她成了个“孤儿”,一个家人也?没有。
在孤独里,她便开始慢慢接受空落落的家,心智也?逐渐成熟,同时也?真正地认知到了自己?儿时的愚蠢恶坏。
“你是真心对你姐姐的吗?”岑聆秋突然问。
喻穗安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道?“是的,她是我的姐姐。”
岑聆秋意有所?指:“你上次说你会?一辈子照顾她,你难道?不结婚吗?”
喻穗安摇头,“我已经不想?结婚了,我只想?陪着我唯一的家人身边。”
岑聆秋轻笑了一下,“那以后你得说话算话了,我是无?法一辈子照顾你姐姐的。”
“啊。”喻穗安不理解,“你要去?结婚了吗?”
岑聆秋笑,“不是。”
“那为什么这么说,你讨厌我姐姐吗?”
岑聆秋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我不讨厌你姐姐,我是很喜欢她的。”
喻穗安更无?法理解,“那为什么不能?陪我姐姐,我姐姐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来着。”
为什么呢。
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为什么。
得不到答案。
无?法得到答案。
很多时候,答案是比冰水更冷的温度。
岑聆秋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轻轻地说“我是要离开的人。”
“不能?不离开吗?”
“不能?。”
岑聆秋拍拍她的肩膀,“保密哦。”
喻穗安咬了咬唇,仿佛感受到了未来喻明?皎的难过,她也?开始悲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