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
山好看，雪好看，围在墙上的灯好看……
展凌聿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顾逸文，顾逸文转头，不期而然的就和他对上了视线。
身边的人也好看……
上辈子顾逸文生病，皮肤惨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辈子的缘故，他重生之后的皮肤和渐渐和上辈子一样白，但是是健康的白。
在温泉里泡了许久，顾逸文白皙的皮肤被热气熏起一层淡淡的红，唇色鲜艳诱人。
展凌聿盯着他，目光沉沉。
“逸文，我可以……”展凌聿喉咙干涩。
顾逸文余光落在自己刻意放远的袋子上，想起今晚的目的，忽得勾起了嘴角。
“展总说什么？”
展凌聿坐在水下的台子上，腿部自然的分开，被顾逸文找准机会，膝盖跪在了他两腿之间的台子上，另一只膝盖跪在了外侧。
顾逸文比展凌聿高出了半身，面对面侵身压在展凌聿身上，“展总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展凌聿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一只手下意识圈上顾逸文的腰，将人环住。
不同于刚刚卧室的昏暗，这里的灯光足以让他们看清对方脸上的任何神色。
展凌聿咬着牙，“我刚刚就说过了，没想清楚前，不许惹我。”
顾逸文勾着笑，眼底不怀好意，“展总，我只是想知道你刚刚想说什么而已。”
展凌聿盯着他。
“展总不想说的话，让我猜一猜？”
展凌聿眯起了眼，依旧没说话。
顾逸文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压低了身子，侧头俯在他耳边，“展总，你刚刚是不是想说，可以不可以亲我？”
展凌聿从喉咙逼出来的声音低哑，“可以吗？”
顾逸文没有起身，而是在他耳边，声音蛊惑，“如果我说可以呢？”
话音刚落，环在顾逸文腰上的手骤然紧缩发力，天旋地转间他与展凌聿的位置调换，被抵在温泉池的边缘。
下一瞬，一道炙热的吻落下，随着而来的，还有一道微不可闻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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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l市位处北方, 冬日的夜晚零下十几度是寻常，山间的气温尤为低，整个山间被冰雪覆盖, 恍若仙境。
山底怪石嶙峋间散落几汪温泉水，温热的水雾蔓延上升，虚虚实实的遮掩住着温泉情景, 让人看不真切。
其中最大的温泉池内，两道纠缠的身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一道身影被抵在温泉边，覆盖在另一道身影上，旖旎暧昧, 亲密无间。
展凌聿的吻很霸道，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 似乎是想要肆无忌惮的索取，却又被残存的理智拉扯。
顾逸文微仰起头, 呼吸被热烈的吻剥夺，依靠双手牢牢环住身上的人。
许久, 相接的唇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唇色染上艳红, 绵延的银丝藕断丝连。
顾逸文眉眼微眯, 餍足的喘着气, 被展凌聿扣住腰抱在怀里。
展凌聿低垂着眼，将他这幅模样尽收眼底，心痒难耐。
他低下头，两人鼻尖相抵, 嘴唇开合间若有似无的触碰。
“逸文, 我爱……”
顾逸文耳尖微动, 捕捉到什么东西被持续碾碎的细微声响，似乎隐隐间还有泥沙石子滑落的声音。
他心念一动，及时封住展凌聿的唇。
展凌聿眼睫毛一颤，复又侵略城池。
顾逸文余光挑衅的看向静静躺在不远处的袋子。
这一次展凌聿的吻很比起刚刚很温柔，似细雨微风，点点滴滴钻入顾逸文体内。
这一次的吻比刚刚还要久，久到顾逸文忍不住抗议的拍了拍展凌聿的肩膀。
展凌聿放过了他，顾逸文腿有些软，依靠着他的手臂才没有滑落。
展凌聿也没好到哪里去，眼底漆黑，欲望不断涌动，他视线紧锁着顾逸文，遂又低下头，悉悉索索的吻落在额角，侧脸……
顾逸文还有些理智，恢复了力气伸手推了推。
可窥探到缝隙的野兽不甘罢休，扒着这道缝隙想要不断拉扯，窥探外界的风光。
吻落到了更多的地方，绵延的红从下颌不断往下蔓延。
顾逸文在不断的呼吸，胸膛大幅度起伏，微凉的风被大口吸入，发出嗬嗬声响。
突然间，心脏像是被刺了一针，顾逸文迷离的眼神瞬间清醒，退去混乱。
不过只有一瞬，等顾逸文再感受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刺痛。
顾逸文心沉了沉，遂看着角落的袋子，眼底挑衅的低声道：“凌聿，再亲一口。”
展凌聿沉沉的看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经不起一点撩拨，再次狠狠覆上。
这一次顾逸文只浅浅尝了一口，没有再感受到刺痛，就缩着脖子后退。
展凌聿扣住他的后脑，不让他退。
顾逸文意识到再闹下去就不行了。
“凌聿……”顾逸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被占满的唇里溢出，“不行……”
展凌聿听到他抗拒的声音，最终克制的退出。
顾逸文推搡了展凌聿一下，“别……”
展凌聿果然不再动作，埋首在顾逸文颈间，深呼吸。
展凌聿在平复时，顾逸文眼神瞟向了角落的袋子，眼神得意。
过了一会儿，顾逸文感受到展凌聿的渐渐平静下来，眼珠子转了转，坏心眼的重新攀上他的脖子。
顾逸文附在展凌聿耳边，“展总，要去解决一下吗？”
展凌聿扣着他脑袋的手下移，放在腰际，用力一摁，道：“顾助理挑的火，又不想负责？”
顾逸文有恃无恐：“不行吗？”
展凌聿沉默的看着他，眼底□□翻涌，最后无可奈何的重重的咬了顾逸文下唇一口，“最后一次。”
展凌聿这话说出口自己都快不信了，这已经是是他不知道是多少次说最后一次了。
展凌聿不想忍，可他更想要的是顾逸文的心甘情愿。
展凌聿放开了顾逸文，闭上眼深深吸气。
顾逸文溜到了台子上坐下，仗着在水里，大大咧咧的敞开腿坐下，舒适的往后一靠，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狐狸。
他看向展凌聿，好心的提醒，“展总，温泉气热，我觉得您应该换个地方……”
顾逸文眼神往下瞥，补充说完上一句话，“…解决。”
展凌聿深深看了他一眼，缓步走过来，惩罚似的捏了下顾逸文的鼻子，随后踏着台子走出温泉。
哗啦啦的水声在顾逸文耳边响起，他侧头，被水浸泡过后的浴衣服帖的贴在展凌聿身上，某个地方的曲线一览无遗。
顾逸文眼神一滞，飞快转过头。
展凌聿看着他泛红成一片的脖子，嘴角勾了下，“顾助理想看就看。”
顾逸文：……
“谁想看了！快走快走。”顾逸文用力推了他一把。
展凌聿眼底笑意盎然，撩起旁边的衣袍往外面走，浴室在不远的地方。
顾逸文看着展凌聿的身影消失，眼底的温情渐渐散去，看向角落的袋子。
他起身，拿起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木盒子。
顾逸文打开木盒，映入眼底的是一块圆形铁片，和一堆白色粉末。
顾逸文面露嘲讽，拿着盒子晃了晃，粉末中夹杂着一个米粒大小的东西，晃动间有微弱的反光亮起。
停下晃动，米粒大小的东西停在了盒子中间，仔细看过才会发现是一块碎裂的镜片——这原来是一面镜子。
只是这堆粉末现在早已看不出镜子的原型。
顾逸文看了看四周，在岩石上看见了一道指甲盖大小的裂缝——只裂了表皮。
看来刚刚脱落的石头声就是这个。
“这就是你全部的本事吗？”顾逸文看着虚空，声音嘲讽，“真弱。”
虚空中安静如鸡，恍若顾逸文只是在自言自语。
顾逸文斜靠在岩石上，语气欠揍，“喂，你没有其他的本事了吗？”
回答他的依旧只有寂静。
顾逸文啧啧了两声，晃动手上的木盒，随口道，“这么菜，你是真的世界意识吗？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卡擦——
米粒大的镜片最后也没挨过去，在顾逸文眼底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