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此刻看着她的皇上,却只是在想着,纤纤丫头要是笑起来的时候鼻子总会皱一下,虽然没有她这样温婉雅致,却自然的多,纤纤那个丫头也是极喜欢穿紫色的衣服那个丫头,那个丫头都五天了,你会去那里?臭丫头,你最好不要让朕找到你,要不然的话皇上心里想了半天的狠话,如是旁人必是赐死之类的,可是想到纤纤那娇弱的样子,皇上下意识的就犯不了狠了,便只是心里想想也觉得,心口处一阵阵的抽痛,可是,可是,这样怜惜过的一个女子,居然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自己伤害,又用她的方法在伤害自己
皇上想到这里手掌渐渐的攥紧如拳,只是手心里的暖意渐渐散去,心也跟着空了,但却还是在隐隐的犯痛
便是空了,心口处也还是隐隐的犯着痛
皇上的手越攥越紧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方才平复下来看着屏风前,极似纤纤的蓝宛晴,总觉得她虽然美丽却少了一份清灵活泼之气。
皇上不由悠悠叹了一口气,便是长的一样又如何,自己终就对她没有那种感觉,没有那种想要用自己全部的心去怜惜她,宠爱她的感觉,好像只要看见她的笑容,便是世上最满足的事,便是什么也不做,只要抱着她,已是心中一片宁静,欢悦,便是自己最危机四伏的时候,只要与她在一起就能感到一种淡淡的幸福
在她离开的时候,才知道那些自己心里建立的幸福,其实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一直是自己单方面的自以为是
自己一再退却理让也换不来她的回眸一笑,或许,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没有想过她心里的想法,得到九五至尊的宠爱,她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从来以为只要自己不放弃,她就永远不会放弃,就像其他女人一样,永远会在她的宫殿里等着自己,可是她放弃了,她选择了逃离自己,那一刻的愤怒,失望,颓然,羞愤一时间心头百般滋味,下令时,想到她的决绝,气愤的说出生死不限,只要抓她回来的时候。
想到她可能会有危险,心里一阵抽痛,可是话已出口,又能如何不过好在徐劲从来是一个稳重之人,想必不会真的对纤纤做出些什么
可是如果真的把纤纤抓回来,自己又能如何面对这个丫头,如何处置这个丫头,杀,于心不忍,留,自己都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更不要说去说服朝臣,太后
丫头。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枉费我如此疼爱你
皇上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彷徨。不知道该期盼徐劲抓到纤纤好。还是抓不到纤纤好蓝宛晴见皇上坐在上方看着自己出神。心里大悦。便大着胆子凑到皇上面前。美眸中噙着一抹娇媚地笑意。双手冷不防地抱住了皇上膝头。就那样跪在皇上地脚下。将脸半贴着皇上地腿上。挑着眉头。斜着脑袋看着皇上。嘴角微微嘟着。妖娆惑人。
嗅到扑鼻而来地兰草清香。皇上眼眸眯了眯。心下更是厌恶。用手勾起蓝宛晴地下腭。淡淡地说道:“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番心思”冷哼了一声。站起身。甩开蓝宛晴地手。毫不留恋地离开
梦里一阵惊悸。纤纤猛然睁开眸子。仓皇地从床榻上坐起。素手捂着心口。近乎失控地剧烈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梦中地情景还历历在目。记得梦境里。自己让禁卫军抓到了皇上面前。自己让人压着四肢。强行地按跪在皇上地脚下。而后只见皇上手臂冷不防地一挥。将手中地茶杯。狠狠地砸落在自己面前地地上。烫热地茶水溅满了自己一脸
想到这里,纤纤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居然真的是湿的应该是泪,为什么会这样,离宫的那一天不是就告诉自己,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为这个男人哭泣,自己的日子以后要开开心心的过,可是为什么初离开他的时候还不觉得,近些日子以来,却是一天比一天想起他的时候多,或许真的只有离开才会知道什么是自己最眷恋,最难忘
还
梦里,皇上一遍又一遍的追问自己:“丫头,为什么t做?!枉费我如此疼爱你”那一瞬间,连纤纤自己都没有现,有一丝深沉的眷恋闪过自己莹亮的瞳眸。
纤纤揪了揪自己胸前抱住的被子,眉头皱了皱,唇边绽放了一抹又冷又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似在嘲笑自己的蠢
除了在归蜀山庄的时候,为什么两个人从来也不能真正无扰无虑的快乐过日子,或许便是那段日子里,真正轻松的人也只有自己,他从来都是在筹谋的阴谋中度过的,如果没有那段时间的失踪,又怎么能得到莫家的安心反叛,让皇上可以有这么好的机会收拾掉这个叛臣,收回在莫家的兵权
李昊,你何曾对人真心相待过?事事瞒着,处处筹谋,冷血无情。
李昊,你若无情我便休。
可是,为什么一想起那日在地道里的相依相随,心里就一阵抽痛,为什么还是没有完全的死心总觉得你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在乎自己。
可是便是在意又如何,江山美人,江山美人之间,帝王选择的永远是江山,记得那时候看杨贵妃的时候,歌中唱着,回眸一笑,六宫粉黛无颜色,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可是后来呢?最终敌不过将士们的逼迫,让唐明皇亲自下令缢死在马嵬坡,唉,后世词人纳兰容若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虽然这里的历史里并没有这段爱情故事,可是你们都是同一个人的子孙,都是创造了大唐世的李世民的子孙,血脉里都流着寒冷殘酷,而又掌控天下的野心,一但有人成为你的绊脚石,那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你的元配妻皇后,与你多年感情,你尚且能狠下心,步步算计,何况是自己?或许我并不应该怪你,必竟你是一国之君,这样的环境与位置逼着你不得不为自己,为自己的国家好好筹谋不信任,怀疑已经成为你的习惯唉,算了,现在还想这些干嘛,离开了,终是离开了
想到这里,纤纤抚了抚腹间,这里还孕育着一个有着两人共同血脉的孩子
要不要把这个孩子生下一来,要不要?
纤纤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
这样烦心的问题,纤纤来回来去想了几遍也没有结果,最终还是叹了一句,算了,就交给上天来决定吧,自己第一胎滑胎的时候太医就说过,自己身体太弱,要好好调养,以后怀孕的时候,便要一直安胎才成,现在自己马上都要开始逃亡生涯,一路上奔婆累劳,普通女子都未必能忍受,何况自己现在还怀有身孕,只怕流产的可能比较大,所以就这样吧,要是上天真的要他出世,便听从上天的安排
看着珍在屋里收捡着东西,纤纤这才醒悟了过来今天是纳兰浩约好和余下潜伏在城里的南理国人一起离开的日子,便说道:“就要走了嘛?为什么不叫醒我?”珍头也不抬的一边干着活,一边说道:“嗯,是啊,前天不是说过了嘛,现在临近年关,大量游商都回家乡过年,正是出城的好时候。你现在能睡就多睡会,好好歇着,路上累着呢。”
纤纤苍白的笑了笑,终是要离开了长安了,以后两人的距离会越来越远吧
珍收拾好东西,纳兰浩顾了一个小马车,将纤纤与珍一起安置在里面,便一起浩浩荡荡的向城门出了。
因为年关时节出城的人太多了,要验检路引,纤纤与珍也只得下车,站在队例里,慢慢等待着兵士们的核对路引
突然,纤纤听到有人山呼万岁,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一队禁卫军拥着一身明黄的身影站在城楼上
那一瞬间,耳旁是民众山呼万岁之声
但纤纤却如同让冰凝住了一般,露出一抹带淡淡忧伤的微笑,目不转睛地子著城楼上的皇上,子着他在城楼上的身影,子着那明黄的衣裳随着风飘动
两人便这样隔着十余丈高的城墙,遥遥相望,好像,当初离开时,曾经来不及看清对方的容颜,现在要多看一些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