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说得什么晦气话,这不是好好的嘛。是儿子调皮了些,不肯出来。”江耘道。
师师爱怜得瞧着怀中熟睡的康儿,轻声道:“但愿康儿经了此难,以后能够不再吃苦头,健健康康的长大
江耘连连点头
师师继续道:“这几日,虽在混沌之中,却想了很多。师师原是命薄之人,遇了相公,此生已是无憾。”
江耘又是怜惜又是责怪:“师师,如何兀自菲薄,大夫都说了,你已无大碍,好日子长着呢,怎么说起话来,象老妇一般,全然不象你以前的性子
师师笑道:“相公,你没觉师师是高兴吗?”
江耘哑然,笑道:“是我糊涂了,当初抱着康儿,我也是这般,笑得比哭还难看。”
师师又道:“相公还记得那日答应我的话么?”
“什么?”江耘没反应过来。
“我都知道了,师师的身子经此大难,只怕不能再有子嗣,事关传宗大事,不可轻忽,老夫人的嘱托,为妻的不敢一日或忘。”
“傻瓜,我当什么事呢。我们不是有了康儿么?”江耘乐道。
师师嗔怪道:“相公,师师和你商妾正事呢。莫要应付我。李尚书的女儿与你相契已久,你若是喜欢,便,”
江耘正要说话,却被李师师打断,继续道:“官宦之家,总是颇多礼数,若是为难,便仍叫贺大哥设法,他总是有法子的
江耘静静的待她说完,心中盘算着怎么跟她说起司马倩与自己的事情,一时无语。
师师嗔怪道:“想什么呢?要是不要?”
江耘心一横,说道:“要,却不是她。京城太远,不如找个近的
李师师兴奋道:“可是司马姑娘?”
江耘点点头,笑道:“终是瞒不了你。事那日晚上小剑将我扔到了她姐姐房里
李卑师埋怨道:“你如何不早说?”
江耘低头道:“倩儿不让我和你说,怕你不高兴动了胎气,我只得随了她的意,瞒着你。”
李师师心中欣慰,说道:“司马姑娘心儿极好,大方得体,温良娴淑,却是个好姐妹。虽然是个商家。但你连我都娶得,又有什么人儿娶不得?”
江耘拍手道:“妙极,这才是我的好娘子。我却奇怪,你为何不吃醋?”
师师道:“相公温润如玉,性情这般好,又非喜新恶旧、贪得无厌之人,师师如何不识大体。经此之难,师师很是后怕,若是我一去不返,谁人还替我照顾你。若是有个知心的姐妹儿,遇事也多个商量与担当,岂非更好?争风之事,多是厚此薄彼之故,若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又怎会生
师师的一番话,让江耘心中感动之极,拥了她入怀,感激道:“好娘子,江耘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师师怀中的康儿正睡醒了,觉自己受了冷落,便哇哇大哭起来,让两个初为人父人母的小夫妻好一阵忙活。
江靖康虽然出生时让师师吃了许多苦头。然而月子期间,师师的手气却是极好小康儿极少哭闹,吃了便睡,睡醒了便吃,是个省心的娃儿。产后的养护得当,让师师的脸色很快红润起来。左一餐猪骨汤,右一顿卿鱼羹的吃下去,奶水也是一日多过一日,从奶娘手里夺回了喂养权。
倒是大夫时不时的提醒江耘,让夫人多休息。江耘说了几次没效果,也只得作罢。话说回来,江耘倒觉得,有小康儿在身边,师师或许恢复的更快,有什么比产后的心情愉悦更重要呢?
待孩子满月之后,师师便催着江耘娶了司马倩过门。江耘自是不敢担搁,本是水道渠成的事情,和司马啸一商量,便定下了日子。依着司马倩的意思,并不打算大肆操办,兄妹俩人生意上的伙伴一个没请,请的都是自家人。两位张师爷。尚在浏阳教书的王晔,以及其他四位知县,到是季员外,不知从哪里得的消息,也是巴巴的赶来,从上了一份厚礼。江耘无奈之下,只得随了他的意。
浏阳的新县令潘知县接了江耘的班,收获最丰,对江耘的感激之意最重,酒席之上,连声致谢,不停的念叨浏阳的这颗大树好乘凉,澄县的郭知县到是看得开,乐呵呵道:“潘大人,若说今年的漕运数,你自是第一。但要是明年,嘿嘿。”
潘知县笑道:“老郭,你却是”丁巧。我听说,你弄一个商贸特区迈不够?这旧的地儿:旨尖完,又打算再开一个新的?。
郭知县笑道:“谁说不曾卖完?那留的地儿是给钱庄的,下个月便要动工,今年年前便能开业了。
至于那个新开的,却是郭家人谋划已久的。株、浏两县的水道一通,桂州永州方向的客商我是请不到了,湘县又靠着码头,我亦是挣不过,只好逼着我想其他法子。”
江耘感兴趣道:“郭大人莫要卖关子了,快快说来。”
郭知县略感得意,说道:“我打算在境内修一条大道,连接邵、衡两州。并在此设一个小型的货物集散之地,那两州特产极多,其民众又甚爱湘绣,路修好之后,到潭州很是便利。水路上我占不了便宜。便只能在6上动心思。且我县山地最多,放在往年,我是有苦说不出,但今年有了玉米,情况便不一样了。我在县里下了公示,开荒耕者属其田。待中秋之后核田均税之后再按地质成色收赋。你们却是不知,这个夏天,是我瓒县的农人们最忙的一个。夏天。与往年不同,今年再忙,却没有人骂的。”
江耘大笑道:“郭大人后来居上,老当益壮啊。”
湘县的梁知县小心翼翼道:“江大人。众县之中只剩潭县的未设商贸之区。虽说地处通衢,治所之地,商赋极多,却不利在分散。”
江耘点头道:“待新来的知县到了任便要上马,到时候我会派小张师爷过去,负责具体筹办。”
梁知县道:“下官就,是这个意思,却不知选址行处?”
郭知县立马听出味道来,叫道:“粱大人莫要动心思,岳州方向去的,已被你独得,何苦还耍抢我的银钱?”
江耘举起手,示意众人安静,笑道:“两不偏颇,郭知县放心,我自会修了大道与你相连,少不得你的好处。潭州之事,与诸位不分你我,别只顾盯着自己的漕运数,若是我潭州成了湖广重镇,谁人敢看我等?”
众人连连点头,季员外心中更是兴奋,淡县那条道路一通,对于今后钱庄往邵、衡两州的展极是有利。
司马啸举着酒杯道:“诸位大人,今儿个是老哥嫁妹的好日子,却不是知府大人升堂议会。来,干一杯。”
众人大笑,连连举杯庆祝江耘,道他抱得美人归。
江耘自觉双喜临门,酒量也早已见长,来者不拒,到是司马啸不忍,怕灌到了江耘,叫自己妹子怪罪,替他挡了不少酒。
到了吉时,江耘告声罪,别了众人,入了洞房。
房顶之上,垂着一盏挂满金色流苏的红纱大灯笼,悬在屋中央,把房内四壁映成了一片绯红,一双待剪的彩绘龙凤喜烛插在烛台之上已燃去一半,火苗欢快地跳跃着,将房间照得暖亮。司马倩一身红绸绵衣,镶满了金玉,头冠之下,珠帘微垂,胸儿轻轻起伏,只等着江耘来启。
江耘心到手到,从桌上拿起秤儿,轻轻地挑起。司马倩妆儿化得极艳。看得江耘禁是呆住了。
司马倩眼波流转,低声道:“相公。”
江耘回过神来,放下秤儿,掀了珠帘儿,拥着司马倩,柔声道:“倩儿,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司马倩靠在江耘的怀中,低声道:“倩儿一个人过了这么久。从来不曾想过依靠谁。从今往后,便跟着相公了。”
江耘豪气满满:“倩儿放心,今生今世,无论富贵贫穷,生老病死,江耘都会照顾你一辈子,不离不弃,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司马倩眼中带泪,高兴道:“从第一眼见到相公,我便知道你是我命中的克星。相公是那样的不一般,全然不象那些又酸又古的官老爷”
江耘笑道:“说起来,到是江耘有幸,能娶到你这么个又美貌又能干的美人儿。若不是小剑,江耘尚没有这个福分。”
小倩转喜为忧道:“小剑在京城不知怎么样了。”
“善大哥捎了信来小剑在京城只不过想暗中查访害我的奸人,想必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她生性果敢无忌,随着她吧江耘宽慰道。
说完。江耘起身从桌上拿过酒壶,斟了两杯酒,笑道:“娘子,**苦短,和我喝了这杯交杯酒罢。”
小倩接过,绕着手儿,浅浅的喝了,脸色酡红,微喃道:“可不要象那晚那般不知风情便好
江在挥衣袖,吹灭了红烛,横身抱想了小倩,笑道:“今日让你感受一下江耘的另一面。”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那一玄的**,价值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