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悠然心情舒畅的同曹畏并肩走在街上。
感受着春夜融融,春月皎皎。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大公主他们相认?”这静夜里,曹畏的声音多了一丝沙哑。
“我也不知道,毕竟现在镯子不在我手上,另外我想先写封信去问问我大哥,万一这镯子是我爹由别处得来,到时也免得大公主他们空欢喜一场。”悠然回道,心里有些纠结,自个儿不是原主,对于这镯子的一切一点也不了解。
“那你以前,没听你爹说那镯子的来历吗?”曹畏侧着脸,盯着悠然问。
不知为什么,从酒楼出来,悠然总觉得曹畏的眼光特别的灼热,象是盯着猎物的猎人似的。
不由的用手轻抚发丝,以挡住那灼热的目光,然后道:“小时候那么久远的事情了,我哪还记得。”悠然只得这般的敷衍。
“那现在就回去写信吧,我让天机卫马上送出,这种事耽搁不得。”曹畏说着,却突然的伸出手,拉下悠然轻扶发丝的手,然后握在手心里。
悠然只觉他的手心十分的烫,就连相贴的胳膊,隔着衣服都能感受高温。
不由的有些担心的问:“你的手怎么这么烫,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悠然转过脸,一手很自然的轻碰了曹畏的额头,果然,他的额头也很烫。
“嗯,有点,我们回去吧。”曹畏的声音更低沉了。
来到庸水渡头,夜渡的老梢公正蹲在船头吸着旱烟,见到有客人来,连忙上前招呼:“客官,渡船吧?”
“嗯,就到对面花庄。”曹畏道,先一步上了船,然后回转身来拉着悠然。
两人上了船,在船仓里坐好。随后就听那船浆划水的哗啦声,一边岸上,某个戏帮子正在唱戏,那高昂的声调拖的长长的,最后却是婉转低吟:“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了来难,教君恣意怜……”
前面的老梢公也用他苍老的声音和着:“哟哎,叫声婆娘喂,煨好酒,暖好被,再让老汉抱着先烫个嘴,哟哎喂……”
悠然听着老梢公唱的曲儿,正觉好玩,却突然的感到一股灼热的鼻息喷到颈,还夹着一股子淡淡的酒气,醺得悠然脸一阵发烫。
“你怎么了,烧的难受?”悠然一手扶着曹畏问。
“没事,之前躲在那屏风后面,虽然我的屏了息,但显然还是吸进不少香……”曹畏说着,那头就干脆低下来,抵着悠然的额头,一手伸出来于悠然的手五指相扣。
“啊……”悠然轻叫一声,原来是香的缘故,听那刘朗说什么来着,好象是情香,难道曹畏今晚的眼光如此灼热。
正欲说话,那唇却被曹畏堵了个结实,立时,脑袋就发晕了,只觉浑身一阵热烫……
更加上外面梢公粗哑哑,却极尽撩人的曲调,直让悠然的心提的高高,又在空中荡悠悠的,想要着地,却偏偏还不舍,两条胳膊不知不觉的就紧紧的吊在曹畏的脖颈上。
粗重,轻喘交织在一起……
“客官,到岸了。”这时,外面的梢公扬着声音提醒着。
悠然吓了一跳,终于醒过神来,而曹畏仍紧紧的搂着她的腰,悠然不由的伸了两指掐了他腰一把:“到岸了。”然后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拖着仍赖着不动的曹畏。
两人出了船仓,付船资的时候悠然分明看到老梢公脸上那种老于世故,却又暖昧无比的表情,不由的又暗暗掐了曹畏的腰一把,真是恼人啊。
曹畏这时却是一脸的笑意,很是恣意的那种。
“快回去……”悠然气的推了他一把。
“怎么?等不及了?”曹畏曲解着悠然的意思,气的悠然恨不得咬他一口,于是丢开曹畏,当先快步走,而曹畏却在后面愉快的大笑。
悠然甩开后面恼人的笑声,当先进了家门,却意外的发现,大公主和四休先生正坐在自家厅里,而小石头,居然睡在大公主的怀里。
“先生,大公主。”悠然打着招呼,然后从大公主怀里接过小石头,然后道:“麻烦大公主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麻烦,我喜欢小石头的很呢。”大公主笑着,只是却未能敞怀,显然有着心思。
“你先把小石头放床上去再回来,我们有话要问你。”一边的四休先生道。
“好的。”悠然点点头,抱了小石头进屋,帮他盖好被条,然后出来,又去煮了一壶茶。
然后才同曹畏一起坐在四休先生和大公主的对面。这时,赵默也进来,却不坐着,而是蹲在大黄的边上,那手指手一下没一下的帮着大黄梳毛。
“悠然,你告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你今天不会那么鲁莽的说话。”大公主盯着悠然道。
悠然这才明白,大公主和先生就是来问她手镯的事情,也确实,今天姜香雨的反应瞒不过大公主,那么自己那么明显的试探显然也是瞒不过大公主的,想到这里,不由的转过脸看了看曹畏,曹畏冲着她点点头。
好吧,干脆就把事情都说了,省的瘪到肚子里总有事挂着。
“不错,其实,那只手镯是我的。”悠然第一句话就直落重点,惊得大公主和四休先生都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那手镯是你的?”大公主猛的站起来,盯着悠然道,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十分的紧张。
“先生,大公主,你们喝茶,听我慢慢说。”悠然给大公主和四休先生添了茶,才又坐下来道:“是的,这手镯是我的陪嫁,我夫君也认得。”悠然说着,看了一眼曹畏。
一边的曹畏也点了点头。
“那即是你的,为什么又会出现在香雨手上?”大公主问,口气有些严厉。
“当日,我在白石出事,先生和大公主是知道的,而我的包裹就遗失在白石山,包括这手镯,而白石山惨案是何人所为,想必大公主已然知晓,后来,那公子刘朗带着这手镯曾在我茶摊里出现过,正好叫我看见,只是当日白石山惨案并非告破,凶手还不知何人,我因担心着凶手杀人灭口,因此并非说明那手镯是我遗失的,而是询问了公子刘朗手镯的来历,公子刘朗当时是说,自家当铺收的,后来,有一次很巧的,我看到过香雨同刘朗在一起过,再后来,香雨又成了女公子,这让我非常的疑惑,所以才有今天早上的试探。至于手镯,夫人只需查问一下那孙中天,就必然知道这手镯是不是在马帮的马车里得的。”悠然道。
此刻,大公主和四休先生的视线都盯着悠然,一眨不眨的,仿佛能看出真假似的。
“对了,今天晚上,那刘朗还布了一个局,要对悠然下手。”这时,一边的曹畏又道,接着他把在玉春楼听到的事又说了一遍。
“这么说,悠然才是我的女儿。”大公主望着悠然,那眼神之中一片激动,是了,这便是自己的女儿,难怪自己跟别人都难以亲近,唯有她,萍水相逢而已,却总有一种贴心的感觉。
“我不敢肯定,毕竟,我并不知我爹当日是由何处得来只手镯的,我想这事,还得问问我大哥。”悠然回道,说实在的,万一自己不是,她不想让大公主失望了又失望。
“不错,这事得慎重,我看,我们马上要回京了,曹大人也是要一起回去的,不若大家一起回京,路过清水县时,就去找钱大问个清楚,夫人,反正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用急在一时。”四休先生道。
“好,那就这样,至于香雨,明日我带她去刘府,我倒要看看刘老爷子给我个什么交待。”这时,大公主声音冷如冰。姜香雨的来历她今天已派人去查清楚了,这刘家,居然欺到她头上来了。
听到这话,悠然心中一片索然,对于姜香雨,她没有好感,但也没有恶感,她也仅是刘朗手中的一枚棋子。
一切谈完,悠然本以为四休先生和大公主要告辞,毕竟夜已深了,可没想,四休先生倒是回去了,可大公主却留了下来,说晚上要跟悠然聊聊。
于是悠然就忙乎的准备着,然后请了大公主进屋。正要关门时,却看曹畏黑沉着一张脸靠在那里。
“怎么还不去睡?”悠然朝着小石头睡的那间抬了抬下巴,示意曹畏今晚陪小石头睡。
曹畏仍是黑着脸,只是看着悠然的眼神十分的幽暗,然后突然的身子探上前,在个悠然耳边低语了句:“今晚让你逃过去了。” 说完,这才转身进了小石头的房间。
今晚的情香,让曹畏有些冲动了,更何况悠然又是自己的娘子,本来打算今晚夫妻欢好,没想却叫大公主插了这么一脚,愿望又落空了。这时,那心情是很不痛快。
看着曹畏黑沉的脸,及郁闷的表情,又想着他那句话,再一回想船上的情形,悠然那身全不由的又有些燥热了,冲着曹畏的背影皱了一下鼻子:“憋死你,呵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