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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锐感觉到身体周围一阵火辣辣的痛,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周围,同时试着运转烈焰炼体诀的烈焰真气。
    这一下非同小可,他感觉到经脉寸寸断裂,丹田之中也是空空如也,修炼了数年的烈焰真气竟然荡然无存。
    他试图回忆发生的事情,但更是头痛欲裂,似乎有一个极为强大的空间黑洞驻进了脑海,似乎要把脑袋撑得爆了。
    项锐感觉到一种绝对的痛苦,这是追求武道真谛,却又半路夭折之后的极度失落,常人自然难以体会。
    但是,永不服输的劲头使他仍然一次次的试图调动丹田之气,那种剧痛,他都是咬牙坚持,直到全身湿透,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丹田尽毁的事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四爷,四爷,你可醒了……”一声娇呼传来,一名粗布衫的少女端着一碗汤药走来。
    项锐睁开眼睛,看到面前面色焦急,漂亮的大眼睛诉说着关切的少女,艰难地伸出手,拉住对方袖口,问道:“婉儿,我这是怎么了?”
    赵婉儿对于具体的情形并不太知,直到被府中的家丁送过来,项锐已经奄奄一息。惊慌之下,赵婉儿拉住一个家丁试图问清状况,竟然还被对方问价二两银子,方才简单说了一句“遭了天谴!”
    “遭了天谴?!”这种话赵婉儿如何能对项锐说得出口?
    她看到项锐干裂的嘴唇和一夜之间几乎脱了形的面容,不忍再看,慌忙试了试汤药的温度,送了一汤匙到后者的嘴边,道:“少爷,你已经四天没有吃东西了,快喝下这些药!”
    “四天?”项锐听到之后,眼神一阵木然,木人一般用嘴接过对方送来的汤药,堪堪咽了下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丹田烈焰真气全无,经脉寸裂的消息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非常人可以体会。
    但是,修炼之徒上的磨难和如铁石一般的强硬性格,使得他硬硬将那份痛苦深深地压制住了,“婉儿,我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二狗子和柱子扶我出去。”
    赵婉儿一愣,心头如刀划过一般痛苦,她是一个柔性的女孩子,心肠极好,见不得这种场面,她能怎么说?
    她难道说,他们两个包衣奴才在项锐昏迷不醒、流言蜚语满天飞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并且卷走了几乎所有的银两?那岂不是给项锐的伤势火上浇油?!
    赵婉儿随即低头,用汤匙盛了汤药,吹了吹送到项锐的面前,轻笑一下道:“四爷,你现在身体还弱,还是先把汤药喝了,等伤势好点,我们再出去吧。”
    说道“出去”俩字,赵婉儿心中一阵紧,她可是知道,就在第二天,项坚就带着数十个家丁来到了家中,如果不是赵婉儿跪下苦求,可能他们现在就在马厩里了!
    只是,他们的约定期限就在今天,但愿,但愿,他们不要现在这个时候来!赵婉儿握着汤匙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婉儿,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虽然有伤在身,但是并不影响他的视觉,他显然注意到了赵婉儿的不自然。
    赵婉儿毕竟才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虽然为奴早熟了些,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当即眼泪一滑,哭出了声:“四爷,他们……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项锐苦笑一下,并且忍受着经脉的剧痛坐了起来,伸出手轻轻地为赵婉儿拭掉眼泪,“走了好,走了好。”
    顿了顿,他眼光定在了赵婉儿娇小玲珑的身体之上,方才发觉,以前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女孩子,此刻看到,竟然发现她长的如此清纯脱俗,每一寸肌肤都如美玉精心打磨的一般,五官极为精致,“婉儿,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随时离开,我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你留下来,只会挨饿受苦,没有了荣华富贵!”
    “我是四爷的奴婢,不是图了荣华富贵,四爷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赵婉儿眼波荡漾,语气坚定。
    “啪啪啪……好好,真是一个好奴才,好奴才啊!”突然,稀稀落落的鼓掌声从门外传来,夹杂着纷乱的脚步,其中一个少年虎背熊腰,相貌凶恶,似笑非笑,不是那老二项坚还能是谁?!
    “你们……你们……二爷,可否借一步说话?”赵婉儿一看这阵势,知道那些银子的作用,只能支撑到今天,他们果然来收房子了,当即便要将几人拦出房外。
    “为何要借一步说话?恩?莫非你有什么悄悄话要给爷说?啊,哈哈哈……”项坚眼中喷火地看着娇小的赵婉儿,语气要多恶心就多恶心,老三项飞,老五项风,老六项力都大笑起来。
    项锐看着这几个平时还算恭敬的兄弟此刻竟然是这副模样,当即心头火起,他一咬牙,竟然站了起来,堪堪向几人走去,虽然是烈焰真气全无,经脉寸断,但是他仍然靠着坚硬如铁一般的意志支撑着自己笔直地挺立在了项坚面前。
    “老二,你敢动她一指头试试,我一定要让你后悔生出这么一个念头!”项锐声音不大,几乎是贴在了项坚的耳朵旁边,但是其中的杀气以及武道九重天才少年的余威还是让对方心中一紧,生出一阵恐惧之意。
    要知道,武道九重,他已经把烈火炼体诀练到了极致,这是武道的巅峰,能够轻易地祭出“火蟒术”,这是项府祖传武技,玄级,威力凶猛,可形成炽热巨蟒一般的真气,融化铁石!
    项坚虽然也是少年中的佼佼者,但是武道七重和九重的区别,无异于天壤云泥,差距可能是一生都难以达到的!
    项坚看了看周围几个兄弟,立即反应过来,狞笑一声道:“老四,你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那个天才少年,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来就是要收这座院子的,你现在已经不再是项家的四爷,而是马场里的马奴!”
    “恩?”项锐并不知道被贬为马奴之事,带着一丝疑问看向赵婉儿,对方咬着嘴唇,硬生生将眼泪咽了下去,默然点了点头。
    “唉,二哥,何必和一个带着魔性的马奴这般废话,现在,大哥不在,你就是我们年轻一辈的老大!”老三项飞嘲笑道,他这一说,又引起了一阵附和之声。
    “你说谁有魔性?”项锐瞪着血红的眼睛看向老三项飞。
    “别忘了你那从没有见过的娘,他可是地狱……哎呦!哎呦!”项飞一句话没有说话,便一声惨叫,跳着闪开了两米远,他捂着左脸的手指缝中鲜血渗了出来。
    “呸!”项锐身手毫无力气,但是不代表他的牙齿不够锋利!他吐出了一块肉,艰难地抬起脚,碾成了粉末!
    他的母亲,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忌之地,这其中既有对母亲的尊敬,但也有恼怒。但是,他可以腹诽母亲,别人,谁都不可以!
    “你这个魔鬼!”项飞大吼大叫,但是却不敢近前,指着项锐大吼道:“二哥,杀了他,杀了他!”
    项坚一看这种情形,心中咯噔一下,这些项家少爷,虽然都是武道中的佼佼者,但是裂石碎木可以,倒是没有谁见识过这种直接把对方的面颊生生咬下一块肉的做法,心中也有些发憷。
    所谓的穿鞋的怕光脚的,项坚可不想被面前这个家伙咬上一口!他更不愿意为老五出头,便只是静静地看着形势的发展。
    老三项飞只是捂着面颊嚎叫,谁也没有过去帮忙。
    “都干嘛呢?!吆,二爷,四爷,五爷,六爷,几位爷都在啊?老奴给你们请安了!”说话间,进来了一队人,为首的是一个奴仆打扮的老人,眼神骨碌碌在几人身上转着,随即落在了身材已经发育的赵婉儿身上。
    这个老奴,是内府执事石庸,也是内府总管项天豪的包衣奴才兼心腹之人,虽然没有成为蛮士,但是在武道八重的道路上已经修为了二十余年,实力颇深,也就是靠着一身超凡实力,加上顶头上司撑腰,在内府权势熏天,最为好色,据说他的魔爪最是喜欢伸向府中俊俏的奴婢,是一个十足的老淫棍!
    “四爷,你怎么还在这里?唉,害的老夫白辛苦了一趟,我以为你去了马场呢?!”石庸皮笑肉不笑地说这话,从腰间抽出了一张纸,赫然是一张信笺。
    项锐最是看不惯这个老狗一般的人物,此刻倒也平静下来,他倒想看看,这些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情,他相信,经历了一个如此痛苦的轮回,一切事情,他都能够处之泰然!
    最起码,他还有一个未婚妻秦香怡,还有一个不离不弃的赵婉儿。
    “石叔叔,这是什么?”说话的是项坚,他和石庸关系极好,所以称其为“叔叔”。当然,石庸对其也是百般尊敬。
    “哈哈,这是……我看看,哦,蛮荒秦家,秦香怡?咦,这个人怎么如此熟悉?”石庸故意大声说着,眼神不时地瞟向项锐,意味深长。
    “秦香怡?”项锐自以为能够八方不动,但还是吃了一惊。
    “……秦家名冠天下……我秦香怡不与废物相交……就此断绝一切……”石庸故意大声地读着信笺,脸上带着一丝嘲弄之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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