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春现在有希望出现的奇迹吗?”
“啊……”她笑了一下:“哪有什么奇迹啊,可以的话希望能突然月入百万,这算是奇迹吗?”
“说不定是可以实现的目标。”
“太扯了,”松岛千春耸了耸肩:“还是面对现实吧。”
现实是一场谈判。
“五条君的想法您应该清楚吧。”她把文件往你面前推:“上面的意思是,虽然很希望能给你签字,但是有人不允许。”
“哦?”你打开简单的看了一下,注意到签名处仍是空白:“仅仅是这样的话,需要特地见面吗?”
松岛千春露出那种果然如此的微笑:“当然不止如此,我们和你的立场是一致的,单凭一己之私就限制住人家的自由,不是太过分了吗?”
你盯着她。
你还记得做完任务她和你一起溜去吃寿喜锅的场景,对方一边撅着红通通的嘴巴,一边辣的直哈气。
你问她;“你为什么来当辅助监督啊?”
千春笑了起来:“虽然我很弱嘛,但多多少少有一点咒力在的。”
“我想,”她的声音轻了起来:“既然有了这样的能力,无论如何也要为这个糟糕的世界做些什么吧?”
……现在呢?
“你们和我的立场是一致的?”你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你们是什么立场?”
“同意让你离开咒术界,”她挂上从容不迫的笑:“如果咒术界全看一个人的想法行事,那不是太专制了吗?更何况你也想毫无后顾之忧的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吧。”
“五条君很强大,但也太任性,你应该也知道吧?因为他的任性承担了那么多压力。”她用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对你说:“如果想离开咒术界的话,只能站在他的对立面吧?”
“就算如此,我能做些什么呢?”
松岛千春又推了一份文件上来,你的目光凝固在了第一页上。
天元事件。
“在伏黑甚尔的尸体上,我们发现了一种陌生的咒术——在场的人只有五条君和你,尽管这件事情被五条君以强硬的态度否认了,但是我们仍然相信它属于你。”
黄昏了。
你买了一杯奶茶,草莓味的。
凉风从耳畔吹过,你一个人站在街边,今天身边没有戴着墨镜的奇怪男人。
人群涌动的时候会略过你,衬得你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傻瓜。
但你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你不想回家。
“……前辈。”
你下意识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伏黑惠。
太意外了,在这种地方遇见对方,你不自觉朝少年的身后望去。
没有熟悉的身影,他一个人。
“回学校的路上正好看见了,”他腼腆的笑了一下:“因为还有些问题想问一下前辈。”
这时你才想起昨天伏黑惠给你发的消息。
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奶茶,你微笑道:“前辈请你吃饭?”
……
虽然说请吃饭,但是他挑的是下午的咖啡店。
于是你又进了这家店。
“是这样的,”看起来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于那笔钱。”
你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
“从父亲去世开始,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刚开始是现金,后来有了银行卡以后就换成了汇款。是前辈你吧?”
真是令人意外的问题。
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你在心里琢磨着如何回答。
是你没错啦……不过……
“前辈也来找过我吧,现在想想还是有印象的,放学的时候经常有一个大姐姐和我搭话,送我和姐姐回家。”他很浅的笑了一下,桀骜的脸上难得带上一点羞涩:“当时太小了,对于前辈的脸记得并不清楚。”
“……只是出于故人的请求,”你说:“再说并没有尽好自己的责任,后来走掉了。”
“那不是前辈你的责任,”伏黑惠握紧了手里的咖啡杯:“前辈对我没有任何责任,而且我很感激那段时间的帮助,在五条老师找到我之前,没有那笔钱,我和姐姐的生活会很困难吧。”
“……那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太习惯别人说这种话,不由自主的转移了目光,看向窗外:“之后也都是五条悟照顾你们了吧。”
“没有应不应该做的,”伏黑惠认真的说:“而且后来五条老师找到我后,钱也通过银行卡继续汇过来了啊?”
他还问过五条老师,当时五条老师盯着手机里的银行短信,愣了一会,才说:“没关系,给你的话,就收着吧。”
“那是因为担心啦,”你笑了起来:“他不是那种擅长照顾的角色,所以很担心对方在某些方面会想的不够全面。”
“五条老师对我和姐姐很好。”伏黑惠也跟着笑了一下:“之后的钱也没有花,都存起来了,想着要还掉才可以。”
他将存折拿了出来,你难得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等一下——”你说:“这就不必了吧?我做的不过是份内之事。”
“前辈好像什么事情都认为是自己的责任,”伏黑惠若有所思的看着你:“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认为是自己的责任的话,不是很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