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自然是五官精致漂亮,来历非凡的月儿姑娘,在其身后两侧的,则是武功高强,与月儿关系匪浅安婆婆以及国字脸老人。
至于另外两个,应该是金鼎派的弟子。
浅青色裙摆装的是个女子,黛眉弯弯,瓜子脸娟秀可人,右耳边穿着一枚浅蓝色的宝石耳坠,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却是前凸后翘,足令还是小平板的月儿自惭形秽。
另一人看起来和段毅差不多大小,身着劲装,傲气十足,只是容貌略显普通,长着招风耳,厚嘴唇,脸上还有几颗痘痘,好在有一双有神的眼睛,总体看来还算入眼。
贺兰月儿从山上栈道刚刚走下,迎面便见到连日来时常在梦中见到的段毅,又惊又喜,不由自主出声道。
随即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主动,心儿砰砰乱跳,两颊染上淡红,感觉周围人都在看着自己,一把攥住旁边安婆婆的衣角,低下小脑袋无意识的踢着脚下石子,和初见段毅时的刁蛮大为不同。
除了和段毅有过交集的两个老人,其他人也的确十分惊奇,不知道贺兰月儿是如何同段毅认识的。
“段师弟,你和月儿认识?”
赵钰目中幽光一闪而逝,面露微笑,背着的右手却是青筋暴起,紧紧攥着,指甲扣入肉中也不觉痛,显然心中极为不平静。
作为一个聪明的男人,敏感的男人,赵钰在见到月儿以及段毅相逢之后的反应,已经察觉到一些不妙的苗头,别有所图的他当然难以接受。
“怎么可能?段毅不过是个走投无路来山上投亲的破落户,为什么会和月儿有交集,甚至月儿对他……”
一想到自己对贺兰月儿百般讨好,容忍,竟然还及不上一个毛头小子,赵钰心中便升起无尽的愤怒以及憋闷,如同被毒蛇啃噬一般,焦灼难忍。
甚至恨不得立即出剑将段毅杀了以泄心中的恨意与委屈。
不过不能忍也要忍,至少他还记得段毅不但可能学得无敌宝鉴,身后更站着一个金鼎派战力的天花板,暂时不宜得罪。
“哦,上山前我在大名县和月儿姑娘偶然结识,算是朋友吧。”
赵钰隐藏的极深,段毅自是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写什么,更不可能猜出对方一个二十好几的人会对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心存不良,笑容也十分灿烂道。
本以为天大地大,再见一面将会是十分困难,没想到这才没过多少日子,两人便又在山上重逢,可算的上有缘了。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月儿为何会在金鼎派当中,莫非也是金鼎派弟子?
不可能啊,那日他听得清楚,国字脸老人对于曲东流可没什么好感。
“果然,这个臭小子真的不叫老公,而是姓段,这个混蛋,还是占了我的便宜,真是羞死人了。”
月儿正支棱着一双可爱的小耳朵偷听赵钰和段毅说话,注意到段师弟三个字,猛地抬头,黑白分明的双眸直直看着段毅,又气又羞,更别有一番甜蜜在心头。
不知不觉脸颊的粉红蔓延到耳垂,如同染上颜料一般,分外令人瞩目。
安婆婆以及国字脸老人两个也是对视一眼,颇为不解,不懂为何当日偶遇的一个少年会出现在金鼎派之内,还和曲东流最为倚重信赖的弟子相谈甚欢。
当然,更令他们感到惊奇的是,多日之前的段毅除了一套手上武学小擒拿手,根基全无,现在却是神充气足,显然已经迈入内功一道,算的上真正的习武之人。
这份天资,以及际遇,都极为出众。
“哼,赵师兄,看他的打扮应该不是山上的人,他到底是谁?”
就在几人各有心思时,那和段毅年龄相仿的少年冷哼一声,斜眼看了下段毅,眼底妒光闪过,颇为不满道。
小白脸一个,穿的还破破烂烂,也不知道月儿是如何认识这样人的?
很显然,这少年也是月儿的一个仰慕者,只是对比赵钰的潇洒英俊,有些上不得台面,而且毫无城府,对段毅的不待见就差写在脸上了。
那青裙少女倒是对段毅颇为好奇,捏了捏右耳边的耳坠,眨着灵动的眼睛时而看看段毅,时而看看娇羞可爱的月儿,抿嘴一笑,似有了然。
金鼎派女弟子不多,近日和月儿走的比较近且合得来的,大概也只有她一个。
以英俊潇洒著称的赵钰在衣着寒酸的段毅面前也是相形失色,她大概了解了为何贺兰月儿在面对段毅时会有这样的表现。
少女怀春,不需要多么复杂的理由,或许只需要一眼,便足以撩动心扉。
并且毫无疑问,段毅有着足能教天下任何一个女人一见钟情的资本。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段毅段师弟,乃是白希文师叔的远亲,前些日子刚刚上山,虽然不曾拜入我派门下,但得到白师叔传授武学,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刚刚我便是带着段师弟在山上游览一番。”
赵钰心思还算深沉,面对那少年貌似不满的质问,微微一笑化解尴尬,颇为亲近的为众人介绍段毅,完全没有因为刚刚心内的波动而刻意针对。
然后又转而向段毅介绍五人,
“至于这几位,年纪小些的是贺兰月儿姑娘,我师尊的外甥女儿,贺兰家族的掌上明珠。
这位是安婆婆,这位是裘公公,是贺兰家族的高手,贴身护卫月儿姑娘,其武功纵然是我师父也赞不绝口,乃是武林前辈。
这两位,则是我派副掌门刘志威师叔的入室弟子,冷青眉师妹,阮栋师弟。”
就在赵钰介绍过双方,彼此的心绪却又有一种截然不同的变化,尤其是段毅。
他万万没有想到,月儿不但出身显赫,还与曲东流是亲人关系,不免教他有些失神。
不过很快恢复如初,没有让旁边的人看出端倪。
从情理,从名义上来说,曲东流乃是他的仇人,不能说不共戴天,但也不容易化解。
眼下段毅没实力,自然不会有报仇的妄念,但将来一旦有了实力,却未必不会出手,或许是为了母亲,或许是为了对他恩深义重的月大姐。
而不管是为了谁,真到了那时,和贺兰月儿之间只怕也很难做朋友了。
好在现在实力低微的他还没必要想这么多。
对面的安婆婆和裘公公两人听到段毅是跟随白希文学武,心里的困惑倒是消减不少。
对于白希文的大名两人还是知道的,一身无敌宝鉴的强横功力威震一方,乃是河北的知名强者,以他们两个的自负与骄傲,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的实力。
最可怕的是,白希文年纪尚轻,而今不过三十三岁,未来如何,实在无法估计。
有这样的高手调教,再加上段毅本人天资过人,短短时间通达内功一道倒也不算离谱。
“什么?他是白师叔的远亲?还在跟随白师叔学武?”
阮栋听到这个消息,不免的有些失神,望着段毅的眼神颇为复杂,似有羡慕,似有嫉妒。
他家里乃是魏州富商,当年为送他上山学武,花费极大。
阮栋本想直接入金鼎派第一高手白希文的门下学习高深武功,可惜白希文从不收徒弟,更没给人开过先河,因此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拜在刘志威的门下。
段毅却是轻而易举得到他想要的,让他心中羡慕嫉妒恨。
不过于此同时,原本对于段毅的轻视与不屑的态度也大有转变,只因为白希文是他最憧憬和膜拜的高手,经由白希文调教的段毅,势必不会是庸人一枚。