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的这些手段也只能欺欺那些市井之徒了。相信皇上一定能够明查的。”秦宇丝毫没有隐瞒的道。
李佳昌哼了一声道:“二哥传这番谣言,怕是要伤了父皇的心了。”
李佳玉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忽然道:“你们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什么蹊跷?”李佳昌道。
“大哥这么多年娶了五房侧妃了,但是却是再也没有子嗣?”李佳玉道。
李佳昌脸色一变:“佳玉,不得胡乱说话。”
秦宇忽然问道:“太子殿下的小郡主现在多大?”
李佳玉低头默想了一番道:“不知是九岁还是十岁。”
秦宇心中一动,想道:“如果太子殿下十年前突然不能生育了,那这事可真有蹊跷了,十年前四殿下刚刚兵败南蛮,回来已经失去了继位的资格,而太子殿下偏偏在此刻也失去了生育功能,这期间会不会有联系。”想到这里,秦宇背上直冒汗,在古代帝王的争夺战,连李世民这种后来的明君也是杀兄逼父。要是说众位皇子中有人要让太子殿下失去生育能力,自然是极有可能。
看着秦宇在沉思,李佳昌沉声道:“秦侍郎,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从皇上的态度和近期与李佳昌的接触,秦宇已经决心投靠四殿下和五殿下了,自然不会有所隐瞒,忙道:“下官不敢说。”
李佳玉笑道:“让我来猜一猜秦侍郎心中所想的好不好?”
秦宇一楞,没有作声。
“刚才秦侍郎问大哥的小郡主是何时出世的。就是想问大哥是什么时候不能生育的,如果说是九岁,那么大哥就是十年前不能生育的,十年前四哥正好从南蛮回来,于是秦侍郎就怀疑这其中可能是有人做了手脚,给大哥下药了,让大哥不能生育,不知道秦侍郎认为我猜得对不对。”李佳玉缓缓的道。
秦宇心中惊奇,不由得看了李佳玉一眼,这个五殿下看起来好像是什么都不懂,但是自己就是这么一问,他居然猜到了自己所想,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五殿下。
“五殿下猜的一点也不错,而且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二殿下。”秦宇不想再藏着掖着了。
李佳昌一只独眼目光闪动,终于点了点头,缓缓道:“不错,我现在倒是也有一些印象了,我记得我兵败南蛮后,不再在军中任职了,当时二哥极力想接我之位,但是父皇最终没有同意,以二哥事物繁忙为由推掉了,当时父皇还特意找过我,问我谁人合适。”
“那就没错了,四哥,父皇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情了,但是不忍处罚二哥。所以这些年一直不让二哥插手军中事务。”李佳玉醒悟道。
李佳昌登时明白了那日李玉基将自己单独召去,让自己掌管天下兵马的原因了,在李玉基能够信任的人中没有谁可以掌控军中的诸多势力;李明轩多年来李玉基一直不让他染指军中,就是担心李明轩一旦有了军权,就会为所欲为,既然连大哥都敢害,还有什么做不出的,怕是逼宫的事都做得出来。
而太子殿下才能一直为朝中大臣诟病,加上李玉基已经知道了李佳元不能生育,所以也就逐渐冷淡,这次启用自己实在是无奈之举,想到这里,李佳昌心中反倒是好受了一些,因为现在看来,父皇已经没有的选择,肯定是要选李佳玉为继位人选。
李佳昌淡淡道:“如果这样,对我们反倒是好事情,看来,父皇是要把皇位传给五弟了,只是父皇一向谨慎,不敢在此时废太子。立五弟。”
李佳玉也不做作,点了点头道:“四哥,你也知道我在朝中没有根基,以后还要靠四哥了。”
李佳昌想到在李玉基榻前所立的那个重誓和那日在宫门外的重誓,神色有些落寞道:“五弟,你四哥是残废之躯,不能入朝堂的,父皇让我暂领着天下兵马大元帅一就是让我为五弟保驾护航,一旦五弟登基了,四哥就可能要隐退了。”
此刻两兄弟已经没有把秦宇当作外人,李玉基已经把要秦宇作为托孤之臣的事告知了李佳昌,而且这些日子三人的相处,也是相当投机。
李佳玉急道:“四哥,残废之躯不能上朝堂这规矩已经百余年了,也是该废弃的时候了,如果我有一天真的当皇上了,我一定废了这个规矩。”
秦宇心中叹息,这五殿下说这话实在有些孩子气,莫说祖宗的规矩不是你说能废掉就废掉的,而且此时两人都是一母所生,非常亲密,但是这是还没有当上皇帝的时候,一旦人当上了皇帝,整个心态都会不一样的,即使再怎么亲如兄弟,也不能舍得让人来分享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如果李佳玉当上了皇帝,让李佳昌掌握了军权,后续难免会起干戈。
秦宇的这番心思也正是当初李玉基想法。他自己贵为天子,自然知道这龙椅对任何人的诱惑,在身体每况愈下的情况下,才无奈设计了这么一个格局来让李佳玉接位,虽不是最满意的结局,但是也只有如此才能保证了在他死后不会出现兄弟相残,大楚内乱的情况。
秦宇自然不会这么不识趣的说出来,李佳昌也明白了李玉基如此布置的心思,不过他十年多来未曾在朝中任职,这心也没有当年那么热了,李佳玉继位本是他当初最大的愿望,如今实现了,实在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是李佳玉在朝中资历太浅了,而朝中的各个官员大多数都依靠在各个皇子和王爷的门下,只有这秦宇算是可以依仗的人了。
李佳昌想到这里,淡淡道:“祖宗的规矩怎么可以说废就废呢,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四哥自然会视情况而定,只是你四哥对打仗带兵懂得多一些,要说朝政,你还要多多依仗朝中的老臣和秦侍郎。”
“下官一定一心一意替殿下办差。”秦宇听到了这番话连忙道。
“秦侍郎,你别一口一个下官的。我听着腻味,在私下里你就是秦宇,我就是李佳玉,哪有这么多规矩来得。”李佳玉心中显然对这个年纪相仿的秦宇颇有好感。
“下官记得了。”秦宇道。
“还自称下官?”李佳玉假装板起脸。
“秦宇记得。”秦宇忙改口。
夜色还笼罩着整个京都,丰县大营在京都和丰县之间靠丰县的地方,一匹快马正从丰县大营的一侧奔出,转头上了官道,朝京都而去,在马上的汉子背着一个包袱,似乎有些着急,拼命的催打着马匹。这马吃痛,飞快的往前跑去。
跑出了约莫几里地的样子,前面是一条相对狭小的地方,这汉子忽然觉得身子前倾,这马好像被什么绊住了,前腿普通一声,居然跪倒在地上了,这汉子一个翻滚,站起身来,将刀拿在手上,只见从左侧一点寒光闪过,正是一个箭羽从一旁射了过来,他忙用刀隔了一下,发出一道火光,将袭来的箭击落了。
但是另外一侧同样射过来一道寒光,扑的一声射入了这汉子的背上,汉子闷哼一声,转身就想往丰县大营的方向跑去。
两个黑衣服的人已经从两侧过来,挥刀就砍,这丰县大营的汉子似乎身手还可以,在背上有伤的情况下还是能挡住这一刀,挡住了这一刀,背后被另外一个黑衣人的刀劈中了背上。
丰县大营的汉子怒吼一声,用力将身前的刀荡开,反手一刀就劈了过去,三人一番缠斗,很快丰县大营的汉子流血过多,有些支持不住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终于一刀砍中了这汉子的腹部,这汉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另外一个黑衣人迅速上去看了一眼,只见这汉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这黑衣人马上俯下身子,在那汉子的脖子上摸了一下,摇摇头沉声道:“怕是救不了了。”
另外一个黑衣人似乎是两个人中的首领,看了一眼道:“将他的尸体拖到隐蔽的地方,把身上的包袱拿下来,我先回去禀告。你在这守着。”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解下这汉子身上的包袱,并在这汉子身上摸索了一阵,并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将手中的包袱丢给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快速的隐入了路旁的草丛之中,剩下的汉子也连忙将这尸体拖入旁边的草丛之中,拖完后,再回到路上,用刀拨了一些泥土将这路上的血迹遮住,然后再隐入这附近的草丛之中,
包袱已经摆在桌上了,于岩看着其中一封信,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放下信来,于岩对着坐在桌子另一侧的丁有忠道:“丁掌事,做得好,我回到仁王府一定会禀明王爷的。”
丁有忠沉声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事情,只是我担心我们这般守着也不是办法,如果晚间出来一个两个还好办,如果是白天出来,那我们怕是无法应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