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样的兵法,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都派不上任何用场,而且对方一到了夜间防御起来,更是滴水不漏,那些像太阳一样的东西不停的打到高空,一照就是一个晚上,让年羹尧几次组织的夜袭都以失败而告终,对于新区的部队来,拥有了照明弹,白天和晚上没有任何区别。
年羹尧祈求着老天爷的帮忙,只盼着这两天能下一场大雨,雨水中,让他们那些能升到空中照明的东西不再管用,不过司天监传来的消息,十天之内,都是大晴天,没有任何的雨水。
虽然这年头的天气预报还不如后世的准,可是年羹尧却不敢再赌了,人家都已经占了半个北京城了,每天都在缓缓的推进着。
而且自从萧远亲自出手,用铁血手段解决了满人利用汉人当盾牌的计策之后,就算是年羹尧也不敢再用这一招了,这京城之内,二十余万满人生活在这里,若是当真激怒了新区那个姓萧的,一声令下,只怕这十万满人一个都回不去了。
已经升为中校团长级别的刘勇领着两个班的士兵,亲自到了最前线,在他的手上还拎着一支98步枪,刚刚转过街角,就听对面砰砰一阵响,却是满清的神机营的士兵被派了手上,手上用的都是燧火枪,还有少量新区出产的掣电铳。
刘勇的身上当场就挨了两枪,铅弹打在他胸前的防护服上,将防护里的钢板打得当当做响,炸裂的弹子从脸上划过,在他的脸上又添了两道伤痕,身边惨叫声当中,两名士兵腿部中弹倒了下去。
“啊!”刘勇大吼着,伸手将身边的伤兵拖进了拐角,另一名士兵麻利的帮他们紧急的处理着伤口,把他们拖上担架,抬着人就向后面的临时医院跑,刘勇身边一共就十多号人,受伤了两个,四个抬着人撤退,一下子就减员了一大半,只剩下五个人了。
刘勇推开要给他包扎的兵,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还好伤得不深。
“娘的,这脸算是破相了,以后还咋找婆娘,老子回去非到妓院里操翻几十个满人娘们!”刘勇怒吼着。
“团长,别忘了带上俺们!”身边的兵嘿嘿的怪笑着,“团长,你最好多花钱,把那个劳子格格弄出来,让咱也尝尝鲜!”兵一边笑着,一边向榴弹射器里装着榴弹,一共两支榴弹射器,刘勇亲自操做着一支。
“哈哈,放心,肯定能弄出来,大不了老子把半年的津贴都拿出来!”刘勇使劲的眨眨眼睛,将流进了眼中的血水挤了出来,一探身子,手上粗大的筒子一举,嗵嗵的闷响声当中,两榴弹飞射了出去,落入了百米之外二十几个神机营士兵人群里。
在城内无法使用四筒散弹炮这种大杀器,在天津之战当中,误杀的平民太多了,而在京城这种情况更是严重,所以榴弹成为了巷战的主要武器。
榴弹一响,刘勇带着一个跟头翻了出去,半蹲于地,峙枪啪的就是一枪,然后快的拉栓上弹,一口气将弹仓里的五子弹全部打了出去,收枪又退了回来,一边大喘着一边重新装弹。
燧枪根本就无法与栓动步枪比拼,哪怕对方是刘勇这头的四倍,也不过才两轮对射,就把二十多名神机营士兵打得找不到北,只剩下不到三个人带着伤逃命去了,刘勇这个团又抢战了一条街区。
不过最令刘勇头疼的还是这京城里无所不在的胡同,那些占据着什么庙啦,府啦顽抗的满清士兵根本就不足为虑,难啃的直接把6军炮拉进来,再加上榴弹、手雷几通轰炸,连京城的城墙都挡不住,何况是一些民居之类的地方。
只是那些胡同巷子四合院之类的地方却不一样,属于平民区,那些满清士兵藏身于平民当中,炸又炸不得,只能一枪一弹的攻击,伤亡很大。
钟永锋也在头疼这个问题,两天的巷战,新区的部队阵亡者过了五百人,轻伤的两千之众,重伤更是达到了七百。
若是年羹尧知道钟永锋是在为了这个而头疼恼怒的话,那么他肯定要吐血而亡了,自开战之日起,前后也不过才三天的功夫,他手下足足二十万大军,再加上京师内戍部队算在内,一共过了三十万的大军,伤亡已经达到了五万之众了,而且还被打得节节败退,空有兵力却无法投入使用。
巷战虽然拖慢了新区部队的前进脚步,给他们造成了更多的伤亡,可是同样的,满清的兵力优势无法像野战那样摆开。
年羹尧的眉头一个劲的皱着,皱得两条浓重的眉毛紧紧的挤到了一起,纠结扭动着,牙齿也是咬得咯咯做响。
直到身边的同僚一个劲的捅着他,他才回过神来,面对皇帝的询问,年羹尧着实不知如何回答。
“恕你无罪!”正值壮年的雍正皇帝不耐的摆了摆手。
“谢圣上!”年羹尧先行谢了礼,然后才道,“回圣上,这新区的部队稳步推进,若是再照这么下去,只怕明天就能兵临紫禁城下,圣上,新区的部队或许不能围困京城,但是却可以围困紫禁城,还请圣上早做准备,此番,是奴才无能,请圣上斩了奴才,以激士气!”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个,你已经是打得最好的一个了!”雍正忍不住叹了口气,自从他们与新区接触以来,就没占过便宜,无不是以战败收场,而年羹尧已经是能够与新区部队打成拉锯战的最好将领了。
“圣上!切不可北狩啊,若是北狩,关口一旦有失,只怕我们就再难重归中原了,中原还有不计胜数的主子啊,切不可扔下他们不管呐,圣上,迁都,迁都西安,请圣上下令,敢言北狩者,以谋反定罪!”范晓申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一个劲的磕着头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