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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传来了相互呼应的尖利哨声和车辆行走时发出的隆隆声,护送他们的战车赶了上来,五辆战车围着朱聿健的车摆成一个凸字形将众人保护在里面。
    车箱壁上的射击孔中传来一声粗豪的呼声令陈荣那棵翻滚的心稍稍安定。“莫怕,你等只在车阵里面藏了,除了漏网之鱼而外,其余的自有我们应付。”
    那边黑衣人的首领注视看见这些自己会走的庞然大物,心中暗暗吸了口凉气,只是从未见过它发威的他又怎能知道这战车有多厉害。“哼!想用大车围住,我便怕了么,传令下去今日谁拿住了那人,回去主子重重有赏。”
    二百多黑衣人齐声低应了一声,排成个半月形,各执兵刃不声不响的冲向车队。好在他们志在朱聿健,并不向其他运货的车辆冲去。
    徐烈钧在车中留下的专门用以向外观望的孔隙之中,看着这二百多黑衣人,想是为了动作灵便,各各均只着布衣,无一人穿上护甲,心中大喜过望,一只手举起,口里道:“预备……”
    那传令兵深吸了一口气,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吹响哨子,只是那徐烈钧只管盯着外面就是不下令,那传令兵心被憋的满面发红,心说:“好我的连长,你可是快点,我快要被你憋死了。”
    “放!”随着徐烈钧的一声令下,各车顶上的效飞神弩的弓弦发出“崩崩”的声音放出箭雨。
    那些个黑衣人举着兵刃,只管向前冲去,甚至看清了那些隐在车后的锦衣卫眼中的惊慌,心中得意之下,脚下步伐也加快了许多。
    就在此时尖利的哨声再度响起,却见那战车上的弩塔转动,一时间泼雨般的箭洒将过来。
    那二百余只管蜂拥而至之人,哪里会想到会遇到箭雨袭击,转眼已被射倒二三十人,其余之人舞动手中长箭拨打箭支,嘴里叫着:“加小心,他们带的有弓箭手。”按照他们的观念,这箭射出来,也该有个上弦瞄准的时候,也该稀下来一刻。待到那时只消两个起跃就可冲到车阵之中。谁知令他们大失所望的是,那箭雨竟似没个完似的,永无停顿之时。
    坐在车中的徐烈钧原想着,如同上次一样,很快就能射死他们一多半,谁知这些人功夫了得,一个个竟拨打着箭支,慢慢向前挪着脚步。心中不禁有些惊慌,只想如若让他们近了却是如何是好。
    “射腿”再一声令下。
    这长剑固然可以拨打箭支,只是上护其身尚,一但下护其腿就有些吃力,时间一长就有那箭漏了过去,这不徐烈钧一声令下,车上效飞神弩的射手手下稍稍一抬,篷篷箭雨早向那慢慢靠近的黑衣人腿上射去。
    连串惨呼响起,想是前排有人中了招,后面之人一见此景,再看离那车只不过有个两丈远近,仗着自己轻功卓绝,想要跃向车顶拆了那弩塔好方便行事。就有那后排之人,跺脚间一条身子早如飞鸟投林般凌空飞去。
    弩塔之上专为里面的射手开了120度的观测孔,一眼敝见空中跃来的敌手,手一扬早有一串箭支向空中之人射去,“啊”那人在空中一声惨叫,洒下一蓬血雨,待得落地之时扭了几扭一条命却是已然丢了。
    “妈的,我让你挡。拿手雷招呼他们……”坐在车中的徐烈钧显是有些急了。
    陈荣也已经急了,手中握着的长剑几乎要让他握出水来,心里还说:“这老军营的战车怎的如此不济事,眼见那些个黑衣人就要到面前了。”
    忽见那些个战车的弩塔后面掀起一个圆盖,一个人探出身子,手中一个黑呼呼的东西扔向黑衣人,自己一缩脑袋又钻了回去。
    “什么物事?”陈荣心里还在迟疑之际,那些个手雷早扔到黑衣人群中,“隆隆”爆响。火药手雷毕竟与现代手雷差的太远,在这个年代更像个大爆竹,吓人比伤人的用途大的多。
    那些个忽听身后一声爆响,紧接着就是同来兄弟的惨叫声,一惊之下手下就慢了分毫,就这分毫之差小命就被一支透过的箭支夺去了性命。
    那为首之人原想着只要慢慢靠近,就可得手,谁知对方又来抛来了火雷,心中自咐今日怕讨不得好去,谁知这时在远处放哨的又传回话来,城里的兵丁想是已发现此间不妥,一队骑兵已奉命前来巡查。
    “唉!要不是这些个怪车,今日怎会功亏一馈,走……快走”唿哨一声,那些个黑衣人又如水银泻地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那些个骑兵来到近前,陈荣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时那些个战车中又全无了声息,全如一个死物一般,这要不知道的人要想近前可不是定要倒霉么。陈荣上前招呼了骑兵,要他们把那些个黑衣人的伤者全数带回城中严加看管。
    谁知这时手下之下中上前查看伤者的人回来报告。
    “总管,那些个受伤的全部服了毒药,一个活口都没有。”
    “嗯!”陈荣点点头,心里明白这些个人全然不是为了什么车上的货物,显然是皇上微服出巡之事不知如何泄露出去,这些个人定然哪个势力所蓄死士,这事还是放了回宫慢慢查去吧。
    朱聿健虽然被外面的惨叫、爆炸声吓的半死,只是由于今日的情况他并未多言,只是由着陈荣搪塞守城官兵,一行人很快就在骑兵的护卫下回到宫中。
    徐烈钧指挥的这个排并未因骑兵的到来而撤走,而是按照协议将他们送到城门后方才返回。
    夜深了,朱聿健丝毫没有睡意,只在园中散步,陈荣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陈荣你看今日袭击朕的人是何来路。”
    “回皇上,属下当时就已勘验,从外表的穿着及其使用兵器上都没什么破绽,而且受伤后全部自裁,没有拿着一个活口,不过据属下猜测,朝中主降势力而外也就个别人有这个本事了。”
    有些话是不能说透的,实则朱聿健也很清楚陈荣所指,只是盘根错节中他宁愿相信不是那个人所为。内心深处轻轻叹一口气,皇家的人生来就在勾心斗角的旋涡之中,谁人又做得了自己的主呢,倒是那老军营里的日子羡煞人呢。
    “陈荣,今日遇袭之时你看那老军营那些人作为如何?”
    “回皇上,属下以为他们也就是仗着战车之利,以无穷之弩箭来射杀敌手,要说也算厉害至极,只要车上箭支不尽哪怕遇上于己十倍之敌又能奈何于他。而且据属下所看,他们车内只怕还另有玄机……”
    “是啊,这些人也算厉害的很了,只可惜……”他想说只可惜了那美貌的绿衣女子了,恐是无缘招进宫了,还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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