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显而易见,骆其清不仅赢了,还比那人快了一秒半。在赛场上,这个时间差足以让名次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最后谣言不攻自破。
那现在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
“你受伤了?”他问出来的时候,声音中都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但他再也想不出来更为合理的解释。
说话的同时,周棘一直在观察骆其清的表情变化,不想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有。”
骆其清几乎是立刻就作出了回答。
但看见周棘神情没有改变,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说法。于是骆其清又抻了抻手脚,反问道:“我能进车队,能有什么问题?”
“......”
这话不假,在和车手签订合同之前车队经理肯定会看车手的医院体检报告,以确保车手可以正常为车队效力。
虽然猜测被否决,但他还是在自己都没意识的情况下,眉梢微微舒展。
那到底是为什么。
他企图从骆其清的举动里找出哪怕一丝线索,但无论怎么努力,仍是一无所获。
然而,在周棘看不见的地方,骆其清双手揣在口袋里,指甲几乎快要划破掌心。
他能猜到周棘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也不愿意让两人关系再继续僵化,所以他只能找借口匆匆逃离现场:
“我去趟洗手间。”
周棘看着他快步离开的方向,目光如晦。
下午的训练结束之后,许书航独自来到了练习场。
这和他以往的习惯一样,在集体训练后再单独来训练场跑两圈保持感觉,而且中午在骆其清那他可谓是脸面尽失,他必须要通过这种极限运动来发泄怒气。
可当他走进后场,就模糊地看见远处还有个人影。
这个时间怎么还有人在这?
他以为是工程师,结果走近之后,才发现那人是周棘。
平时他们就没什么往来,再加上他现在的心情本就不好,就更是不想搭理他,便一声不吭就要绕开他去拿头盔。
可谁知周棘却叫住了他:“喂。”
“有事?”他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头盔在周棘手里转了个圈,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但开口时整个人又露出了锐利的锋芒,“跟我比一场怎么样?”
“怎么?”许书航倏地联想到中午的事,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你不会是想替那个关系户出头吧?”
见周棘没搭腔,许书航大致有了判断,继续道:“周大少爷已经沦落到要讨好其它资方了?”
“比不比?”周棘烦躁地又问了一次。
“你当我蠢?”许书航靠在墙边,觉得周棘这话问得可笑,“跟你比我自讨没趣?”
他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跟周棘比很大概率都是输,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结果这时周棘却又说:“你开新车,我用旧车。”
这回轮到许书航沉默了,他用疑惑的眼神打量周棘,似乎是在思考这个人的用意。
练习场有几辆刚从赛场上更新换代下来的车,性能比之前的旧车好了可不止一星半点,他两种车都跑过,非常清楚这一点。
在赛场上,除了车手自身技术之外,车辆性能也是决定最后成绩的重要因素,况且他们两个人原本差距就不大。
这人难不成是以为自己开旧车也能跑赢他。
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正好,跑赢了周棘,绝对比赢那个叫骆其清的还要解气。
许书航收起刚刚疏离的表情,笑道:
“行,我答应你。”
许书航就像是有如神助,紧接着又在投骰子决定谁杆位发车1中赢了。
新车加杆位,这场比赛想不赢都难。
面对许书航自信的神色,周棘倒是什么都没说,扣上头盔坐进了驾驶座。
自主计时器准备完毕,在信号灯熄灭的那一刻,顿时引擎声浪滔天,两台车如同凶兽吼叫般叫嚣着同时冲出去。
杆位起步对于抢占内线几乎没有任何悬念,许书航在过了第一道弯后就死死守着内线,根本不给周棘任何超车的机会。
但周棘也不急,保持速度跟在他车后。
总共十四个弯,许书航早就想好了,只要守好这些关键点,他获胜就基本没有悬念。
很快他们来到第三个弯道。
许书航对这个弯印象最深,所以在即将进弯的时候他就谨慎地观察线路。
虽然比上回好了不少,但还是刹车还是稍欠火候。幸好他发现的及时,在车身刚出现推头趋势,他就立刻稍松刹车,猛地往回打方盘,最后成功守住优势。
没让周棘反超,他松了口气。
前半程几乎都是左弯,许书航一直处于领先位置。他神色紧绷地目视前方,不敢出任何纰漏。
接下来要到的是个右弯。
他一边透过后视镜防着后面,一边往右边的弯道贴近。
可眼看着离弯心越来越近,他才乍然发现这其实是个急弯!
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他压根就没有提前发现这不是自己预想中的低速弯。
电光火石之间,他下意识就踩下了重刹。在汽车的快速制动下,加上刚下过雨场地湿滑,干胎本就缺少抓地力,此刻,他的车身几乎是直接发生了明显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